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翠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來。
“老爺說這話是要逼死妾身嗎?自從妾身跟了老爺,這麽多年來那一次不是老爺說什麽妾身便做什麽。”
“從前先夫人在的時候,妾身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妾身因為老爺,半個字的委屈都沒有說過,後來雪兒被抓,妾身苦苦哀求老爺,老爺也不肯幫雪兒一下,妾身若不是沒辦法如何會去找王妃?”
“妾身難道不知道王妃有多恨妾身,有多恨這個家?”
“可是為了雪兒,妾身沒辦法。”
徐翠翠說到傷心之處,淚如泉湧,可她顧不上擦眼淚,昂著頭雙眼猩紅的看著桑成。
“今日,老爺讓我去試探王妃,妾身明知道王妃聰慧,卻還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可是老爺呢,到了這個時候老爺還想著把我們母子三人撇出來。”
“老爺,那都是你的孩子啊。”
提起這個,桑成就一肚子怨氣,“你覺得老夫之前對雪兒不好?哼,從前她要什麽老夫沒給,是她自己不爭氣,害人終害己,如今你還好意思反過頭來怪老夫。”
“還有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露過一次麵嗎?他可有去看過老夫一次?還有你,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那個木匣子就是你給那個孽障的。”
徐翠翠心虛,但不敢讓桑成看出來。
“妾身沒有……”徐翠翠還想狡辯兩句,桑成卻沒了耐心,“行了,趕緊出去吧,沒用的東西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
說完,看向徐翠翠,“如果你覺得在這個家裏會不安全,你今天就可以帶著你養的那兩個廢物離開。”
“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徐翠翠雖然害怕被桑成連累,可她也沒有想過要離開桑家,她都這把歲數了,離開了這個家,她還能找到更好的?
更何況,這些年她也沒什麽存款,離開了桑家他們母子幾人要住到哪裏去?
如今,以桑穆雪的名聲,有桑家在,她都不一定能找個好親事,若是沒了桑家,隻怕他更是尋不到一個好親事了。
還有兒子……
想到這些糟心事,徐翠翠越發堅定了不肯離開桑家的決心。
她小時候是吃過苦的,已經受夠了沒錢的日子,如今,比起沒錢被人瞧不起,她覺得死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老爺,妾身知道錯了。”想清楚這些後,徐翠翠一把抱住桑成的大腿,拚命祈求道,“從前都是妾身錯了,妾身保證以後老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老爺,別趕妾身走,雪兒他們也是你的孩子。”
“滾開。”桑成一腳踢開徐翠翠,“老夫說了,別跟老夫提他們,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但是記住了,若是再讓老夫發現你和那個孽障有聯係,老夫會立刻把你趕出家門。”
徐翠翠得了答複,開心起來。
“好,妾身記住了。”
一個時辰後,暗衛回來稟告。
“桑老爺出門了,去了一家棋社。”
棋社?
桑成可不是什麽附庸風雅之人,“繼續盯著。”
茶樓
桑穆雪懷揣不安的來到桌前,下人上了茶水後她隻是看了一眼,也不去接,見桑穆晚遲遲不說話,越發的不安起來。
“這般緊張做什麽?你放心本王妃既然救了你的命就不會輕易把你的命送出去。”
聞言,桑穆雪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最近可有去看過慕容婉兒?”
“我為什麽要去看她?要不是她我怎麽會有牢獄之災,怎麽會經曆這麽多的事情?”如今桑穆雪恨死慕容婉兒了,又怎麽會主動去找她。
桑穆晚笑著拿過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後,繼續說道,“不,你想見她。”
“桑穆晚,別以為你救了我的命我就必須什麽都聽你的,我告訴你,我想不想見誰,那是我的自由。”
“自由?”桑穆晚冷笑,“你覺得自由比性命重要?”
桑穆雪心裏一咯噔,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警惕的看向桑穆晚,“你剛剛答應過我不會殺我的。”
“本王妃確實答應過你,本王妃的人不會動手,可旁人若是要殺你,又和本王妃有什麽關係?”
桑穆雪想到什麽,驚訝地看向桑穆晚,“你是說慕容婉兒要殺我?可是憑什麽,當初都是她害我,我不僅沒有害過她,我還幫過她……”
桑穆雪情急之下說錯了話,反應過來不對勁後立刻捂住嘴巴,可惜桑穆晚已經聽到了。
“你幫過她?什麽時候,本王妃怎麽沒聽說過我。”
“我……我記錯了。”桑穆雪支支吾吾不肯繼續這個話題,桑穆晚不說話,就這麽盯著她。
桑穆雪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一氣之下,豁出去了,“是又如何,不過是一件和你沒關係的小事罷了,我即便告訴你,與你也是無用的。”
桑穆晚不說話。
桑穆雪看了她一眼後,氣鼓鼓的說道,“她假死之前,曾經邀請我去過慕容府一次,那個時候,她讓我幫她去找過一個人。裘公子,那人叫什麽我不記得了,隻記得這麽一個姓。”
“那你可見過那人長相?”桑穆晚追問。
“就……長得還行。”桑穆雪敷衍的說了一句,說完見桑穆晚蹬她於是不情不願補充道,“我那日瞧見她的時候,他穿了一身紅衣,明明是個男子卻濃妝豔抹的,讓人瞧了不舒服。”
“慕容婉兒之前還和我說,瞧不上庸脂俗粉,可我瞧著那人還不如慕容少爺呢。”
一身紅衣的男子?
桑穆晚扭頭詢問黃泉“你可見過此人?”
“奴婢沒見過。”思量之後,黃泉補充,“京都城裏好像沒有這樣的人。”
桑穆雪聽了黃泉的話補充,“他好像說過他不是京城人士,因為和慕容家是舊相識,所以才認識慕容婉兒的。”
“那日你為慕容婉兒帶話,慕容婉兒與那人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說讓這個人以後別來找她了。”說起這個,桑穆雪一臉不屑,“那個男人還真是不自量力,慕容婉兒想嫁的人可是王爺……”
桑穆雪說完想到什麽,心虛的看了桑穆雪一眼,見她沒有生氣後,這才繼續說道,“那個……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不說就是了。”
“繼續說。”桑穆晚覺得桑穆雪缺根筋,不過,這些不重要,她現在更想知道這個裘公子是誰。
“慕容婉兒眼光那麽高,不管這個人對她多好,她都是看不上的,再說了慕容家是什麽條件,這個人是什麽條件。”
“你是不知道,他連一個荷包都買不起。”說起這個,桑穆雪一臉嫌棄,“真是沒想到,他穿得人模狗樣的,可腰間的荷包線都出來了他還像個寶貝一樣藏著。”
桑穆雪說著說著還評價起了這人,桑穆晚沒興趣,打斷她,“那個人是什麽口音?”
“口音?”桑穆雪想了一會,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不是中原口音……不對啊,慕容婉兒明明和我說這人是江南人士,可他的聲音真不像是江南人。”
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雪兒,等下你去一趟慕容府,然後……”桑穆晚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半晌後,桑穆雪不情不願地放下茶杯,“我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