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取過一旁朱九拿過的花枝,向軒轅邑方向逼近半許。
軒轅邑被氣勢壓著順勢後退,慌忙解釋:“皇兄,今日真是意外,臣弟絕沒有與皇後相爭的心思。”
豈料軒轅澈根本不理這些,繼續上前用手中花枝向他攻去,直逼下盤。
“皇兄手下留情。”
軒轅邑遂拿手邊樹枝去擋,訕笑著別開軒轅澈地擋勢。
“臭小子,幾年未見,倒是有些長進。”
軒轅兄弟二人你攻我擋,很快便是幾十招來回,一時間場麵不可開交。
花雪扶著朱九下意識退得遠些,免受池魚之殃。
“軒轅澈,攻他右臂。哎,你可不能放水。”
暈暈乎乎地朱九甚是激動,在兩人交手之間,還不忘提點軒轅澈幾句。
如此一來,原就與軒轅澈差距頗遠的軒轅邑更是落入下風,之後招招被軒轅澈虐打。
“皇兄,我錯了。”
軒轅邑吃力地接下軒轅澈地狠招,已是狼狽不堪。
“不夠,再來。”
麵對軒轅澈如暴風雨一般地攻勢,軒轅邑被他逼得快要退無可退,忍無可忍間遂執樹枝向他左膝攻去。
誰知軒轅澈並未躲閃,而是任由那力道不輕地枝條抽打在他的左腿上,帶來一陣疼痛。
“皇兄,臣弟……臣弟僭越了。”
“說什麽糊塗話,再來。”
軒轅澈聲音低沉,絲毫聽不出喜怒。
可軒轅邑卻越來越是沒底,心中不知他是衝動還是故意,雖半刻都不想再與他糾纏,可不服氣的心思還是被他強激了起來。
“孤說,再來!”
見他不進反退,軒轅澈搶先動手,直將他逼至角落樹下,用力將手中花枝再次向他襲去。
不過這回,軒轅邑沒有如之前所為,而是用手中枝條擋開軒轅澈的攻擊。
“這才像你,動氣了?”
軒轅澈舒心一笑,同時手中攻勢不減,朝前又上一步,“孤還有一招,且看你能不能接。”
軒轅邑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所為,竟會讓軒轅澈如此高興。
就在軒轅邑垂眸思量的瞬間,軒轅澈迅疾出手,朝他周身各處大穴抻去。
軒轅邑慌偏身躲過,執枝之手與他擦肩而過時,出其不意地攻向軒轅澈的後心。
軒轅澈回護更快,旋身猛蹬花樹落在軒轅邑身後一丈開外,抬眸深邃地望著他的背影。
這一擊後,軒轅邑喘定回魂,緊跟著慌忙跪地大聲求饒。
“哥,我錯了!”
這一聲喚,才算是讓軒轅帝舒心消氣。
軒轅澈上前親手扶他,眼中甚為欣慰:“出息了,起身吧。”
“皇嫂那邊……”
軒轅邑起身後偷偷瞧向一旁靠在花雪身上歇息的朱九,那眼神比之初見,倒也真誠了不少。
“皇後並非後宮嬌花,而是亙古難有鐵骨冰心的真女子,你全不必以尋常的心思看她,待她明日醒酒,定不會與你計較的。”
軒轅澈同樣看向朱九,臉上的萬般柔情絲毫不掩。
自從前到如今,他都是這般看待朱九,任旁人說什麽也從未變過。
如此一來,倒也難怪,軒轅澈能得她真心。
“是臣弟著相了。”
軒轅邑瞧著朱九,細細思量著軒轅澈的話,驀得想起這禦園中的秋芙蓉,確是與她極其相配。
“皇兄快去看看吧,不知皇嫂可還安好?”
“算你有心,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孤明日再尋你說話。”
軒轅澈打發走了軒轅邑,回身去扶朱九,她倒也消停聽話,任由他與花雪帶著回去。
長樂宮。
送完醒酒湯後,得到消息的寒梅先行回宮安排一切,這會子,朱九與軒轅澈回宮正好受用。
“腰間別著什麽,硌著我了,讓我瞧瞧。”
軒轅澈故意將侍候之人全部遣散,這會子自己抱起朱九,厚著臉皮擠上她的床,卻不想腰間偷偷藏著的玉扇硌到她的腰腹。
“娘娘好本事!你是瞧見了,還是聞見了?”
“軒轅澈,你好沒正行。罷了,我不問也不要。”
醉酒的她難得小女子的嬌嗔神態,看得軒轅澈入迷。
既如此,還有何物不能給她。
“別氣,是給你的,不過一定要收好。”
軒轅澈摸出玉扇,硬要塞進朱九懷中,分明借機揩油。
朱九豈能讓他輕易如願,一把將玉扇從他手中奪了過去。
“扇子?這時節,哪裏還用得上。”
眼下正是秋高氣爽,用不了多久便又要入冬,皇後娘娘出門若輕執玉扇,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有病。
“此扇得來不易,九九怎得如此嫌棄。”
軒轅澈假作不滿,自她手中抽回扇子,佯裝就要收回。
“哎,送了就是我的,軒轅澈,你不能小氣。”
“你說了算,”軒轅澈緩緩打開扇麵,展示在朱九眼前,“九九再看裏麵還有什麽?”
除了溫潤涼意的扇骨,那扇麵上還有一副題字,正是軒轅帝的親筆。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朱九心中大喜,搶過來細看,“怎會想起寫這個?”
軒轅澈伏在她耳邊低語:“我今日替百裏晉那廝寫了,所以定要補給九九。”
朱九很是好氣,主動迎過去,“百裏求你賜了墨寶?”
“是啊,”軒轅澈頗不以為然,“求了一個富字,九九可知他的意思?”
“高辛富庶無憂,我才能無虞地安做軒轅的皇後,”朱九目光淡淡,“他這是在與我示意,我心所向,便是他心所指。”
言罷,忽又歎氣,“終究,是我欠了他的。”
軒轅澈有些心疼,“放心,我應你的事,永不會變。”
“我信你,”有些事一時不能解決,朱九便先放在一邊,繼續問他:“還有誰求字?”
“長越九離。”
“他求的什麽?”
軒轅澈麵露不屑神色,“合字。”
聰明如朱九,瞬間便已明了深意,“他這是在向軒轅與高辛示好嗎?還一人一口,我不信他能有如此度量。”
“我也不信。”
軒轅澈揮手拂下帷幔,反手摟緊朱九,“管他那些齷齪的小心思作甚,我與娘娘還有得是正事要辦。”
朱九朝後退了腿,躲開軒轅澈的龍爪,起身下床往暖閣外走。
“九九去哪?”
朱九邊走邊道:“寶貝扇子須得壓箱底才行,陛下自己睡吧,本宮收拾收拾去。”
軒轅帝無奈:“……”
原本表忠心的事情怎得就辦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