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沐浴,換了身幹淨衣裙後,沈雲枝便去了宴席。
賓客與主人各有各的忙,誰也沒注意到沈雲枝和宋清嫵不見了。
沈雲枝沉吟著,心裏盤算著該如何把賓客都引到自己的院子裏去。
“雲枝,你怎麽又出來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沈雲枝回頭,便瞥見一臉疑惑的司鵲羽。
“鵲羽?”看到她,沈雲枝眼前一亮,有了,她有辦法了!
“你不是身體不適嗎?怎麽又出來了?”司鵲羽還在疑惑。
沈雲枝趕緊附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
司鵲羽驚訝得睜開了眼睛,“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你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我怎會騙你?”沈雲枝信誓旦旦道。
“既如此,我必定要去湊個熱鬧。”司鵲羽興衝衝地往女眷方向走去。
沈雲枝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
不過片刻,幾個世家千金便拉著自己的母親往沈雲枝院落的方向去。
見狀,沈雲枝也提起裙擺,便跟隨著一起過去。
幾人到沈雲枝的院落中,看著沈雲枝院子裏的有趣玩意,既羨慕又嫉妒。
她的院落裏,擺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秋千和池塘裏的荷花早已不是什麽稀奇的,院子裏還安了葡萄架,種了葡萄,還種了幾十種花卉,這架勢,堪比百花宴。
沈雲枝跟在後麵,看著一眾貴女臉上的表情,狀似無意地指著自己閨房門前提醒道:“那裏還有更有趣的東西。”
貴女們聞言,又興致勃勃地去了她所指的方向。
靠近時,不知是誰耳朵忽然靈了,驚訝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好像是……”
話還沒說出口,那貴女的麵色就已紅了紅。
大家不甚在意,擺手說她聽錯了。
那女子堅稱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隨後其他貴女也開始附和,說自己確確實實聽到了。
此時,原本不相信的女子們默契地安靜下來。
聽到聲音後,眾人抱著看戲的心態,好奇地往聲音的出處走去。
“吱呀”一聲,有人直接推開了沈雲枝的房門,還故意提醒:
“聲音好像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門開後,聲音更加清晰了,於是女眷們迫不及待地湧進了殿內。
床幔下,兩個赤條條交纏在一起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驚為天人!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愣是沒有一個人出聲製止兩人如此汙穢的行徑。
“天呐!”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天爺啊,光天化日,真是不知羞恥。”
隨後,一人站了出來,道:“這裏是沈小姐的閨房,難不成……這裏麵的人是沈小姐?”
眾人一聽,臉色頓時微妙了起來。
傳聞沈雲枝如男子般桀驁不馴,不受拘束,連沈雲枝的父親都管不住,沒曾想她不僅桀驁不馴,還如此**,青天白日就敢與男子在此私會!
聽到聲音,床幔下的兩人已經受了驚嚇,回過神來,急急地分開。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帶著怒意的質問聲從床榻傳來。
接著又有人道:“這不是三皇子的聲音嗎?三皇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莫不是三皇子與沈小姐在此……”
那人似乎覺得難以啟齒,不好意思說下去。
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沈雲枝在背後,盯著引導眾人懷疑自己的那個貴女,眼睛眯了眯,隨口吩咐一個婢女去通報。
“才不是雲枝!”司鵲羽大喊道,“雲枝現在宴席上,不在此處,方才我才見到她,這裏麵的人肯定不是雲枝,待我上前察看便知。”
說著,她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扯開了床幔。
朦朧的畫麵頓時變得清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床榻上兩人的臉,臉色更加微妙了。
宋清嫵堪堪套上外衫,內裏皺巴巴的青色肚兜還未被遮住,脖子上的青紫清晰可見。
而旁邊的蘇子燁也沒好到哪裏去,他隻穿了褻褲,胸口還有幾道鮮紅的抓痕,昭示著兩人剛才多麽激烈!
“滾出去——”蘇子燁臉色大變,對掀開床幔的司鵲羽大吼了一聲。
宋清嫵反應過來後,尖叫了一聲,連忙躲進了被子裏。
——
這邊,沈雲禮正和賓客暢快痛飲,聽到婢女過來稟告時,頓時驚呆了,連手裏的酒杯都差一點拿不穩。
“你說什麽?”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清嫵與人通奸?
他的酒都清醒了幾分,什麽都沒想就趕緊過去了。
一起過去的,還有沈家父母。
半個時辰後,宋清嫵穿戴整齊,跪在沈青山和宋嫻麵前,低頭擦著淚,不知該說什麽。
此時沈府的賓客已經散完了,三皇子臉色難看的坐在一旁。
觀察了一下夫婦倆的臉色後,她悲悲戚戚地開口:“姑姑,姑父,是我對不起你們,清嫵給你們丟臉了。”
沈青山臉色鐵青,宋嫻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清嫵,我與你姑父平日裏是怎麽教導你的?你怎會做出這般丟人現眼之事?”
“姑姑,我是被人陷害的,姑姑,你一定要幫我啊,否則我這輩子就毀了。”宋清嫵抱住宋嫻的腿,哭得梨花帶雨。
聞言,蘇子燁也臭著臉開口:“我與宋姑娘,確是被人陷害了,請沈卿還本皇子與宋姑娘一個公道,也還宋姑娘一個清白。”
事到如今,蘇子燁也隻能這麽說,若是鬧大了,他在外的名聲受到影響,父皇那邊,恐怕無法交代。
“誰要陷害你?”宋嫻皺著眉,一臉擔憂。
莫非家中有心思不純之人?
宋清嫵哭著,心裏斟酌了一會兒,便看向沈雲枝。
“表姐,你為何這般看著我?”接收到宋清嫵的視線,沈雲枝一臉無辜,“莫非你以為是我陷害了你?”
宋清嫵先是搖頭,隨後咬著下唇道:“雲枝,我不願相信那個人是你,可你,卻是害我的最大嫌疑之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沈雲枝蹙了蹙秀眉,“我怎會成了最大嫌疑之人?”
宋清嫵的臉色逐漸變得幽怨,“今日在宴會上,你說你身體不適,我便送你回了寒梅苑,我親眼見你躺下,可我折回去找你時,你卻不見了。”
說罷,她看向宋嫻,“姑姑,並非我刻意這般誣陷表姐,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回去時,房內並無表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