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一點也不慌,不緊不慢的說道:“在這個書房裏,隻有三爺和她還有我自己知道合同的內容,我不可能自己陷害自己,所以我除外,三爺也沒道理這麽做。”

說著,她露出了一個很無害的笑容:“而你那麽肯定這份合同就是丟失的合同,隻能說明,是徐小姐給你看過合同,按照我剛才所說的來如此推算,就隻剩下你和徐小姐,當然就是你們倆策劃的了。”

薑蜜臉色蒼白,藏不住眼底的慌亂:“你誣陷我和表姐,我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表姐想和三爺合作,難不成還自己搞破壞嗎?分明是你陷害我們。”

徐思佳背在背後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強行壓下內心裏的慌亂,露出了平日裏溫柔的笑容,不慌不亂的反駁她。

“你說的不成立,風哥說了,合同的內容與之前的不符合,說明不是我們做的,既然是栽贓陷害,定要弄一份一模一樣的合同才對呀,我倒是認為,這就是你自己為盜走合同做的掩護,讓大家認為你是無辜的。”

本來之前秦蘇蘇說的讓人很信服,現在聽她這麽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秦蘇蘇輕輕挑眉:“所以,徐小姐堅持認為,是我盜走了合同文件?”

“不是我認為,而是現在的情況本來是這樣的。”

徐老爺子也覺得孫女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會聯係秦昊天來,如果是合同真的泄露出去,這屬於商業機密,打官司的話,你們沒有勝算。”

秦蘇蘇輕輕一笑,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徐老先生也說了是如果,你們現在單憑一個根本不是丟失那一份合同在我的房間就當作證據起訴我,在法庭上,根本無法成立。”

“秦小姐是想跟我玩法律?”

她漂亮的貓眼一轉,笑得不卑不亢,揚聲道:“不敢不敢,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花費那麽多精力財力去走這一步。”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把合同拿出來了?”徐思佳問。

她其實內心也很著急,明明設定好的,結果合同內容不一樣,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剛剛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從我房間裏找出來的合同是你們陷害我。”她搖頭。

徐思佳也冷肅了起來:“那隻能……”

“徐小姐別著急嘛,我不過是在說實話,用不著惱羞成怒。”她又甜甜一笑,仿佛根本不認為這是一件複雜的事,輕鬆的樣子像是一個局外人。

她繞過了薑蜜與江澈,來到了霍庭風的書桌旁邊,歎息著搖了搖頭:“本來想著讓你們自己承認,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惜呀……”

徐思佳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可惜什麽?”

“你們總是想讓別人為你們做的事來買單,天底下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呢,既然不承認,那我隻好不留情麵了。”

霍庭風如墨的瞳孔裏蘊藏著幾分深冷的情緒,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手,一下一下把玩著輪椅的把手。

江澈下意識看向了他,見他磨挲著輪椅的把手,心下明了,三爺對這件事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徐老爺子剛才很信任孫女的話,見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裏盡是運籌帷幄的老謀深算,忽然有些彷徨了。

秦蘇蘇蹲下身子,打開了辦工桌右手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透明文件袋,掃過徐佳瑩和薑蜜,笑得天真無邪,嗓音卻帶著諷刺:“想要陷害我,也得熟知文件的所有內容。”

薑蜜後知後覺,中了她的反間計。

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雙手攥緊,身子有些發抖。

徐思佳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慌亂,強行克製,卻還是沒逃過身邊徐老爺子的一雙鷹眸。

江澈見此,鬆了一口氣,又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秦蘇蘇拿著文件來到了三爺的身邊:“三爺,你看一下,這一份是你們要簽約的文件嗎?”

他接了過來,大致看了一眼,修長的俊眉氣息寒森,將合同扔在了茶幾上,聲音如冬日寒風一般冷:“解釋一下。”

徐思佳頓時裝作不知,純純的看向她:“怎麽合同被對調了?”

秦蘇蘇很乖順的點頭:“若不對調,今天你和薑蜜的陷害豈不是成功了?到那時候,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起了。”

“我……”

她非常友好的打斷:“徐小姐,你是想說與你無關吧?”

“你……”

秦蘇蘇端起了給她倒的茶,喝了一口之後才說:“讓我來還原一下當日的情況,薑蜜在窗外偷聽我和三爺講話,得知我將文件放在最上麵的書架,隻是不巧,被我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在外麵,她嚇得離開了,因此,我留了個心眼兒。”

“我想著這合同放置的位置被別人看到了,總是有風險的,以防萬一,就將裏麵的合同拿出來,複製了第一頁內容,然後放在了她所看到的文件夾裏,再重新放上去,沒曾想,我的以防萬一救了我。”

薑蜜死死咬著嘴唇,臉色白得不像話,觸及到霍庭風冰冷的神色,感覺像是被打入了地獄,渾身發冷,抖得不行。

額頭上又出了細密的汗水,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讓她特別害怕。

徐思佳咽了咽口水:“聽你的意思,這都是薑蜜搞出來的事,又怎麽和我扯上關係了?”

“徐小姐的記性不太好,我剛剛才說過,合同內容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你不蠢,你指使薑蜜偷合同,怕她偷錯演變成今天這樣的結局,所以,你一定會告訴她合同內容。”

她又喝了一口茶,才又繼續道:“但這畢竟是機密,你不可能直接給她發一份電子檔,不管是視頻給她看,還是直接拍照給她看,就隻給了她第一頁,薑蜜偷的時候一定會確認第一頁的內容,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仿造了一個假合同,倒是成全了你們。”

徐思佳的臉也漸漸變得蒼白,但她演戲一直都是一流,此刻淚眼汪汪,迷茫的看著她,又看了看薑蜜,無辜的模樣我見猶憐。

秦蘇蘇可沒打算放過,輕輕一笑,問得致命:“若不是你給薑蜜說的合同內容,我真想不到,還有誰會告訴她,是三爺?還是徐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