周巒和王本草還有那位大夫,夜以繼日地試驗,終於試出來了一個效果比較好的解藥。
他們當即趕到了紅楓這裏,但是他們不能保證這個藥是否可以徹底解了瑞王的兩種毒。
周巒作為首先提出這個解藥的人站出來解釋道。
“殿下身上兩種毒相斥,如今呈現一種平和的狀態,因此殿下還能暫時保持如今的清明。若這種平衡被打破,殿下很快便會陷入衰竭,並且此解藥不一定能夠徹底解毒。僅有七成的可能可以緩解殿下身上兩種毒的毒性,但是我們沒有把握另外三成不會發生。”
他們是醫者,但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因此,還是要將風險給病人說明白。
說實話,七成的概率已經是很高了,但是誰也沒有辦法保證那小概率事件會不會發生。
紅楓沒有辦法做決定,方林溪雖然陪在瑞王身邊,但她畢竟隻是一個未過門的未婚妻。
若是她做了決定,而瑞王出了什麽事,皇帝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方林溪一家人的。
因此,這件事情必須立刻呈報給皇上,讓皇上來做定奪,到底要不要用這個解藥。
因此,黃楊拿了呈給皇上的信,連夜趕往宮中,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宮中的玉麟衛竟然近半都換成了成王的人,成王如今在長安中更是手眼通天。
他們很顯然認出了黃楊,直接將黃楊攔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深夜闖宮,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拿下了!”
黃楊也認出了對麵是成王的人,但是他如今身負秘密,沒有心情跟他們打嘴仗,便拿出了瑞王的令牌,示意自己是奉了瑞王的命去送東西給皇上的。
然而,那人自然不可能輕易地讓黃楊過去。
“瑞王?早就聽說瑞王已經昏迷不醒了,誰知道你這個令牌是不是趁著瑞王昏迷的時候偷了出來,想要蒙混進入宮中去刺殺皇上的?沒有瑞王的手諭,我們是不會放你進去的!”
瑞王已經昏迷了很久,雖然近日有清醒的時候,但是連起身都做不到,怎麽可能有力氣寫什麽手諭。
黃楊自然是拿不出來,並且他也看出來這些人想要為難他,但是瑞王那裏已經是十萬火急了。
他想要繼續闖,沒想到他這裏的動靜引來了周邊的好幾個侍衛,顯然他們都是成王的人。
“你想幹什麽?你想擅闖皇宮!那你可是刺客,來人把他拿下!”
成王的人等的就是這一刻,黃楊沒有辦法,他一個人怎麽樣也闖不過去,況且若是被他們知道,瑞王如今命在旦夕,他們肯定會直接取了瑞王的命。
黃楊隻能且戰且退,帶著傷離了宮中。
黃洋受傷在長安的成王府中呆著,但是他沒有讓消息停在這裏,他趕忙讓同一起的夥伴把消息帶到紅楓那裏。
紅楓當日便收到黃楊被阻以及成王掌握了大半個京城的消息,他自然是猜到此毒有很大概率是成王下的,畢竟自太子倒台之後,唯一對他有威脅的就是瑞王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成王的勢力會發展得這樣快,僅僅是短短幾日就滲透到了玉麟衛裏。
連瑞王的親信都進不去了,若是沒有拿到皇上的手諭,他們又該怎麽辦呢?
方林溪同樣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也焦急萬分,瑞王現在看似平衡,實則虛弱,誰也不知道再拖一天,瑞王會不會徹底崩潰,從而病重難返。
方林溪很想說,那就用自己擔保。但是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瑞王發生小概率事件,徹底走向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第二,若是皇帝知道了這件事,他不僅不會放過方林溪,更不會放過她拚死拯救的家人以及這裏的所有人,她不能用這些人命來開玩笑。
現在在這裏,所有人都焦頭爛額,唯一能夠做決定的,大概隻有清醒片刻的瑞王了。
紅楓用最簡潔的語言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短暫清醒的瑞王。瑞王一個眼神示意,紅楓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瑞王自然是想要嚐試這個解藥的,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出什麽事,這裏所有人都會受牽連,因此一定要提前給皇帝知道,讓皇帝來做決定。
於是他趁著自己還算清醒,吩咐紅楓將那件事情告訴方林溪,讓方林溪去安排。
似乎安排這個事情已經用盡了瑞王的力氣,接下來的一天一夜,他都沒有再清醒過來。
既然得了瑞王的首肯,紅楓也不再瞞著,將瑞王一直在暗地裏為陛下做事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方林溪。
“殿下十歲之前都是和麗妃娘娘生活在一起,說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也不為過。自十歲那年麗妃娘娘離世之後,皇上便視殿下如無物。並且還將殿下送到了普林寺的山中,說是與普林寺的方丈有緣,便將殿下送去那處修行。”
紅楓想起那時的殿下,小小的一個,看著自己決絕的父親,最終還是坐上了馬車,沒有回頭。
“普林寺的方丈還有師兄師弟都是極好的,他們待殿下也很好,殿下在那裏過了一段還不錯的時光。十五歲那年,皇上又將殿下召了回去。所有人都以為是皇上突然父愛回來了,想起了殿下,想要將他賜王賜封地。殿下卻以為隻是回長安做個樣子,之後還能再回來。”
“然而,皇上卻並不是這麽想的。”
方林溪聽到此處,才發現自己對慕容霽的了解非常少。
她隻知道他是一個生母早逝的皇子,並且武藝高強,卻不知道他曾經也有過寵愛,以及他的武藝是傳自哪裏的。
回憶起那些過往。紅楓作為旁觀者,將事情娓娓道來。
“皇上將殿下召回宮中卻是讓殿下幫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在山上的時候,殿下隻需學功夫,或者下山做一些懲惡揚善之事。然而回到宮中,皇上第一件事就是將殿下扔到詔獄裏,讓殿下親自殺人。殺夠了足夠多的人,他又將殿下派出去處理那些他不能在明麵上處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