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翻了個身,突然手臂打到了個東西驚的她立馬回身看。

這一看就撞進了一泊清泉裏,江聿之用手撐著腦袋,眼睛注視著她。

“醒了。”

他剛醒不久,聲音還是那種沒有開嗓的啞,伴隨著故意放柔的語調,隻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讓溫舒凝酥了半個身子。

看著他**在外的鎖骨,溫舒凝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臉熱,穩了穩心神她開口道:“幾點了?”

這聲音沙啞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溫舒凝一愣,又道:“我嗓子怎麽了?”

江聿之也沒想到,驚訝了一瞬後笑著摸上了她的臉頰,“估計是喊得時間太長。”

眨了眨眼,明白他的意思後溫舒凝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這種速度快到就像是有人用紅色的顏料潑到了她的臉上。

“聲、聲音大麽?”

“嗯?”江聿之歪頭有些疑惑,“怎麽了?”

“還怎麽了,王媽會不會聽到啊?好丟臉啊,我一會吃飯的時候怎麽麵對她呀!都怪你那麽用……”她立馬捂住了嘴,希望江聿之沒聽懂。

江聿之笑出了聲,他揶揄的看著溫舒凝,“怪我什麽?”

露出一雙圓滾滾又亮晶晶的眼睛,她帶著嗔怪白了他一眼。

“好了,不會聽見的,即使聽見了又能怎麽,你是我娶回來的妻子,是我這一生相伴的夫人。”

他握住溫舒凝的手抵到了嘴巴,輕輕落下一吻。

溫舒凝臉紅著收回了手,“這是你說的,你要好好對我。”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江聿之咳了一聲,不知道哪學來的扮做柔弱的姿態道:“夫人,你要好好對我,不能拋棄我。”

溫舒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幹什麽呀江聿之,你好好笑哈哈哈。”

看到她取笑自己,江聿之也沒生氣,他溫柔的笑了笑。

“我是認真的。”

“那好吧。”溫舒凝也恢複了正經,她咳了一聲。

“請放心江先生,我會好好對你,這輩子不離不棄。”

“好。”他伸出小指輕輕勾住了溫舒凝的。

“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最後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到了溫舒凝的大拇指上。

“印章。”

看著他幼稚的行為,溫舒凝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可笑,他太過認真了,表情、眼神、還有那輕顫的手指。

溫舒凝也認真了起來,“印章。”

下午的時候江聿之陪溫舒凝去了一趟醫院,確實如他所說,醫院裏很幹淨,走廊也沒有暫睡的病床,空氣中是輕微的消毒水味混合著綠植的味道。

溫舒凝知道,這家醫院雖然占地麵積不大但是治療費用卻不低,在洛市屬於高檔有錢人群才住的起。

檢查項目很多,足足一個下午才做完,結果也是當場就出來了。

許知頌在陽光下看了半天,“夫人恢複的很好,已經完全痊愈了。”

溫舒凝點了點頭,她自己也能感覺到。

又聊了幾句,溫舒凝看出許知頌和江聿之有事要說就想出去。

江聿之叫住了她,“是關於醫療設備的項目,這是衍生出的一條,你留下來聽聽?”

千泰和尚家通過溫舒凝簽訂了合同,本來這個事是由溫舒凝負責,但是她躺床躺了這麽長時間,這個項目隻好交給別人做。

而許知頌所在的這家醫院正好要換一些老舊的設備,許知頌就找到了江聿之,想談談這個事。

“不了,你們聊吧。”

許知頌的辦公室裏消毒水的味太重了,她有些受不了,擺擺手就走了。

她溜達到消防通道的步梯旁,這邊有一扇大窗戶開著,雖然溫度有點高但空氣很新鮮,正當溫舒凝準備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時有人叫住了她。

“學姐?”

看到溫舒凝轉過身,孟鬆秋笑了笑,“真是你,你怎麽在這?生病了?”

溫舒凝搖搖頭,視線觸及到他身上的病號服,驚訝的道:“你怎麽了?”

孟鬆秋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病號服,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什麽,就是生了點小病住院幾天。”

“真沒事?”溫舒凝有些懷疑,主要是他的臉色太差了,本就白皙的膚色現在更加白了,白的都有些透明了,嘴唇的顏色也淡的很。

瘦削的下巴蒼白的臉,更顯的一雙桃花眼黑的濃鬱。

“沒事。”孟鬆秋搖了搖頭,“小病。”

“你來這是做檢查麽?”溫舒凝的傷差不多好了,孟鬆秋也知道,所以隻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她來做什麽。

溫舒凝點了點頭,“剛做完,一切正常。”

看她在這裏待著像是等人,孟鬆秋帶著試探的意味問道:“江總也來了?”

“他在醫生辦公室裏,裏麵有點悶我出來待一會兒。”

溫舒凝側過頭看向窗外,雖說現在已經六點了,但陽光仍然很足。

她轉頭後,白嫩的脖頸暴露在孟鬆秋的眼中,他瞳孔猛的一縮。

那枚深紅的印記恰恰好落在她靠近耳後的脖子上,紅的很豔像血一般要滴下來,落在皮膚上就像是被打落在雪地的紅梅。

紅的刺眼。

孟鬆秋感覺嗓子裏好像被堵住一般,又感覺好像有人在緊緊的捏著他的喉結一樣,難受的要窒息。

他立馬撇開視線,袖口內的手卻狠狠的攥緊了。

過了好久,久到溫舒凝都起了疑惑準備開口告辭離開時他才開口,聲音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一樣。

“學姐,學姐和……和江總的關係很好吧。”

這話說的真奇怪,溫舒凝看了他一眼,被他的臉色給嚇到了。

如果剛剛還隻是沒有血色的蒼白,那現在就是苟延殘喘的病態白。

“你怎麽了?要不要回病房?”溫舒凝有些擔心,不過隻一月沒見,沒想到孟鬆秋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孟鬆秋送來了攥出血色的手,揚頭突然一笑,“麻煩學姐了,在十樓。”

好歹之前算半個同學,現在又有合作關係,溫舒凝秉著孟鬆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科久就損失了一個大客戶的想法,扶著他去了十樓的病房。

乘坐電梯時,他給江聿之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在十樓很快就下來。

對方回了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