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俊臉漲紅,咳嗽好幾聲,“懷燼,你得鬆開我我才能跟你說……”
這事都過去好久了。
若不是這楚家的小姑娘提起來,早忘了八百年了都。
男人有力的手鬆開,冷嗤一聲。
蕭懷燼冷冷拂開袖袍,他寒聲道:“說!”
惜字如金,擲地有聲。
顧弦也被這樣的攝政王嚇到了,吞了口唾沫。
這才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十年前,朝廷的人擒住顧弦以此要挾。
那時蕭懷燼果斷的解開自己的衣袍,與顧弦交換,隻身引開了那些人。
結束後,顧弦看見一身淩冽的蕭懷燼,脫了自己的衣袍,罩住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奶呼呼的,小臉紅紅,眼睛圓圓帶著瑩潤的水光,奶聲奶氣的叫著,“大哥哥……”
那一聲,勾得人心癢癢。
怕是也把懷燼的魂都勾了去了。
那年寒冬,寺廟外頭大雪,草木結冰。
回去後,懷燼就因風寒而高燒不退,醒來後也隻字不提那事,顧弦也就再沒問起過。
沒想到十年後,又續了這段緣!誰知曉當年那小姑娘,就是如今的楚府的小姑娘啊!
蕭懷燼麵若寒霜的聽著。
他渾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
“這麽說,給榮兒披衣袍的人,卻是本王!”
他冷沉的唇角,逐漸勾勒起一抹弧度。
顧弦嚇得一抖,連忙挽尊道:“懷燼,你冷靜,我就是想跟你倆開個玩笑,不是真的想認下來這事兒的。你家的小姑娘,我可不敢碰啊……”
想碰,沒那個命碰。
蕭懷燼冷眸流轉,他輕嗤了一聲,“嗬。”
他掃向顧弦,冷沉道:“所以你還不快滾!是要本王請你顧小侯爺滾麽。”
顧弦嚇得抖三抖。
那是臉色頓時就變了。
知曉這時候的懷燼不是玩笑的,要是開罪了,一刀下來人就兩半兒了。
“行行,我滾,你消消氣!懷燼,我先走一步……”
顧弦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腦袋懸在脖子上,差點就沒了!
這天底下,敢忤逆懷燼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呢!
也不知道他待人家小姑娘怎麽樣,人小姑娘估計都怕死他了呢。
蕭懷燼冷眸流轉,他清冽的渾身泛著寒氣。
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光滑的杯壁。
“榮兒,兜兜轉轉,你終究還是無法逃離本王。”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眸子帶著閃爍。
自始至終,他都是她的男人!
這是天賜命定的姻緣。
明日,他就去哄哄他的小嬌氣包。
……
楚府,楚昭榮在房裏待了許久。
她終究是忍不住起身,她手裏攥著一個絨毛護膝,看起來格外暖和。
她吩咐下人進來,遞給下人。
“送去攝政王府,你就說,是我親手縫製的。他若是喜歡,就留著。實在不想要,那就退回來吧。”
楚昭榮聲音越說越低,她心裏沒有什麽底氣。
她把蕭懷燼氣走了。
他心底,不知該怎麽說她嬌氣,想必也不想再看見她,不想再包容她了……
她想想,就覺得心口悶堵的很。
下人接過,說道:“是,小姐也別太擔心了。小姐如此主動示好,攝政王一定會心領的!”
楚昭榮輕歎一聲。
但願如此吧。
畢竟眼下,還多了個若煙郡主,這時候若是誰把他給勾走了,她能氣倒。
這可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
下人剛走,又回來了。
“小姐,顧小侯爺又來了。”
這個又字,用得就很微妙。
楚昭榮下意識不想見,可來者都是客,“知道了。”
她不知顧弦是何意,緩步走了出去。
正見一襲風流的青衣男子,背對著她。
“顧小侯爺,請問有何事。”
她秀容淡然,看向他道。
顧弦轉過身去,對上楚昭榮清豔動人的秀臉,心口一跳。
“今日之事,實在抱歉。”
他俊臉,帶著一絲歉意,真誠的向她致歉。
楚昭榮不解他為何道歉,她說道:“除此之外,小侯爺還有何事嗎。”
顧弦抿唇,猶豫了會兒。
也不知這小姑娘,對懷燼是不是真心的。
他剛還去打聽了下,說這楚姑娘先前是跟的三皇子殿下,後來才跟的懷燼。
“你們做過?”
顧弦凝著她濕漉漉的水眸,低聲問道。
他問的,自然是該問的。
楚昭榮微微一怔,旋即,她毫不避諱,目光微動。
她說道:“做過。”
她不知為何顧弦如此問,但她坦然告知,也好讓不相幹的人斷了這念頭。
顧弦身形一頓,果不其然。
懷燼從不近女色,也不知道對這姑娘是不是認真的。
如若隻是玩玩,那可以。
這楚家的小姑娘,生得漂亮,身段勾人,適合用來解悶。
他們想必也做過挺多次的了。
“其實當年給你白錦衣袍之人……”
顧弦正說著。
楚昭榮卻是不鹹不淡的打斷。
她說道:“我正想說這件事,小侯爺,你的衣袍我不慎弄丟了。你若要,我為你縫製新的。若不要,就當是感謝了。”
顧弦一愣。
乖乖,親手做一件?
明兒個懷燼就給他做好郊外的新墳的信不信!
“還是不必費心了,我……”
顧弦正想說什麽。
楚昭榮說道:“那就正好了,多謝顧小侯爺。小侯爺慢走,阿榮也有事要去忙了。恕不相送。”
她知曉蕭懷燼在吃飛醋。
眼下她要是跟顧弦暗地裏見麵,他指不定多醋呢。
顧弦楞是一句話都沒說完,就隻能被送客了,鬱悶。
這小姑娘,看來一門心思都撲在懷燼身上了。
也罷,懷燼也會跟她解釋的!
他倆的姻緣,自個操什麽心。
此時,攝政王府。
楚府下人把護膝交給守衛,“這是我家小姐給攝政王親手做的。”
守衛接過。
不一會兒,雲若煙來了,看見了這一幕。
雲若煙直接拿來護膝,說道:“這什麽呀,我皇叔才不需要呢。來人,送回去。”
守衛想要追究,可看在郡主麵上不敢造次。
楚府下人拿了護膝,一臉怒意的回去了,告訴了楚昭榮。
“小姐,咱們的護膝被人退回來了……”
“退回來了?”
楚昭榮秀眸微動,問道:“可有說什麽。”
下人緩緩搖頭。
她神色一怔。
她低頭握住自己連夜繡的護膝,苦澀一笑。
“蕭懷燼,你當真不肯與我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