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錯。”秦蘇蘇輕聲說著,迎著寒風說話,聲音有些哆嗦。

“你怎麽知道?”喬茶茶一邊撥開,被風吹亂,遮擋眼前的碎發,一邊好奇的問道。

秦蘇蘇停下腳步,立在風口處,指著前麵山邊的大石:“那石邊上的雜草很稀疏,說明有人停留休息,應該不會錯。”

聞言,喬茶茶大喘一口氣,揮揮手示意過去:“那我們先休息。”

“好。”秦蘇蘇往回走了幾步,特意拉了她一把。

兩人一同在傾斜的大石下,躲避寒風與大雪。

秦蘇蘇把背裏的水拿出來,先遞給表姐:“喝口水。”

喬茶茶擺擺手,笑著道:“不用,你喝吧,我現在不渴。”

話落,她們忽然動作一滯,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因為她們一同,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沒一會兒,一群人為了躲避風雪,也來到大石下麵。

當他看到石頭下麵,已經有人時,被簇擁著進來的女人,挑眉一笑:“真是冤家路窄啊。”

見到又是剛剛那批人時,喬茶茶推著秦蘇蘇,往邊上挪了挪位置,想要離他們遠點。

倒是秦蘇蘇彎起杏眸,眼角勾著幾分玩肆之意,顯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越發的邪魅起來:“不窄的,要是你們不迷路,就碰不到。”

聞言,女人跟她身後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們的確在這山裏,轉了好幾圈……

那群人一起蹲過來,幾個兄弟分別,蹲在女人的中間,把她護起來。

最靠著她們的阿澈,瞥著嘴角,帶著幾分打量的笑意:“小姑娘,年紀輕輕,嘴巴挺厲害,真以為我們不會動手?”

“就算你們會動手,動手總有個理由吧?”

秦蘇蘇嘴角輕揚,風雪掠過她的發絲,稱得她那白裏透紅的雪肌,尤為的透亮無比。

“我們兩個女生,沒招惹你們,就被你們扔了背包,現在我隻是說句實話,難道你們,就要動手教訓我們?”

說著,她朝著阿澈撇撇嘴,顯得很無奈:“你們應該,不會太欺負人吧?”

聞言,阿澈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很能講誒,不知道你跟我家老大對話,會不會把我家老大說得頭大。”

“哈哈哈。”旁邊跟著的幾個兄弟,也一起笑了起來:“你這麽一提,我也想看看。”

紛紛腦補人狠話不多的黑豹,跟這個能說會道的小姑娘,相處一起的畫麵,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

本來應該是很焦灼的對持,不知為何,自己的兄弟,反而跟對立方的女人,搞得有說有笑起來。

這讓潔雪很是不爽,仿佛這個女人,自帶魔力,很容易讓別人順著她。

“哼,黑豹會跟這種女人,有什麽瓜葛嗎?”

潔雪譏諷一笑,抱著雙臂蹲坐在石下,目光落在麵前,愈來愈大的風雪上。

天色漸漸也暗了下來,他們當中,沒有人再說話,隻剩下森林中的風聲,如同鶴涙,仿佛隨時有孤魂野鬼,過來取他們的性命般。

連同喬茶茶,也有些害怕來,身子往秦蘇蘇的身上緊靠,雙手被風,吹得通紅冰冷的。

蹲坐在最邊上的秦蘇蘇,半邊身子露在石塊外麵,撐在邊上右手,更是被凍得發僵。

“呼呼……”

風聲更甚,喬茶茶正想低個頭,腦袋上的帽子,被風掀走:“啊,我的帽子……”

吹入外麵的風雪之中,被雪花攜裹著,從秦蘇蘇的麵前飄過,眼看要落入山崖。

秦蘇蘇細眉輕攏,沒有一絲的猶豫,抬起略為僵硬的右手,順著帽子去追。

“蘇蘇,小心。”身邊的喬茶茶,下意識的叮囑一句。

秦蘇蘇的身子,隨之半探出去,伸出的手指剛碰到帽簷一點,忽然又一陣寒風,猛得吹來,是故意跟她做對般,將帽子吹得高高的,在半空中與雪花一起,打了個大旋,再往前麵落去。

“嘁。”她低聲吸了口冷氣,右腿膝蓋又前邁了一步,雙手才得以抓住帽子。

正當她把帽子抓在手心,想要收腿退回來時,身後忽然,被人猛得撞了一下。

風雪又大又急,根本沒有給她,多餘的反應空間,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鉉,猛然前傾,踉蹌的落下山崖。

“蘇蘇!”身後的喬茶茶,驚慌失聲大叫,聲音被風聲灌沒,隻有餘音絲絲。

秦蘇蘇也嚇得不輕,如琥珀般的杏眸,驟然放大,映出一陣天旋地轉,視線昏花。

她的反應能力一向很好,在下滑的時間裏,她胡亂伸手,不停的嚐試拽住,崖壁的植物。

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殘啊!

身體與手掌在陡峭的崖壁上,劇烈的摩擦,原本凍僵的手手,現在隻能感覺火辣辣的疼。

可眼下,她根本顧及不了這些,迅速調整視線,緊緊盯著崖壁上,想拽住什麽東西,保命才重要。

崖上斷斷續續傳來,喬茶茶慌亂而又生氣的責怪聲。

“你們幹嘛推我!”

“蘇蘇要是出事了,你們誰也跑不了!”

……

咚——

一聲輕響,在傾大的風雪聲中,顯得很是微不足道,甚至沒有人有能聽到。

可就響在秦蘇蘇的耳邊,她那雙緊眯的杏眸,微微鬆開了點。

那是她手心拽住,一棵生長在崖壁上的枝幹,所發出的聲音。

停止下滑後,她才感覺到身體,四處傳來的疼痛感,混著獵獵寒風,不停的拉扯著她的感知,她仰著腦袋,風雪便迷住她的雙眼,讓她不得不低下頭來。

她想出聲喚句表姐,讓她叫人來接自己:“表姐……”

可是林中風聲實在太大,她呼救的聲音,根本傳不上去。

靠,這年頭還真不能爬山。

當她意識到,沒辦法求救之後,她才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個地方落腳,要麽爬到哪裏去。

不然,她單手吊在這根枝頭上,迎著這麽大的風雪,沒掉下去摔死,怕是要給活活凍死。

四周全是平穩的陡崖,她伸腳去夠崖邊,卻搖得枝木晃動,嚇得她不再嚐試,免得樹枝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