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池秋林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機,繼續和蕭安對話。

這次是蕭安先開口的,“景秋遲,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小景哥哥?小秋哥哥?還是……小遲哥哥?”

池秋林擺出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客客氣氣地答道,“叫我名字就好。”

“那就景先生吧,怎麽樣?”蕭安的語氣中透露著無窮無盡的調侃,“景先生,讓我猜猜,你剛才沉默不語的那段時間裏,都幹了什麽?”

還未等池秋林答話,蕭安便自顧自地說道,“景先生,你是不是……報警了?是不是還通知了你的朋友?”

池秋林心下一驚,卻依舊表現出鎮定來,甚至輕蔑地笑了一聲,“你既然知道我做了什麽,還不快離開嗎?”

“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呀,你報警了,警察又做的了什麽呢?”蕭安的語氣似乎很無辜,緊接著突然畫風一轉,語氣陡然狠厲起來,“而且啊景先生,你說如果你的朋友比警察先到了,是他們先遭遇不測呢,還是他們有能力救你出來呢?”

心底騰升起不祥的預感,池秋林警惕地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怎麽可能是一個人來的呢,也許樓下現在都是我的人,他們帶著刀,甚至帶著槍……景先生,你這可是在害你的朋友們呀。”

池秋林心下一驚,立刻抓起手機來準備再給柳明洲和姚新宇發信息,可他還未解開手機屏幕,蕭安的聲音便再次傳了過來,“景先生,我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池秋林一邊答話,一邊看向手機屏幕,門卻在這時被人毫無預兆地一腳踢開。

蕭安笑得意味不明,一步步逼近了池秋林,“景先生,隔著門板說話多生疏啊,以我們這麽多年的羈絆,怎麽也得好好麵對麵嘮嘮吧?”

看到蕭安赤手空拳,池秋林強忍住內心的慌亂,穩穩地站在原地。

蕭安身形很高,一步步逼近池秋林,蠻橫的目光直視著池秋林的眼睛,竟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唇,“仔細看來,景先生長得還真是好看呢,難怪言澤對你那麽動心。”

麵對如此輕浮的調侃,池秋林不動聲色地回擊,“說人話。”

“我這人向來報喜不報憂,所以先說好消息吧。”蕭安說罷,身體離池秋林更近了些,給足了池秋林壓迫感,逼得池秋林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在得到令他滿意的反應後,蕭安立刻輕笑了一聲,“好消息嘛,就是你的好朋友不會有危險,也不會來救你。”

池秋林還未鬆口氣,就看到對方抹了抹嘴唇,繼續說道,“至於壞消息,就是你的手機沒信號,你什麽都沒發出去。”

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低沉陰森,池秋林渾身一震,大腦幾乎停止思考。

蕭安則借機更加靠近了池秋林,“景先生,所以這個房間裏,很長一段時間都將隻有你我,害怕嗎?”

也許是緊張過頭,池秋林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無力加快了,他甚至麵對不斷向自己逼近的蕭安時連後退的動作都省了,嘴裏振振有詞道,“怕你?那你要拿出什麽本事讓我怕你呢?一個一事無成的小混混,有什麽值得我害怕的事情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不為別的,隻為引出蕭安的好勝心,說出他做過的犯罪行徑,好讓手機的錄音功能物盡其用。

“也是哦,我隻是個小混混,”蕭安的身體幾乎貼上了池秋林的,繼而低頭,氣息飄浮在池秋林的耳畔,吹的池秋林全身寒毛直立。

他聽見蕭安輕聲對他說,“景先生,手機是不是開了錄音功能呀?”

池秋林終於忍受不了繼續後退,小腿卻被床板撞擊了一下,整個人都倒在了**。

看著蕭安居高臨下的輕蔑笑容,池秋林立刻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遏製住手腕,死死按在了**。

池秋林慌不擇路地用頭撞向對方,卻被對方借機吻了上去。

唇瓣的觸感一觸即分,池秋林還未反應過來並咬上去,對方已經移開了頭,輕蔑地嘲諷道,“味道不錯,當個鴨子收入應該很可觀。”

池秋林感到惡心至極,恨不得一頭撞死眼前這個無賴,口不擇言地罵了一句,“日你媽的。”

這句話不知觸發了什麽禁忌,蕭安原本戲謔的神色急劇變化,池秋林看著他紅著眼睛啞聲問道,“你他媽說什麽?敢不敢再說一遍?”

