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則爆炸新聞轟動了F國媒體,也牽連到了南國。

南國第一珠寶世家的當權人金景龍,在F國的一家酒吧裏被人打成重傷。經調查,是金家在F國的仇家所為。

同時,更大的醜聞被曝出。

金家在南國,從事了無數的地下涉黑交易,其中包括錢色交易,賄賂等等,樣樣都踩中了南國的法律底線。

而金景龍本人,也被曝出曾經性騷擾公司員工,脅迫公司員工和他長期保持不正常關係等。

就連他的女兒,珠寶小公主金澤恩,也被曝出在中學期間,霸淩同學,最終用錢收買受害人,毀滅證據等等。

一時間,在南國掀起了巨大的輿論熱潮。

不少人紛紛爆料,金家在南國更惡劣的行為,受害人一個接一個地出來指認,皆坐實了金家的種種犯罪行為。

很快,南國政府發出通告,請求F國政府協作配合,將金家父女二人引渡回國。

此時,一個華國女人正坐在前往F國的飛機上,墨鏡下,是一雙怨毒的眼。

珠寶協會的交流活動也即將結束。

最後一晚有一個結束晚宴,就在酒店的宴會廳。

顧時笙作為本次新成員中最亮眼的一位,自然成了全場的C位。

當晚,她一襲酒紅色低胸晚禮服出席,酒紅色襯得她肌膚勝雪,身姿妖嬈,美豔得不可方物。

薑夏驚歎道:“時笙,你怎麽可以這!麽!美!你簡直要把我的魂勾走了!”

她盯著顧時笙的禮服看了好幾遍,確認道:“這是XXXX今年的新款,半個月前才在秀場上首發!而你都已經穿在身上了!果然是壕無人性!”

顧時笙拽拽身上的裙子,低頭笑笑。

這是下午傅雲深交給她的。

當時的他略帶抱歉地說道:“今天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可能晚上無法陪你參加晚宴了。幫你準備了一件裙子,不知道你是否喜歡。”

她拿回房間,不僅是她喜歡的款式,更是適合她的尺碼。

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薑夏看她麵頰微微發紅,奇道:“很熱嗎?我看你臉怎麽有點紅?”

她趕緊用手摸摸臉頰,狡辯道:“哪有?應該是我腮紅塗多了吧。”

“你好奇怪,”薑夏撅嘴,“自從傅家哥哥來了之後,你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傅家哥哥?顧時笙心下一動,問道:“前幾天亂糟糟的,都沒顧得上問你,你們家和傅總家,從小就認識的嗎?”

薑夏點點頭道:“是啊,傅家哥哥他們最早是生活在北城的,他們家和我們家,還有容川哥哥家,都在北城。”

“我曾聽說,傅總和白家有婚約,是嗎?”顧時笙心裏有些緊張,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她害怕聽到答案。

“是啊,”神經大條的薑夏完全沒察覺到她的異樣,還神秘兮兮地說道,“他們兩家的婚約據說是很多很多年前就定下了,還說是什麽命定的姻緣,專門請大師來算過的。”

她聳聳肩,無奈道:“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家庭,表麵看著風光,其實連婚姻都很難自己做主,絕大多數都是商業聯姻,沒勁得很。”

顧時笙心裏像空了一塊,語氣也變得酸澀起來,“那和他聯姻的白家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薑夏撇撇嘴,一臉不忿:“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傅家哥哥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連牛糞都不如!”

“才幾歲的時候,我覺得她還不錯,僅有的幾次交集中,我還記得她很有教養,可是到了後來,就變得特別跋扈,完全不是最初的千金小姐的模樣。唯一讓我對她有好感的就是,她曾經救過傅家哥哥一命。”

“再後來,傅家哥哥一家去了海城發展,我和弟弟來到F國念書,就漸漸沒有來往了。不過聽說她也在國外念書。哦對了,她叫白月。”

顧時笙隻覺得兩耳轟鳴,其餘的話再也聽不見了,隻看見薑夏的嘴一張一合。

白月曾經性情大變!

難道是……難道是……

她不敢想那個可怕的猜想,更不敢想這背後隱藏的陰謀!

如果她才是真正的白月,是白容川的妹妹,那現在的白月又是誰?!

究竟是誰,布下如此大的局,目的又是什麽?

“時笙!時笙!”薑夏看她麵色慘白,神思恍惚,也嚇了一跳。

“我……我沒事,”她回過神,問道:“那她救傅總,是大概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十幾歲吧,時間太久,記不清了。這個你得問傅家哥哥,”她疑惑地皺皺眉,“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隨便問問,看他和白醫生的關係不錯。”顧時笙語氣也低了下去,“既然是救過他命的人,那感情應該很深吧。”

“應該是吧,誰知道呢,”薑夏看看台上,“時笙,一會就該你上台了。”

顧時笙茫然抬頭,主持人正在介紹她的作品,並稱讚她是珠寶協會有史以來,最年輕最有靈氣的設計師。

她雙眼往前看去,卻發現看不清前麵的路。

她是誰?誰又是她?

如此紛繁複雜的局,她是局中人,可誰又是操縱棋局的人?

她隻覺得無盡的浪潮將她淹沒,究竟下一步該怎麽走,她第一次失了方向。

“下麵,我們就有請來自華國的顧時笙小姐上台,為我們講述她的故事!”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響起,薑夏小手輕推她:“時笙,該你啦!加油!”

她回過神,提著裙擺,帶著商業化的笑容上了台。

她按照提前準備好的稿子,發表了感言。

她先是感謝了國際珠寶協會給了她這樣的一個機會,再是感謝了尼雅會長和琳達的精心栽培,最後感謝了東家傅氏集團。

整個人落落大方,明豔動人。

講話的最後,她從侍應生手中接過一杯香檳,一飲而盡。

接著就是大家進行冷餐會的時間了。

可能是香檳的度數有點高,她覺得有點上頭。

薑夏看著她微醺的臉擔憂地說道:“要不我去找侍應生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她搖頭道:“回去躺一會就好了,你現在這裏陪著琳達應酬,一會我好了再來找你。”

薑夏拗不過她,便扶了她回到房間。

薑夏離開後,走廊的角落裏,一個女人撥了電話出去,手機屏幕的幽暗燈光照亮了她的臉。

一臉怨毒的林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