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車之後,池秋林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景秋遲覺得自己占據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他懵懵懂懂地看著司機,開口道,“去盛澤雅居。”

盛澤雅居是蕭安窩藏毒品的地方,眼下蕭安被通緝忙著跑路,為了銷毀證據,很可能在那裏。

而景秋遲去那裏的目的很簡單——雖然他才蘇醒,但不同於池秋林,他有池秋林占據這具身體時所有的記憶。

他特別恨池秋林用這具身體和柳明洲作出那樣的事情,又不得不感激池秋林將言澤為蕭安做事的真相套了出來。

他收到了蕭安綁架了言澤的信息。也是這條信息讓他一時激動,得以占據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不管怎樣,為了言澤,他要親自去一趟藏毒品的老巢。

他的車禍不是偶然,他清楚地記得開車的是蕭安的人,而自己父親的死,池秋林也幫他調查清楚了,同樣是蕭安所為。

他要親自和蕭安做了斷。

車子在這所高檔小區的門口停了下來,景秋遲拖著疲倦的身體努力打起精神來,卻發現蕭安早已在此地等他,蕭安晃了晃手中的手銬,看著景秋遲乖乖將他們戴上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就知道你會來,”

蕭安雲淡風輕地說完,便邀請景秋遲進了公寓樓,言澤正被幾個保鏢製服在地上,一見到景秋遲便滿眼不可思議。

言澤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本以為景秋遲失憶了便不愛他,也不會不管他,因此失落的同時又慶幸自己的景先生不會再次卷入這場紛爭,可是眼下景秋遲卻用行動向他證明了,他不會拋棄他。

此時此刻,言澤多希望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也好過兩人一起落入蕭安手中。

他覺得自己的聲調抖得不成樣子,“景先生,你為什麽要管我,你……”

“阿澤,”景秋遲的聲音冷靜尋常,仿佛兩人正在進行一場茶餘飯後的閑談,“抱歉阿澤,是我遲到了。”

熟悉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情感,言澤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景先生,你……想起來了?”

景秋遲不知自己該如何說這離奇的事件,好在一直看戲的蕭安終於按捺不住地插了嘴,“他現在的確是你的景先生了,你們要好好敘敘舊嗎?”

言澤的目光立刻狠厲起來,“蕭安,你威脅我的家人就算了,你憑什麽對景秋遲動手?”

“憑他父親聯合警方想搞垮我們,憑他景秋遲也參與其中,”蕭安慢條斯理地說完,聲調突然低沉下來,“倒是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你不應該求我,求著我放過你的景先生嗎?”

“求你?憑什麽,”景秋遲微微皺著眉頭,溫柔的聲調卻冷漠至極,“你父親做出販毒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麽不能被繩之以法?你和他同流合汙,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振振有詞?”

話畢,景秋遲的目光溫柔深沉,久久地停留在言澤的身上,妄圖通過這種方式安慰對方,可言澤卻放軟了聲調,將祈求的目光投向蕭安,“蕭總,求你,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放了景先生……”

蕭安點了點頭,“什麽都願意?那好啊。”

景秋遲感到大事不妙,剛想閃身躲開,頸間卻被一個冰涼鋒利的事物緊緊抵住,在言澤驚恐的目光中,蕭安發出了張狂的笑,“言澤,我要你從那扇窗戶跳下去。”

景秋遲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可是十樓啊。十樓,似乎柳明池就是在十樓墜落的。又要故技重施嗎……

他剛想提醒言澤別被蕭安的話衝昏頭腦,頸部的刀刃突然加深了一分,磨破了皮膚,似乎有溫熱的血液流淌下來,蕭安的語氣勝券在握,“你在不快點,你的景先生可要死掉了哦。”

景秋遲想掙紮,可每動彈一下,刀刃便加深一分,他無法眼睜睜看著言澤去送死,眼看著言澤走到了窗邊,景秋遲心一橫,閉著眼睛迎著刀刃用力擦了過去。

隻要他死了,言澤就不會跳下去了。

“景先生!”言澤自然知道景秋遲的打算,他站在窗邊,笑容由於逆著光而愈發看不真切,“景先生,說一句你愛我吧,這句話我等了好多年了。”

“你別犯傻!回來!”

言澤的回答十分坦然,“景先生,我早晚是要死的,在我為蕭安做事的那天起,我就注定得不到救贖了。”

景秋遲感到一陣心疼,還未反應過來,那身影已經從窗邊筆直地墜落下去。

他卻未來得及對言澤說出那句遲來的我愛你。

更多優惠快去下載寒武紀年小說APP哦(MjkzNDA2Mi4xNjcxMzY3MTUz)支持寒武紀年小說網(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創耽美小說作品和廣播劇有聲劇等你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