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過來了?聊完了?”溫舒凝站起來走到門口,她還等著江聿之弄完給她打電話呢,沒想到他直接過來了。

江聿之直接摟住了溫舒凝,眼神瞟了半靠在**冷眼相對的孟鬆秋後低頭對她說道:“我要是不過來你怕是要被人騙走了。”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孟鬆秋聽到。

溫舒凝麵上一紅,沒深想江聿之的意思。

“江總怎麽找來這了?”孟鬆秋涼涼的聲音傳來,頗有幾分不爽。

江聿之牽過溫舒凝的手將她拉到身側,看著麵前不遠處的男人,“自是聽說孟總病了過來看看。”

“不勞煩江總,我還以為是學姐在這江總不放心才過來。”

江聿之勾起一抹笑,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溫順的溫舒凝,“自然。”

孟鬆秋冷哼了一聲,“學姐是獨立的人,江總何必想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看著?!”

“小秋,他沒有這個意思,你別這樣說話。”

溫舒凝隻當他是生病了心情不好才這樣說,沒想太多隻覺得說的有點過分了。

孟鬆秋臉上一白,他知道自己這句話也是貶低了溫舒凝,有些急忙忙的看向她,“學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的小秋,你就是生病了才會這樣,我不怪你,你好好養病吧,我們先走了,回頭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江聿之眉尾一挑,“經常來看他?你哪有時間,空閑出來的時間不得多多陪我。”

溫舒凝有些啞然,怎麽他們一個兩個都這麽怪,在平常江聿之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

而孟鬆秋聽了這話,更是氣的牙都快咬碎了,“學姐剛來沒多長時間,再坐坐好麽?我住院這半個月都沒人陪我說說話,我父親也沒怎麽來過。”

他語氣低落惆悵,說話間更是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孟鬆秋知道溫舒凝最吃這一套了,在大學期間隻要他露出這樣的語氣溫舒凝就會全都應下。

雖是幾年沒見兩人之間生疏了一些,不過孟鬆秋篤定這一套還是會對她有用。

“這……”果然,溫舒凝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她確實有些心疼孟鬆秋,尤其是兩人今天聊的這一會勾起了溫舒凝對大學期間他們相處的懷念。

江聿之臉色不虞,他冷笑一聲道:“堂堂建陽公司的孟總還缺人陪?要真是孤單的很不如我找幾個護工過來陪陪你,盯著別人妻子的時間不妨多想想怎麽留多點時間放在公司上!”

“畢竟……”他咧嘴一笑,滿滿的惡意從眼神中流出。

“畢竟這個病可是會出人命的。”

“聿之,別這樣說話,誰都不想生病的。”

溫舒凝低聲責怪道,她微蹙著眉,雖帶著埋怨但更多的是嗔意,看的江聿之彎起了眼睛。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都聽你的。”

可在孟鬆秋的角度來看,卻像是江聿之在吻溫舒凝,氣的他立馬從**爬起來,但動作太快岔了氣,他扶著床邊猛咳不停。

溫舒凝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走過去扶著他坐到了椅子上。

邊給他拍背順氣,邊倒了杯水放在旁邊。

等孟鬆秋緩過來不咳的時候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他抬起頭,咳得濕潤潤的眼眸看著溫舒凝,脆弱的不像話。

“學姐,你再陪我一會好麽?”

溫舒凝歎了口氣,轉過身看向江聿之。

江聿之麵色平靜,眼底卻一片冰冷,那種冷不是猛一下的,而是慢慢的、悄悄的滲入骨頭裏,當你反應過來時骨髓已經被凍的成了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股子冷一點一點將你吞噬掉。

溫舒凝僵住了,片刻後她才撥掉了握著自己手腕不斷用力的手。

“小秋,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孟鬆秋靜靜的看著溫舒凝,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他眼裏的光慢慢褪去,黑暗瘋狂的席卷上來。

孟鬆秋睨著江聿之,他掀起嘴角笑了一聲,盡是嘲諷。

“護食護的這麽嚴重麽江總?可為什麽一份食填不飽你的肚子要吃另外一份呢?”

溫舒凝眨了眨眼睛,她看了看孟鬆秋,又轉頭看了看江聿之。

“他、他什麽意思?”她對著江聿之問道。

江聿之臉色猛的一變,扶著拐杖大步朝溫舒凝走來,卻略過她攥住了孟鬆秋的領子狠狠的扯到自己麵前。

“我勸你謹言一點!孟總,你不想看到自己費盡心血創立的一切交到別人手裏吧。”

孟鬆秋任由他攥著自己的衣領,他哂笑一聲,“江總,我活不長的,我不好受也得讓你嚐嚐。”

溫舒凝已經完全愣住了,她呆呆的看著完全變了一個樣,全身透著一股嗜殺的江聿之,她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卻感覺駭的不行。

溫舒凝退後了兩步,她直接忽略掉了孟鬆秋說自己活不長這句話,而是擰著眉又問了一句,“聿之,他什麽意思?”

江聿之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孟鬆秋,後者直接倒在了椅子上彎下腰大聲咳嗽著,江聿之剛剛的力氣太大,領子扯的越來越緊差點讓孟鬆秋窒息。

看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麽,溫舒凝將裝著半杯水的杯子重新放到了孟鬆秋的手裏。

“小秋,你那句話什麽意思。”

孟鬆秋沒再說話,隻是握著杯子的手沒了血色。

他不後悔說的那句話,但是不想再接著說了,他不想看到溫舒凝難過,並且那件事也有疑點。

如果那件事確鑿無疑,孟鬆秋自然樂意至極,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告訴溫舒凝,他做不到這樣小人。

最後,溫舒凝還是沒有跟江聿之離開。

聽著拐杖和腳步聲漸漸遠離,溫舒凝歎了口氣打開了窗戶。

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溫度也降了下去,開窗的一瞬間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後的灌了進來。

看著孟鬆秋神色難明的垂著腦袋,溫舒凝輕聲問道:“還喝水麽?”

孟鬆秋喉結滾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喝了這麽多水嘴裏不該感到這麽幹,但他卻感覺嗓子和口腔裏幹澀的難以開口。

“學姐你別亂想,我剛剛的話沒別的意思。”

溫舒凝點了點頭,“好。”

“學姐……你。”他矛盾極了,既怕因為自己讓溫舒凝難過,又怕看到溫舒凝明明知道江聿之有鬼還毅然決然的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