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榕城西區的高端餐廳,門前賓客甚少。
能進去的,都是長期貴客,與提前預定好位置的人。
餐廳雅致性很高,連隔間隔音,以及對客戶資料隱私,都保密的很好。
可能你與你的朋友,都在這家餐廳,兩人要不是先通過風,也絕不會知道對方也在。
此時,站在偏廳的女生,上身穿著簡單白T,稱得她肌膚透白如雪。下身搭著,白色的小皮裙,隻到膝蓋處,露出來的小腿,緊實而又修長。
讓她整個人,無時無刻散發著,青春靚麗的氣息。
隻是她那張白裏透紅的臉蛋上,流露出幾絲尷尬,又圓又亮的杏眸斂著點點星芒,正望著對麵的服務員。
粉唇輕合間,吐氣如蘭,口吻略急:“我沒有騙你,我是有朋友定好位置,讓我過來的。”
說著,她便拿著手機短信,給服務員看。
服務員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無意的掃了一眼她的手機,聲音淡淡的:“小姐,這個短信是沒辦法,當證明的。”
話落,隻見對麵的女生,略瘦而極富骨感的肩膀,微微塌下來,臉上籠上一層失落的幽光。
服務員心間一動,仍誰也不願讓美女失落,便又加了句:“實在不行,你可以打電話給你朋友,他把會員號報過來,我們就知道他訂的哪個位置。”
如此,秦蘇蘇臉上,才勉強的勾出笑意,拿著手機,給顧慈打個電話去。
電話那頭是顧家。
電話鈴聲宛如一顆微型炸彈,使得大廳裏的氣氛,格外的緊張危險。
坐在沙發上的顧慈,大手伸進口袋裏,拿出手機時。
一雙鷹凖般的眸子,卻一直落在,對麵顧北喬的臉上,英眉緊蹙著。
好像很不願意,讓顧北喬看到他的手機。
而顧北喬明知他心底的想法,卻仍然看著他的手,俊長的眉頭微微上揚,眼角光澤漸深,唇間悠揚的,發出聲音來。
“正好你朋友打來電話,你可以接一下,解釋清楚情況。”
顧慈拿著震動的手機,卻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俊沉的臉上帶著薄怒。
父子兩人,終於要破捅窗戶紙:“你今天是怎麽了?”
顧北喬性格溫和,待人禮貌,仿佛天生骨子裏,就盡是溫和善意,很少看到他刻意為難別人。
總是會親和的為他人考慮,更別說是對待顧慈。
可今天從一見麵,兒子身上便有一股子,不易親近的氣息。
顧慈原先,隻急著跟秦蘇蘇見麵,沒太留意兒子。
現在看來,兒子很反常。
“電話不接麽?”顧北喬,仍然垂眸,盯著他的手機,不曾提起眼簾。
他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弄清楚,父親與秦蘇蘇,到底是什麽關係。
是不是他猜測的那種關係?
秦蘇蘇那個女生,是不是他的……
顧慈亦垂眸看下手機,隻要稍微動下腦子,就能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原本訂的那家餐廳,隻是不想跟上次一樣,出現意外情況。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被人攔下來。
現在時間快要到了,應該是秦蘇蘇去了餐廳,因為沒有會員號,沒法進去。
秦蘇蘇一個女孩子,又不能進房間,在那裏等著,豈不是很委屈?
不能讓她等太久,這樣會讓她擔心,也會讓她難過。
思及此,顧慈眼中眸色過深,緊攏的眉頭,沒法鬆開半分。
接著,他複而抬眸看去顧北喬,心緒複雜。
可要是在兒子麵前,直接接了電話,兒子隻會察覺更多。
接還是不接,是個問題。
父子兩人僵住,一直候到手機鈴聲停止,顧北喬才眸光鬆動,抬眼落在父親身上。
而顧慈則將手機,拿得緊緊的,轉身就要往外走。
他不想再去顧及,兒子的猜測,與不對勁。
最重要的是晚兒……
隨著他剛走到大門,拿起手機回撥著,秦蘇蘇的號碼。
打過去時,發現電話占線,有人在同時撥通。
顧慈心中湧出煩躁,怕讓秦蘇蘇誤會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如山澗的聲音:“還是先解釋清楚吧,你今天為什麽,要跟我的學生吃飯。”
顧慈傳頭,一眼看兒子手中也拿著手機,正在撥打電話。
因為兩人同時撥打,所以誰也沒打進去。
“你……”顧慈訝異萬分,鷹眸中閃動著錯愕的光芒,盯著兒子的手。
顧北喬手指滑去掛斷,開口一如既往的溫脈淡然:“你不敢在我麵前接電話,因為你怕我看到秦蘇蘇的名字,你現在打不通電話,也是因為,我也在打她的電話。”
邊說著,他便朝著顧慈緩緩走去。
輕微緩慢的腳步聲,卻仿佛一聲聲響在,顧慈的脈搏上般。
讓顧慈的心髒越跳越快,心中壓下的秘密,叫囂著要重見天日。
北喬他猜到了嗎?
幾秒種後,顧北喬立於他的麵前,父子兩人近距離的抬眸相視。
仿佛塵世間的一切,變得格外安靜,掩蓋住的秘密,悄無聲息的露出馬腳。
顧北喬唇角微抿,自喉嚨裏的聲音裏,隱隱有絲激動微顫:“你讓我查過秦蘇蘇,現在你又要跟她去吃飯,這世間能如此牽動你的女孩,恐怕隻有一人。”
話落,顧北喬眸光微眯,正要肯定的,說出為答案時。
顧慈卻瞬間調整好情緒,將之前的焦燥不悅,全部掩蓋,聲音沉穩的響起。
“她不是晚兒。”
聞言,顧北喬心尖悶悶一痛,仿佛被人無端的紮了一刀。
他才明白,原來從他開始,有所懷疑的時候,他心底就格外的盼望著。
盼望那個獨特,而又總牽動他的女孩,可以是他的妹妹。
以至於聽到答案後,他的眼裏湧上,濃濃的失望。
“你不要再多想,之後,我會跟你解釋的。”顧慈抬手拍拍,兒子的肩膀:“我先出去。”
餐廳側廳裏麵。
秦蘇蘇撥打過去的電話,響了半天,一直沒有人接。
她臉上的笑意逐漸尷尬,杏眸裏微光流轉,如同湍急的溪水波瀾。
怎麽不接電話啊?
她跟服務員,軟磨硬泡好久,要是顧慈再不接電話,幫她證明,那她豈不是顏麵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