話語裏帶著無盡的威脅和警告意味。

肌肉力量尚未完全恢複的池秋林自然不敢和他硬碰硬,思前想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敢。”

蕭安似乎被池秋林突然的服軟給鎮住了,竟然突然鬆手,放聲大笑起來。

池秋林則趁著對方不做防備時迅速起身抬腿向著門外跑去。

還未跑到門後便被對方從身後鎖住了脖子,並麵向牆壁被壓製住。

蕭安的聲音恢複了戲謔的腔調,“景先生,我可沒說讓你走呢,不聽話的話,我可是會打斷你的腿哦。”

池秋林覺得蕭安多少是有點表達欲在身上的,索性停止了掙紮,裝作饒有興致地樣子問道,“哦?難道你想對我說什麽嗎?”

“也許吧,”蕭安解開了對池秋林的束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池秋林轉過身來,甚至將池秋林扶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落座,“景先生,好久沒遇到你這麽有趣的人了,說說話未嚐不可呢。”

池秋林沒有接話,隻是等著蕭安繼續說下去。

蕭安倒也給麵子,說起來便滔滔不絕,“你知道你剛才那句罵人的話,是我的禁忌嗎?從小到大,我最尊敬也唯一尊敬的人,就是我的母親。”

池秋林打起精神來繼續聽下去,因為如果蕭安說的是真的,那麽就相當於得知了對方的軟肋。

“人人都說我的母親死於意外,可我知道他是被蕭峰活活逼死的。”

池秋林注意到,蕭安稱呼自己的父親為“蕭峰”,就像柳明洲對柳川直呼其名一樣,池秋林立刻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討厭你父親。”

“他不配被稱作父親,”蕭安突然笑了,“你果然有趣,所以我想告訴你更多。”

池秋林不答反問,“如果知道太多,我會被滅口嗎?”

“如果會的話,似乎在我出局的那天起你就應該去死了,”蕭安笑得不明所以,繼續說道,“蕭峰娶妻子不是為了繁衍後代,隻是想去個免費供人消遣的玩具,甚至讓自己的狐朋狗友都可以玩的那種。”

這說法是池秋林從前從未設想過的,違背倫理道德又不尊重女性和婚姻,池秋林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同時感到心底惡寒。

“與之相對的,就是我連自己到底是誰的根都不知道,”蕭安自嘲地笑了起來,“不過蕭峰也沒把我當兒子,我們之間也隻存在利用,他把我培養成一個狼崽子,成為他最鋒利的刀劍,為他遮風擋雨,為他替罪擋災,這就是我唯一的用處。”

蕭安這席話說的楚楚可憐,可池秋林忘不掉他迫害柳明洲時的惡毒,也忘不掉他推柳明洲墜樓時的狠厲,這些痛苦灰暗的回憶讓他始終保持著十二分的理智,冷靜地反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試著反抗他?”

蕭安挑了挑眉,“我一出生就在狼窩,所以那時候以為所有人的生活都是這樣的,等我後來後知後覺我是個不正常的人,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壞人的時候,我已經習慣,甚至喜歡上了做狼的生活,嗜血和為所欲為讓我感到快樂,我喜歡一切瘋狂的事情。”

池秋林不想聽一個變態所發表的變態言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所以呢,你的母親又為什麽對你重要?”

“因為他給了我不可多得的溫暖,在我記憶尚未完全的時候,”蕭安突然露出了純粹的笑,“我每次遊走在生死一線時,總會在潛意識裏想起她,想著她撫摸著我的臉,讓我好好活下去……”

池秋林一針見血地問道,“你覺得你活得好嗎?”

“不好嗎?”

“你覺得自己是狼,可我覺得你並不是狼,倒像是一隻狗,”看著蕭安迷惑的目光池秋林一字一頓地說道,“一隻身不由己,被迫圍著蕭峰轉悠,為蕭峰出生入死還不討好的狗。”

蕭安立刻發出冷笑,“景先生,你是在離間我和蕭峰嗎?”

池秋林回以更加嘲諷的冷笑,“我可不敢,我隻是實話實說,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

蕭安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卻又仰起頭來,氣定神閑地說道,“狗也是有狼性的,景先生期待嗎?”

池秋林問,“期待什麽?”

蕭安握緊了拳頭,“等我有了自己的實力,我會為爭取更多。”

池秋林趁熱打鐵,“哦?你要對付蕭峰?”

蕭安注視著池秋林的眼睛,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麽,景先生如此好奇我嗎?現在不怕被我滅口了嗎?”

【作者有話說:我不會給蕭安洗白的,他就是惡人,惡人,惡人!他今天和池秋林說那麽多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雖然惡人會有苦衷但是他就是惡人,我也不會偏愛這個角色哪怕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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