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臉,眉骨挺拔,雙眉如劍飛揚其上,薄唇微揚,帶著一絲陰冷痞邪的笑意,狹長的丹鳳眸如寒玉,尤為立體的輪廓,勾勒出一般人無法比擬的邪肆。

“許韶白!”秦蘇蘇細眉輕攏,杏眸斂著剔透的微光,盡是不悅。

越是見她氣惱,他就越是得意開心,撩唇低音:“現在連稱呼都改了,我喜歡。”

聞言,她垂眸收起不悅,複而抬眸,又是一副純真無害的可人兒,聲音低沉。

“許二少,這裏是霍家,你還是稍稍注意些。”

“注意什麽?”他麵上的笑意忽而冷卻,眸色漸沉,帶著一絲絲慍怒輕挑:“家裏傭人看到,又敢說我什麽?”

“不敢說你,但是可以說我啊。”她揚著眉頭,音調嘲高。

“你又怕什麽?”他冷冷勾唇,嘴角是不屑譏諷:“有我舅舅全力護你,他們還敢拿你如何?”

秦蘇蘇聽得出來,他是在生剛剛在房內的氣,不由的笑了笑。

見狀,許韶白手上力道鬆了幾分,身子往前逼了一步。

本就站得不穩的她,腳尖更不受力,身子岌岌可危的,即將掉落水中。

“別!”她心尖一跳,後背崩直如拉滿的弓,絲毫不敢鬆懈。

“秦蘇蘇。”他低沉的嗓音喚她的名字,不威自怒的氣魄撲麵而來。

饒是秦蘇蘇,也被他眸底湧現的冷冽之意,逼得不敢開口。

“你出爾反爾,實乃小人。”

聞言,她眸光漸沉,情不自禁的正色起來:“彼此彼此,許二少先設套來作弄於我,我不守約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他勾唇笑得別有深意,眸間銳色不減:“真要嚐嚐,是什麽味道。”

話落,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迸發幾分輕佻淩厲的光澤,緩緩向下,看去她的粉唇。

她下意識的側開頭,心裏有絲慌亂。

這許韶白與他舅舅,有時候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根本讓她毫無辦法。

還好,她之前打過一出好牌,這會兒有了用場。

“許二少,我中秋還跟霍姐姐打了電話。”

一把霍淺喻搬出來,許韶白臉上,立馬染上一層冰冷之意,目光陡峭的重新落至她眸間。

因為她的姿勢,隻能保持往後傾腰,所以小臉隻能往上仰著。

正映著中午的秋光,她那沒有半點瑕疵的臉蛋,籠上一層淡白的光暈,將她的精致五官平添幾分柔意。

可她那雙如琥珀般的杏眸,綻放出耀眼奪目的目光,絲毫不稍日色,如一把剛出鞘的玄刀,淩利如銳。

許韶白即欣賞她,這股孤傲之態,又痛恨她的鋒芒。

他一定要親手折了這秉刀,抹去她渾身是刺的銳氣。

“你以為有我舅舅,我媽媽護著,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嗎?”他挑眉輕笑,一股子男性原始的挑戰欲,被激發出來,使得他眸底光芒猛跳。

秦蘇蘇忽然意識到,沒必要跟他爭鋒相對,索性揚起笑臉來,聲音壓低,算是認輸。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想我們兩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她邊說著,邊挑了挑眉頭:“所以你放過我,好不好?”

“哼。”他自鼻尖裏發出一聲輕哼,唇畔翕合:“做夢。”

說完,他攬著她纖腰的手臂,有些發酸,便懶懶的收手用力,將她扶了回來。

“之後再找你算賬。”

隨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站在池邊的秦蘇蘇,有些恍惚茫然,頭疼的搖頭歎氣。

而在廚房裏的喬茶茶,心不在焉的收拾中藥,眉間沾著些許蕭索之意。

從二樓下來的封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剛三爺交代了,之後的早茶咖啡,還是讓秦二小姐送,就不用勞煩喬小姐了。”

聞言,喬茶茶眼眸一暗,低頭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淡淡的應了句:“好。”

原本以為,她終於跟霍庭風,拉近些許距離。

偶爾做夢的時候,還會以為,總有一天能取代秦蘇蘇。

可現在看來,故事的主角,從來不會是她。

“那麻煩你讓傭人,把用過的藥料,都收拾處理一下,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她抬眸無力的看著封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好好,你放著,會有人處理的。”封伯客氣的,接過她手中的事。

在他們心中,喬茶茶是位貴客,能幫三爺,調理身體腿腳的,自然不會怠慢。

“嗯,謝謝。”她溫婉客氣的點點頭,朝著房間走去。

前腳她剛走,後腳秦蘇蘇跑進廚房,掃了一圈沒看到表姐人影。

一邊的封伯看出她的意思,笑著道:“找喬小姐嗎?”

“是啊封伯,你有看到她嗎?”

“剛回房間,好像沒什麽精神。”封伯邊說著,邊朝她走近幾步。

“哦,我去找她。”她點頭應著,說完就要往樓上去。

卻被封伯拽住衣角,她詫異的回頭看去:“怎麽了,封伯?”

“有些話,想跟你說。”封伯笑得和藹親切,拉著她往一邊的庫房去。

“什麽事啊,神秘兮兮的。”秦蘇蘇笑著問道。

直到兩人進了房間,封伯臉上的笑意微緩,慢慢開口:“我看你跟喬小姐,關係很好,有些事想叮囑你。”

“嗯,你說。”她乖巧的站在一邊,安靜的傾聽著。

“喬小姐性格溫和,心思很重,你……應該注意些。”封伯欲言又止,神色略為堪憂。

因為他先入為主的,把秦蘇蘇當成霍夫人的不二人選,自然會偏護著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封伯,你有話直說吧,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不必顧慮什麽。”

聞言,封伯欣慰的笑了笑,才直言道:“喬小姐她好像對三爺,存些小心思,不知你有沒有感覺。”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她眨眨杏眸,清澈的眸底不摻半點雜質:“表姐,隻是對她的病人很上心,而且他們認識也不過半個月,不會的。”

若是表姐,真對三爺存了心思,怎麽還會想著,幫她試探三爺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