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卻不是救下自己的男人,而是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板著一張圓嫩的臉蛋,眉頭輕皺著。

手裏端著一碗清粥,步伐懶慢的走過來。

把碗往床頭一放,冷冷的撇了秦蘇蘇一眼:“喝粥!”

秦蘇蘇眉頭半挑著,不明白這小姑娘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但是眼下,她的確很餓,正欲抬手去端粥,卻發現右胳膊疼得要命,剛伸出去半截,就疼得吸了口冷氣。

“嘶……”

站在床邊的小姑娘,目光清冷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看得秦蘇蘇怪尷尬的,她隻好活動著左手,右手僵直的配合。

雖然小姑娘沒給好臉色,但是這碗清粥,味道卻很好,明明沒見放什麽配料。

卻入口綿化,且有清甜之味,吃到下麵,才看到有幾顆蓮子。

“你們這些記者,成天沒事做,來這裏煩我師父,現在倒好,來出苦肉計。”

小姑娘憤憤然的說著,如葡萄般圓溜溜的眸子裏,攜裹著不適,她年齡的冷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秦蘇蘇見她年齡不大,性子倒是挺衝。

不過想來,自己的確算是麻煩了他們,自然就客氣容忍了些。

清靈的嗓音中,帶絲虛弱的溫和:“我不是記者,但也確實是來找你師父的……”

“那不得了!”小姑娘聲音拔高,更加不爽的打斷她:“到頭來,還不都是來煩我師父的,也不知道我師父是不是,欠你們榕城人的一樣,一回來就沒好事。”

見她戾氣實在很重,秦蘇蘇也懶得跟她說話,專心喝著清粥。

小姑娘又喋喋不休的說著,像是一個人住著,積累了太多怨惱般,明明長得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蛋,偏生平添幾分市儈的神態。

說了好幾句,她才發現,秦蘇蘇壓根沒聽,更是沒由來生出一截氣來,怒目瞪著秦蘇蘇。

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跌打損傷的藥劑,朝著秦蘇蘇的身子扔去。

還好秦蘇蘇反應夠快,反手把藥劑握住,並攏著眉頭,如琥珀般的杏眸裏,籠著一層慍怒。

正要開口說話,小姑娘搶在她前頭。

“這是給你擦傷口的藥,你自己擦。”

說完,小姑娘甩頭離開。

秦蘇蘇撇撇嘴角,低頭看去手中的藥劑,還真就是藥店裏,普通不過的跌打藥劑。

她扭開瓶蓋,先給右手膝蓋塗了點,除了味道有點重,抹上去並沒有,刺激的痛意。

塗完之後,掀開被子,正要去檢查腰上的傷時。

門外傳來,剛那小姑娘,咋咋呼呼的聲音。

“你怎麽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帶,明知道家裏,都沒有多餘的房間。”

話落,立即響起另一道女聲,聽得出來在凍得哆嗦,卻聲音不少。

“喂,注意你的措詞,你叫誰阿貓阿狗呢?”

在房間裏麵的秦蘇蘇,默默的揚揚細眉,如琥珀般的杏眸裏,流淌著妖冶玩味的淡光,即使她的臉色略為蒼白,卻仍顯得很是靈動。

她聽出來了,後麵響起的女聲,正是在山路,碰到那個囂張女生的聲音

小姑娘說阿貓阿狗,那自己算是阿貓,阿狗豈不是……

就在秦蘇蘇,興致勃勃的豎起耳尖,想多聽幾句,她們兩人吵嘴的時候。

一道清雅的男聲,仿佛從千裏之外的花穀,穿越四季的花季,帶著沁人心扉的清香,緩緩響起。

“外麵的風雪太大,不把她們帶回來,她們會被凍死的。”

“死就死了唄,把房子建得這麽高,都擋不住阿貓阿狗,上來找你,就算是死了,也能讓我們清淨些。”小姑娘滿是不屑的說著。

“你這小姑娘的,欠打是吧?!”潔雪深吸一口氣,胸脯挺得高高的,頗有幾分鬥雞的意味。

“霍,你還要在我家,跟我動手。”小姑娘不甘示弱的瞪起眼睛,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站在一邊的顧澤,輕彈開肩上的雪花,一邊推開房門,一邊輕聲道:“要吵進屋吵吧,外麵風大,也冷。”

剛推開房門,便看到坐在**的秦蘇蘇,正睜著一雙,格外明亮的杏眸,黑白分明的瞳仁裏,彌漫著璀璨星光中,正映著他的俊臉。

他淡淡抿唇微笑,眼角含著溫煦的笑意,卻因為天生眉尾上揚,便自帶非凡的氣場。

“氣色不錯,恢複挺快。”

如此,秦蘇蘇才看清,救命恩人的長相。

他絕對是一眼,朗豔獨絕的美男,臉型周正,下巴絕頂。

秦蘇蘇忽然就明白,為何那小姑娘,對她敵意這麽重。

要是擱自己,有一這美貌師父,那也肯定想獨自享有,自然是不喜,有別的女人接近的。

因為一般的女人,見到他的長相,十有八九會起愛慕之心。

可偏偏,他帶回來這兩隻,阿貓阿狗,對他都沒起。

“謝謝你救我,也謝謝你的藥。”秦蘇蘇粉唇輕揚,笑得靈動而又真誠,亮閃閃的杏眸裏,眸光清透如映雪。

顧澤眯起潤眸,走到她的床邊,目光沉緩的,打量著她的身體:“身上的傷,嚴重嗎?”

“不嚴重,都是擦傷。”她淡淡的應著。

剛說完,她抬手拍拍膝蓋,想證明自己傷不嚴重,卻不小心拍到腰間的傷患處,疼得她立馬咧起一口白牙,倒吸一口冷氣。

“啊……有點疼。”

話落,身側傳來一道輕笑:“不是不嚴重嗎?”

正是這聲笑,讓她忽然想起,當時她掛在樹枝,差點掉下來時。

路過的這個男人,也是輕笑著說話,現在想來,不由覺得他性格清淡,沒有共情能力。

但她也沒有理由,因此去惱怒於他,畢竟無親無故的,人家救你是大恩。

她便跟著輕輕笑了笑,彎起的杏眸,如同皎月般,泛著明亮皎潔的清光。

“沒注意到腰上的傷。”

不知為何,顧澤見麵前的小女生,就覺得她很可愛,不知是她長相標致,皮膚吹彈可破,看起來就像精致娃娃。

還是她那雙清眸,水靈之中隱有幾分親切的錯覺。

不由的,就想留她:“外麵風雪大,你腰也有傷,得住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