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忽的想起上一世的時候,自己也是這般狼狽的在地上看著洋洋得意的鄧安蓮,世事變遷,現在角色對調,快感卻是沒有很多。
“多謝娘娘,娘娘深明大義。”
鄧夢蝶笑著道:“若是娘娘哪一日有時間出宮,臣女定當備上好酒好菜請娘娘吃好喝好。”
這句話從一個大家閨秀的嘴裏說出來的確是有些奇怪,不過宋明月向來是不注意這些的,反倒是笑著點點頭:“那好,如若有機會,本宮定然拜訪。”
頓了頓,宋明月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的鄧安蓮,唇角似笑非笑:“那這裏的事情和本宮就算是沒關係了吧?”
“是、是臣女自己不小心絆倒的。”
鄧安蓮慌亂的爬起來,原本幹淨的衣裙上麵沾染了些許的灰塵,應當是覺得委屈,鄧安蓮的淚水便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宋明月微微的皺起來了眉頭,隻是朝著鄧夢蝶微微頷首:“本宮先走了,她若是一直哭的話,還是讓她先找個地方哭完了再說吧,今日是宴會,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是。”
鄧夢蝶本來就不喜歡鄧安蓮,見她還要抽抽搭搭的哭,自然是不會憐惜的:“你若是繼續哭,我便就去找了父親,你下次就算是再怎麽折騰也不會再帶你來了。”
這麽一句話算是把鄧安蓮給堵住了,哭的上不去又下不來,瞅著表情很是怪異。
鄧夢蝶也管不得那麽多,轉頭見宋明月已經離開了,眸光微微的閃了閃。
看來她在宮裏真的還是過得很好……
還不得宋明月離開這裏,鴻錦便就過來了,先是給宋明月行了禮,隨即又是給周圍的夫人小姐們行了禮,夫人小姐們知道鴻錦的身份,一個個的連忙避開。
“娘娘,皇上說您要是覺得悶得慌,待會兒去宴會那邊就行,給您預備了位置的,如若是不想過於吵鬧,這兒的吃食也都讓禦膳房做了一份,您在照月台用膳也可,皇上那邊忙完了去陪陪您。”
鴻錦笑眯眯的說道:“都是看娘娘怎麽選。”
“本宮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去了怕是會有些小情緒,反倒是會讓皇上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宋明月哪兒還能不知道霍子桑這是專門給她撐麵子呢。
隻是不用說她也知道,隻要是去了霍子桑那邊,霍子廣也絕對是在的,那到時候她可不保證霍子廣會說出什麽混賬話來,她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鴻錦早就猜到宋明月不會過去,那會兒皇上還專門看了一眼廣安王,想來就是因為廣安王吧?
不是,他也就是納悶兒了,怎麽廣安王身邊那麽多的女子不要,偏偏對安嬪娘娘就那般的執著?
若是安嬪娘娘對廣安王有意,那他也能想的明白一些,可是現在誰都看得出來,娘娘分明是和皇上兩情相悅的,偏偏廣安王來橫插一腳這就很煩。
反正意思已經傳達到了,鴻錦索性將宋明月給送回了照月台,便就直接回了霍子桑那邊去,霍子桑一聽他說宋明月的打算便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個小妮子絕對是故意的。
不過也的確是合他的心意。
霍子廣對於這個其實是不大滿意的,畢竟他是想要和宋明月多互動溝通,興許宋明月就對他有了感情。
一個才下山的姑娘,能有多少的心眼兒?更何況就算是喜歡霍子桑,能有多喜歡?
霍子廣放下酒杯,微微的笑了笑:“皇兄如今是被安嬪娘娘管束了?不過就是一個宴會罷了,皇兄特意讓鴻錦公公去請都沒能請過來麽。”
說到這個,霍子廣頗是意味深長:“皇兄這要是傳出去了可不好聽啊。”
“她不願意過來,想來是有不願意過來的理由。”
霍子桑看向他:“朕沒必要去勉強她,她不願意就不願意。”
霍子廣輕笑一聲:“還是皇兄對女子了如指掌。”
“比不上被傾慕的二弟你。”
霍子桑也不甘示弱,隻是笑著道:“天下女子不都是傾慕著你嗎?”
“隻可惜,臣弟所歡喜之人,並未將臣弟給放在心上。”
霍子廣擺明了是要惡心霍子桑的,霍子桑向來是心態極好的人,不過是頓了頓,道:“朕就是喜歡寵著她。”
就這麽一句話算是把霍子廣給堵死了。
畢竟霍子桑也沒說錯,人家才是宋明月的正牌夫君,他一個外人,也著實是插不上嘴。
見霍子廣總算是閉上了嘴,霍子桑這才好心情的翹起唇角來:“鴻錦,再滿上。”
“好嘞。”
鴻錦連忙斟上了一杯,趁著彎下身子的時間當兒,鴻錦壓低了聲音:“皇上可少喝點,這個可是後勁兒大的厲害。”
霍子桑麵不改色,慢悠悠的喝著酒。
兩個男人之間這邊較著勁兒,宋明月這邊剛回房間,就聽見說是有鄧家小姐來拜訪。
宋明月認識的鄧家小姐也就是鄧夢蝶和鄧安蓮了,如今的鄧安蓮已經不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想來是鄧夢蝶來找她。
雖然不知道鄧夢蝶有什麽事情,但是宋明月還是應下了。
剛剛換好衣服坐回來,便就看見站在屋子裏的是鄧安蓮。
“鄧二小姐?”
宋明月端茶的動作一頓,帶了些許的好笑:“鄧二小姐來是做什麽的?”
“臣女不知道和娘娘可是有什麽仇怨。”
鄧安蓮瑟瑟發抖道:“如若是家姐說了什麽話,我、我……”
“規矩都不懂,還想要說什麽?”
宋明月將茶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鄧安蓮抿著唇,一雙眼睛裏滿都是懇切的模樣:“娘娘,臣女不是不守規矩的,隻是臣女覺得,如若是有什麽地方誤會了,定然是要解釋清楚的。”
“你同本宮有什麽好解釋的?”
宋明月好笑的說著,將茶杯放在手心輕輕的撫著紋路。
鄧安蓮張了張嘴,小聲道:“方才……方才是有人不小心絆倒了臣女,臣女這才摔倒的……臣女對娘娘絕對沒有任何的冒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