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恩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當然知道讀書的重要性。

武將的戰功都是拿命換的,做個文臣多好,耍耍筆杆子就行。

隻不過,他覺得請個教書先生沒多難。

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多砸些銀子,怎麽樣的教書先生請不來?

陸承恩迫不及待地去找孟香,“好消息,祖母已經允許咱們開一間香皂鋪子了!”

“真的嗎?”

孟香驚喜,也不管是否有下人還在身邊,直接撲到他懷裏獻上了一個熱吻,“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

孟香可謂自信滿滿,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勁。

作為一個穿越來的現代人,她注定要成為故事的女主角,站在舞台中心!

來了這些日子,她發現這裏的人一般隻用皂角、淘米水或者草木灰來清洗汙垢,立刻便萌發了開一家香皂鋪子的想法。

香皂對於現代人來說很常見,但在古代是稀罕物,還不會像火藥那樣受管製。

等她的香皂鋪子一開,定能震撼世人!

孟香的腦中甚至已經有了店門口被顧客排著長隊等待搶購的場麵了。

她可不能把自己過成像池挽秋那樣,離了男人和家族就活不了的封建女子!

自己一定能夠賺很多錢,實現第一桶金,日後才能更好的大展拳腳!

幾日後。

池挽秋安坐書案前,翻看這幾日整理的嫁妝冊子。

說來慚愧,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查賬。

她原本是有些是有些傲慢的。

畢竟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也幸好陸家有錢,也從未覬覦過她的嫁妝。

“少夫人,劉伯來了!”

景春帶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對方相貌周正,正是池挽秋當初嫁到陸家時,母親派過來幫她打理嫁妝的。

不算郊外的幾間莊子,主要是京都內的店鋪。

劉伯躬身行禮,“少夫人叫老奴直接來府,可是賬上有不清楚的地方?”

池挽秋搖頭:“並沒有,這一年來多虧了劉伯費心,隻是,我想去各個店鋪轉轉,特別是當鋪!”

母親說過,要看一個家族是否開始衰落,表麵上是發現不了的,但那些大小當鋪的掌櫃卻很清楚。

比如有些人家手頭缺筆應急的錢,就會去這些當鋪換些銀子,等緩過來後再贖回來。

其實大家族私下有很多這樣的隱秘,算是一種變相的消息渠道。

池挽秋上一世時並沒有好好經營這些店鋪,反而在表姑娘出嫁時給她做了添妝。

現在想想,真是不值。

街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

池挽秋特意推開馬車的窗戶,去看那繁華的街頭。

劉伯帶她去了幾間比較大的店鋪,像是首飾店、綢緞莊、酒樓等,基本都是賺錢高檔的生意。

一些生活所需的東西反而比較少,比如說米鋪。

因為嫁妝裏有好幾間莊子,有人種地,糧食上倒是不用擔心。

但池挽秋知道,並不夠。

“劉伯,你查一下現在咱們手頭的現金有多少,全部用來購買糧食。”

劉伯疑惑,“今年是豐年,糧食的確不貴,少夫人囤這麽多糧食,是打算以後做這方麵的生意嗎?可京都內的米、麵、糧油早就被幾大商號包下了,恐怕不那麽容易!”

特別是陸家,幾乎都壟斷了一半。

池挽秋搖搖頭,她現在還不能解釋那麽多,隻是讓劉伯去做就好。

然後又將自己嫁妝裏所有的銀票全都交給了他。

“我前些日子回池家時,聽說朝廷要把南郊那一帶的鹽堿地也劃歸為耕地,你派人過去,留意相應的土地承包費用。”

劉伯也是生意人,有足夠的嗅覺,大致能猜想到她以後的規劃。

隻是他不明白,好好的,池挽秋為何要涉足這些費力又不掙錢的產業?

他沒重活一次,自然不知道。

因為,邊境又要開戰了!

陸家到時會哄抬糧價,根本不顧百姓死活!

這一次,池挽秋絕不允許這些人發國難財!

交代完相應事宜,她便打算前往下一家商鋪了。

然而剛下樓,便看到了熟悉的馬車經過。

“景春,那好像是將軍的馬車吧?”

“是啊!”

池挽秋微微眯眼,她好像還在車前看到了孟香身旁的丫鬟,想必孟香也在那馬車上。

“走,跟上去看一看。”

那輛馬車停在了東街的一家旺鋪前,匾額上還蓋著紅綢。

池挽秋從遠處看了一眼,上麵寫著——孟記香皂鋪!

前世,陸承恩就幫孟香開了這麽家鋪子。

這種所謂的香皂成本低、技術門檻也低、易於加工。

剛在市場出現時,的確受到好評。

但也正因門檻低,被好多商家仿製,互相爭奪市場。

孟香隻能跟著降價砸錢。

陸承恩心疼她,竟厚著臉皮來找自己借錢!

騙池挽秋說手裏有批貨丟了,怕被祖母責罵,希望她能借錢周轉!

她那時急著和陸承恩修複感情,毫不遲疑地將自己的嫁妝都給了他。

結果呢?

鋪子虧損,這筆錢都賠進去了!

自己並沒有向陸承恩索還,以為這樣會激起他的愧疚之心。

但事實證明,都是她太天真。

孟香抱著陸承恩的胳膊,囂張的看著她,“那筆錢是你自己同意入股的,投資就有風險!隻能怪你自己不謹慎!”

池挽秋冷笑,自己這次可不會做冤大頭了,他們又會怎麽樣呢?

陸承恩親自扶著孟香下馬車,“夫人裏麵請吧!看看為夫送你的禮物!”

“真氣派啊!”

孟香麵有期待。

這是陸承恩前些日子盤下來的兩層小樓,前麵是店麵,後麵是小作坊。

可是花了不少銀子!

所以陸承恩本想著從陸家帳上報銷一部分,結果和老太太沒談妥,隻能自己出。

陸承恩牽著她的手往裏走,“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你吩咐安置的。”

兩人先是去了作坊,工人們都在加緊趕工,汗流浹背。

“怎麽才這幾個人啊?”孟香捂著鼻子,麵色不悅,“在我的店鋪裏絕對不能出現壓榨員工的情況,每天幹夠8個小時就可以……也就是四個時辰,否則這樣沒日沒夜的幹活,大家哪裏還有自己的生活了?”

一旁的郝掌櫃聽得臉都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