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燼看著麵前人兒,她豆大的珠子就往下掉。

她的眼眶裏,是不是有掉不完的金豆子?

他唇緊抿,箍緊了她,沉聲道:“是尚書大人將你養得這樣嬌氣,還是本王?”

他自我反思。

平日裏是不是過分縱容她了。

楚昭榮用袖子擋麵,眼裏氤氳著水汽。

她此刻臉頰紅撲撲的。

丟臉。在他麵前實在太過丟臉。

前世的她心冷如磐石般堅硬,他記得她的刀子入他堅實的胸膛時,她都未曾眨眼。

可經曆了上一世的生離死別,她就變得如此柔軟了。

隻為他,情緒反複。

她此刻就坐在他的懷裏頭,顯得她更加嬌小又無助。

他堅實的胸膛,能為她披荊斬棘,遮風擋雨。

這或許就是年紀比她大一點的男人的好處。

“你都不怪你侄兒,你都不想一想,是不是你的好侄兒動的手腳。”

楚昭榮低垂眉眼,她雪白的小手捏住他胸前的衣襟。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滾熱。

她這副模樣,瞧起來像是在同他撒嬌。

蕭懷燼眉頭微勾,他好整以暇的抱著她。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瑩潤又細膩,被他指腹掠過,泛起了微微的紅。

“榮兒,你這是在挑撥本王與侄兒的叔侄關係麽。”

他隻想逗弄逗弄她。

看著她氣得鼓鼓的樣子,莫名心情爽朗幾分。

楚昭榮當時就岔氣了。

她現在火冒三丈,拚命晃動身子,掙紮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挑撥?她至於挑撥麽!

“你……!蕭懷燼,我不想看見你!”

她想錘死他!她重活一世,怎麽就跟上了這個男人!

若非忌憚害怕此時權勢偏執的他,她早撂挑子不幹了!

他神色無瀾,捏住她的手。

跟彈棉花似的,軟綿綿的,沒半分力道。還想錘他?

他冷聲道:“別亂扭!”

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

她若是再動,他就不保證能不能讓她完好無損的從王府出去了。

楚昭榮咬著唇,她秀臉蒼白說道:“蕭懷燼,你就是在報複我。你心裏一直都很在意。”

在意?

蕭懷燼俊臉冷了下來。

他的確在意。

他心愛著的小榮兒,可險些就要成為他侄兒的妻了。

他這個做皇叔的,還要恭喜他們。

“本王不想聽見你說這樣的話!”

蕭懷燼瞬時起身,將她抱起來走向他的房裏。

她被他抱著不敢亂動。

隻由他帶著,來到充斥著他身上清冽木香的房中。

他將她隨手放在榻上。

他冷峻的臉龐微緩,道:“今日來找本王,所為何事?”

他拂袍坐下,看著她。

楚昭榮衣裙緩緩落下,薄如蟬翼。

她坐在榻上,伸手輕輕牽住他的袖袍。

“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來見你……”

她心頭鼓噪不堪,說道:“不過,那幅畫你一定要去查清楚怎麽回事。我擔心蕭子燁與楚芸淑在暗中計劃什麽,攪亂這次和親。”

明日相國公主紀長樂,要進宮了。

大殿上,指不定會折騰出什麽幺蛾子。他們必須提前防備。

蕭懷燼眸色暗沉。

他斂袖道:“此事無需榮兒操心,本王會看著處置。”

他朝著她遞過手去。

楚昭榮腦子一抽。

她把自己柔軟的小手,遞到他的掌心裏。

“這,怎麽了?”

她還以為狗男人想哄他,直到看到他臉色更沉了,才發現自己誤會了。

蕭懷燼眉頭跳了跳。

他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她一整天都在東想西想些什麽。

他寒聲道:“本王的畫呢。”

楚昭榮一頓,臉咚的就紅了。

他這個意思,是向她要畫。

她還以為,他要牽她的手。

她從身上,拿出卷起來收好的畫,緩緩遞給了他。

“我知道你肯定在腹誹我。我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你。”

她眨了眨巴雙眼,語氣帶著無辜。

蕭懷燼身形一僵。

他瞟她一眼。

“你最好是。”

他接過了畫,旋即喚來暗衛,“風禦,務必找到這名畫匠。抓到本王麵前來!”

隔著短短距離,風禦都能感受到主上的怒意。

不敢多說,“是!”

風禦拿著畫像,立刻就順著畫工,全城去搜捕人。

楚昭榮等風禦走了,她唇上帶著笑容。

她張開手,雙手從男人後背抱住了他。

她玉潤的下巴,磕在他的肩上。將他的腰身,抱得嚴嚴實實。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隔著他衣袍的料子,感受了一波。

“蕭懷燼,我都送上門來了。你真的不打算,對我做些什麽嗎?”

楚昭榮擁著男人的腰身。

鼻息裏,滿是他身上清冽好聞,沉穩的檀木香味。

他身上的氣息,直直勾著她。

男人的身形一頓,他反手將她拎到自己身前,聲音低沉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榮兒,你此刻就像一隻纏人的貓。”

他將她摁在了床榻上,單手撐著她。

蕭懷燼龐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

她嬌軀,被他包裹在懷裏。

一大一小,格外的登對。

楚昭榮輕聲道:“你不是之前說我不守承諾嗎,我說話算數。既然你想要,那我給你……左右,也不是沒有過。”

她的耳廓發燙。

聽著她喋喋不休的嘴,他覆了上去,堵住了她。

他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等……”

她還沒來得及什麽,就被他纏上了。

十指緊扣,帷帳被他大手有力一扯,險些扯斷!

他宛若暴風雨一般,無止無休。

楚昭榮隻覺渾身骨架都散了,被他一根根拆開。

她青絲淩亂。

房門外,隔著薄薄的窗戶紙,隻能看見二人帷帳後的身影。

一陣瓢潑大雨,雷聲滾滾。

外頭的樹枝都被壓彎了腰,門前開得嬌豔的花蕊被催殘不堪。

兩個時辰後,暴雨漸漸停歇。

房裏,楚昭榮昏死了過去。

她隻覺自己要被拆死了。

睡了許久,再醒來時,天滿是陰黑。

她渾身骨頭都快斷了,坐起身來時,身旁男人已不見。

楚昭榮都不敢細想。

她臉上發燙的坐起身,穿好繡鞋,推開房門出去。

走路姿勢格外別扭,一瘸一拐。

找到下人,楚昭榮攔住問道:“你家主子呢?”

下人看見楚姑娘一副蓬頭的模樣,嚇了一跳。

還以為楚姑娘被攝政王教訓了,欺負了一頓才會這樣。

“主子在書房……”

下人格外關切,問道:“楚姑娘你還好吧?主子他脾性不好,楚姑娘平日還得好好擔待才是,千萬不要觸怒主子啊。”

看見楚昭榮身上都是淤青,還有深紫深紅的地方,她的嘴角都掛著血,青絲都是亂的,衣裙不整。

主子這是下手多狠啊!

楚昭榮一愣,不知道下人在說什麽,“知道了。”

她應了聲,眼看天色已黑,打算去跟蕭懷燼打聲招呼回去了。

驀然間,她吃痛的撫著嘴角。

狗男人真狠……是想要了她的命嗎。他咬在她的唇上,都把她咬破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才想起來方才下人所說的話。

“難道……竟是那個意思?!”

楚昭榮臉瞬間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