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嗎？
難道他們剛剛口中說的人是我？
這可叫我來了興趣，耳朵豎的老高，也順勢道，“你們要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可千萬別客氣噢。”
肖哲跟徐娩應該是意見不和，他是鼓動要說的，可徐娩的表情卻很不自然，但礙於我就在跟前，她也不好推脫，於是捏了捏手中的奶茶，細聲道，“其實，”她看了一眼肖哲，“學姐，隻是關於我競聘的事情罷了，我在公司沒有熟人，肖哲說也許可以跟你打聽下內情，可我說你也不在公司，這些基層的事你肯定也不了解的。”
“就這事啊。”不得不說，我挺無語的，“那我確實幫不上忙。”
公司的情況我比徐娩還陌生，不過她畢竟隻是新人，而競聘又是大事，部門內的同事肯定彼此防範，她想要打聽內情找不到門路，問我也情有可原。
這麽一想，我便沒了多少好奇，隻安慰了句，“你放心吧，你剛來時陸總就誇過你，轉正絕對沒問題。”
我是故意當著肖哲的麵這樣講，希望這個單純的男孩能夠對陸應川這隻狼加以提防。
但我沒想到這話效果如此好，肖哲跟徐娩聽完竟然都變了變臉色，對望一眼後忽然一起跟我再見，“那好吧，謝謝學姐，競聘成功了要請你吃飯！”
“放心吧！”我揮揮手，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在心底裏為自己歎氣。
人家初入社會的大學生在職場上都比我幹練，要論平台，徐娩的空間也比我這個小培訓機構的空間更廣闊。
可想我這些年，確實越活越倒退。
眼看著時間不早，我也不想在這裏多待，怕萬一遇到了陸應川不知如何處理情緒。
回家時我還特意看了看門口有沒有他的鞋，確定今天可以跟他免於碰麵後才真正放鬆下來。
昨夜吵的那樣凶，怕是他這幾天都不會見我了。
倒讓我樂的自在！
就在我為一個人的清淨時光安排各種愜意活動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亮。
我探頭一看，竟是齊華。
“喂，齊老師？”他若是打來必然有重要的事，我這顆才放下的心又猛的被提起。
齊華應該為我的事連軸在轉，聲音非常疲倦，“薑總，你給的尾數我查到了。”
“這麽快！是誰？”我激動的把遙控原地一扔，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排查了好久，但陸總的人脈太雜，我不敢百分百保證是對的，”齊華忐忑道，“是個房產中介的電話。”
我愣住，在反複確認沒聽錯後一頭霧水道，“真隻是普通中介，你仔細了解過嗎？”且不說陸應川這種人購置房產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辦，便是他要買房，那不得先跟我打個商量？
齊華顯然也想我所想，肯定道，“這個中介百分百是普通中介，甚至跟陸總就這麽短暫一次交集，後麵也沒有再聯係過。”
我沉默了。
齊華見我不語，便試探道，“薑總，這條線還要查嗎？”
“先等等，”我回過神，語氣也複歸平靜，“辛苦你了齊老師，這幾天好好休息吧。”
餘下的事我找個人問問就能解答疑惑。
掛斷電話後我閉上眼緩了緩心情，隨即給穀多琦打去電話。
自打上次我給她爭取到商演之後，她對我態度越發客氣，電話接的飛快，張嘴就是甜笑，“薑總呀，你說巧不巧，我本來也想找你的呢。”
“你找我有什麽好事要分享嘛。”我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情緒卻一點提不上來。
穀多琦察言觀色厲害，聽出我沒廢話的心情便馬上斂了笑意，正經道，“是我表姑家的好事。”
“噢？”
“其實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我表妹要上班嘛，表姑看我閑著就讓我陪她去看看房，嘖嘖，你曉得什麽位置的房子不？開發區中心那帶誒！一平幾多錢喏，她買的起？拆遷了也買不起嘛！”穀多琦的事業正在極速下坡，看到表姑一家飛黃騰達自然不爽，語氣醋味滿滿，“還是一百八的大平層，一梯一戶，左右兩邊她都看了，說要一起拿下！狂的喔！”
我一般不太有興致聽不熟的人抱怨，尤其廢話連連，讓我耳朵起繭。
但穀多琦今天應該是受了刺激，忘了我兩不是朋友，隻是合作，於是一張嘴沒完沒了，可我卻沒有打斷。
我耐心的聽她講起每個細節，同時利用這些時間加速消化內容，平靜我的心態。
半晌過後，她可能意識到自己多言，又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薑總，我確實是震驚到了，剛剛話說的多了點。”
“沒事，”我淡笑，語速緩緩，“小區名字是什麽？你表姑看中的是哪一棟？”
“鉑宮二期，樓王那棟，你應該知道的吧？”
我確實知道。
那是開發區中心地段，雖比不上主城區的寸土寸金，但開盤十多年來房價也是水漲船高，徐娩家的老房子縱使拆遷在湊湊，能買的起一套就算不錯，又何況是樓王的兩套？
其中一套恐怕是為了徐娩獨居準備的吧。
“鉑宮。”我口中輕撚這兩個個字，打從心底裏覺出一股喪氣。
前世的徐娩就是搬去了那裏，自此後她們全家搖身一變，雞犬升天。
到底是哪裏錯了？
兜兜轉轉，為什麽結果一點沒變？
陸應川明明沒有持股，也就無法幹預賠償的事，所以給不出順理成章的理由去資助徐家。
還是說我低估了他？他現在已經開始瘋了？不在乎行為是否合理，就是想討好徐娩？
又或者，前世的拆遷賠償不過是他堵人口舌的表象工作，實際上這兩套房都是他出私款買的？
說實話，我已無所謂過程了，反正結果注定。
要真是他出的錢，隻要證據到位，我還能順便在開發區新添物業。
我拿出手機，給齊華發去信息，讓他跟進徐家房子的事，盡量的收集對我有利的證據。
做完這一切，我來到門外，獨自一人在台階上坐著。
重生之後，我非常喜歡坐在這裏，為提醒自己別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段時間來，我嚐試改變因果，可做出的兩次阻攔都失敗了。
我鬥不過天嗎？還是選錯了方向？
我不懂。
可卻不甘心就此放棄。
總結之後，我覺得前兩次是因為我都試著阻攔陸應川，而他不是好對付的人，所以我才會輸。
那我現在是否應該換個方向？
恰好當下，就有個十分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