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家都唏噓不已。
秦蘇蘇與薑蜜因為上次的事水火不容,她不可能給薑蜜看合同的第一頁,從理論上來說,即便是薑蜜為了知道合同內容騙她也找不到理由讓她乖乖拿合同第一頁給她看。
三爺不可能大費周章的去為難自己的下屬。
徐老爺子年事已高,卻親自過來簽訂,可見他有多看重這一次的合作,又怎麽會將合同的第一頁給一個遠方親戚看呢?
說來說去,也就隻有徐思佳一個人能這麽做了。
徐思佳心慌亂到了極點,下意識看了一眼霍庭風,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徹,心很痛,一閉眼落下了眼淚:“聽你這麽說,好像的確隻有我能給她,可我給她的理由是什麽呢?”
她笑了笑,聳聳肩:“我怎麽知道心腸歹毒的人心裏怎麽想的?又怎麽給得出你理由?”
江澈見此,差點忍不住給她鼓掌,真是一個寶藏女孩。
這小丫頭臨危不懼,還運籌帷幄,這一個巴掌,打得是真響,就連徐老爺子臉上也無光。
徐老爺子畢竟在商場上數年,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但這個做錯事的,畢竟是他的孫女,沒出聲製止。
霍庭風給老爺子麵子,也沒說話,又或者,他更想知道,秦蘇蘇的應變能力有多強。
“蘇蘇,我知道你暗戀三爺,容不下我和他青梅竹馬的感情才如此大費周章的設計我和薑蜜,你說得雖然是有鼻子有眼,可你也要講證據,這一切都是你嘴巴裏說出來的,我當你是好姐妹,你竟然……我真的太失望了。”
“抱歉,我沒當你是好姐妹,我們也不太熟,沒必要打親情牌。”
徐思佳:“你……”
她又彎唇笑了,嘟了嘟小嘴巴,懶懶道:“證據當然有,書房與臥室沒有監控,但窗外肯定有,查一下監控視頻就知道我所說是不是真實的,而查一查你和薑蜜的通話記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你敢嗎?”
徐思佳的目光閃躲了,還在繼續為自己找借口:“如果不是陷害,你怎麽一開始在我們認為你偷盜合同時不拿出合同,到現在才拿出來?”
“徐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一開始是你和薑蜜你一句我一句的阻止我說話,也是你直接認定是我偷盜了合同,也沒問問是不是我放在別處了,不是你和薑蜜陷害事先知道,又怎麽那麽肯定的說我偷的,隻是你們沒料到陷害我的計劃完美,卻偷了一份假的合同。”
這一句話足夠有信服力,在場的人都有印象。
回想起來,薑蜜很殷勤的走進來,也是她去拿的合同發現合同不見了,再到秦蘇蘇進書房直接被汙蔑偷了合同。
她試圖解釋,都被打斷了。
“直到我拿出那一份假合同,你們給了我說話的機會嗎?徐小姐,敢問你被陷害了能那麽自在的拿出合同說一句你們誤會了?既然你們要汙蔑我,我就看看怎麽汙蔑咯,這會兒才拿出合同有問題嗎?”
徐思佳隻覺得她反駁的每一句話如同一個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又痛又沒麵子,終於是丟掉了之前的素養,氣急敗壞的用食指指著她:“你……”
“夠了!”徐老爺子見她要失態了,連忙出聲製止。
他的聲音很有威懾力,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沉了一下,除了霍庭風,此刻他淡若秋風的樣子,倒像是一個局外人。
徐思佳愣了一下,才發現此刻的動作有多不雅,收回了手,臉頰一陣紅,一陣白。
徐老爺子看向臉色也沒多好看的薑蜜,嚴聲道:“秦小姐受辱不是小事,你來說,這件事你若不說個清楚,今後,別進徐家的門了,就是你表姐,也保不住你。”
秦蘇蘇低低笑了,明亮的眼眸裏盡是諷刺的意味。
徐老爺子這句話聽似義正言辭,要為她討回公道,其實是對薑蜜威逼利誘,讓她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包庇徐思佳。
隻是內心想,卻沒出聲製止,老糊塗了,還和霍庭風有淵源,總不能真的撕破臉,就給他點麵子。
這件事究竟真相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這個徐思佳想當三少夫人,隻怕是做夢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報複了。
霍庭風將她一閃而過的神色收進了眼底,磨挲著輪椅把手,似是在思考著什麽事。
薑蜜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發顫,大腦飛快運轉,這個情況,在三爺的山莊混不下去了,她不能得罪表姐,表姐剛剛有保她的意思,現在,表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都是我做的,上次的事我一直耿耿於懷,之前就聽表姐說要和三爺合作,這是機密,讓我不要說出去,那時候我就打了這個主意,趁她去洗手間時我悄悄看了一下合同……後麵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徐思佳一聽,立刻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你怎麽……”
薑蜜哭著說:“對不起表姐,是我連累了你。”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你真是……”
“爺爺,薑蜜都說了出來,她知道錯了,你別責罰她了。”徐思佳立即打斷爺爺的怒火,這時候絕對不能讓薑蜜絕望然後說出事情的真相。
薑蜜滿心自責的看著她:“對不起表姐,都是我的錯,還有三爺,都是我的錯,不關表姐的事,是我鬼迷了心竅,希望你不要怪罪她,我真的錯了,不應該嫉妒秦蘇蘇。”
徐思佳緊繃著的心,頓時放鬆了。
這樣,她就沒事了。
就算風哥有可能懷疑她是始作俑者,沒有證據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不可能真的討厭她。
等解決這件事,來日方長。
大家都看向了霍庭風。
他盯著徐思佳,鳳眸微眯,低涼的嗓音顯得十分清冷:“聽薑蜜的意思,你不小心導致合同被她拿到有了陷害秦蘇蘇的機會。”
徐思佳慌了:“三哥,風哥,我……”
他冷漠的打斷:“這件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合同屬於機密,這一次泄露對象是薑蜜,下一次或許是競爭對手,我有必要考慮一下你的能力,是否真的可以勝任西郊開發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