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無奈,這才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霍子桑這才鬆了一口氣,手牽著她往前院走。

“苗珂還沒回來嗎?”

眼看天色越來越亮,苗珂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宋明月不知道苗族人回來了多少,就怕她會碰到危險的事沒法脫身。

“禁地離這裏有些距離,苗珂也不是蠢笨之人,我們暫且多等等吧,過了今日就是祭奠日,到時候我們得一起參加。”霍子桑攬著宋明月的手輕輕的在她後背上拍了拍,算是在安撫。

祭奠日?宋明月的腦海裏陡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猛地抬起頭看著霍子桑,“會不會那些婦人和孩子,就是為了祭奠日做準備的?我們安排的侍衛們混進來了嗎?孩子和婦人決不能出事。”

霍子桑無奈的敲了一下宋明月的頭,“我的月兒你怎麽這麽聰明,暗衛前不久給我傳遞了消息,京城失蹤的婦人和孩子都被關押在了禁地,等到了祭奠日,他們就會成為祭品,殺死在眾人麵前,祭奠那些死去的苗族先人。”說這些的時候,霍子桑的眼神漸漸變得陰暗,不過一瞬又消失不見。

“你可打聽到族長在什麽地方?他長得如何?能跟他談談嗎?”宋明月低聲詢問道。

霍子桑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這族長是後來選舉出來的,和地牢裏的那個大長老是一脈的,自然不會聽從我們的指揮!我派人去問過回來的苗族人,他們的族長隻會在重要節日裏才會出現,平常都會在苗族禁地裏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

宋明月眉頭皺了皺,照這樣看來,他們這次來到苗族,似乎闖進了某個陰謀之中...

察覺到宋明月的不安,霍子桑輕聲安慰道:“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伴你支持你的,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也會把你救出去!”

興許是他臉上帶著濃濃的認真,宋明月的心居然莫名安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宋明月和霍子桑,其他人都去了外麵,打聽苗族最新的情況,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也都用上了苗族人的衣服和妝容。

而遠在匈奴的太子和平安公主,因著馬車都沒了,侍衛們更是被霍子桑的人給殺光了,他們隻能互相攙扶著往邊境走去。

“你能不能先找個客棧,把我的箭給拔出來?簡單包紮一下?你沒看到我這樣走一步會流血嗎?”平安公主臉色十分蒼白,身上的箭插著太過嚇人,她甚至都不想動彈。

可眼下她若不跟著太子往外走,她隻能留在這個密林,莫名其妙死了都不知道。再加上她覺得她現在所受到的傷,都是因為太子要救霍子廣造成的,一時間心底的怒火也沒法壓製,對著太子也沒那麽客氣!

太子累的氣喘籲籲,周身的狼狽讓他很不舒服,聽著平安公主的話,他猛地停下了腳步,“你要想留在這喂狼,我不打擾你!”

話一落,太子真的扔下平安公主,抬腳就往遠處走,那腳步堅定的讓平安公主的心越發涼了下來,“喂,皇兄你站住,我不說了還不行嗎?等回到邊境,我想辦法報答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她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努力想跟上去,傷牽扯著她,痛的忍不住叫出聲,眼淚更是不要錢的往下掉。

聽著身後的慘叫聲,太子有些心軟,猶豫了片刻還是退了回去,“你還胡言亂語嗎?你瞧瞧這眼下哪裏來的客棧?我們離邊境也沒多遠了,要不你留在這,等我回去找人來救你?”

“不,不要,我要跟著你。我就這樣回去也行,不怪你了,我什麽都不說了。皇兄,你帶我走吧。”平安公主嚇到了,她緊緊的拉著太子的手,生怕他會扔下她。

太子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伸手抱著平安公主,這樣兩人能快速往外走。

在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邊境,邊境的侍衛認出太子後,趕忙把人給接了進去,還派了軍醫去替兩人治傷。

等到平安公主再次醒來,她的身邊已經跟了她的貼身丫鬟,箭羽也被拔了出來,傷口也包紮了,隻是隱隱傳來的疼痛,來說明她之前所經曆的那些都是真的。

“扶我起來,我要喝水!”公主對著身邊的丫鬟道。

公主喝了一口水,想到帶她回來的太子,她輕聲問道:“皇兄呢?他在哪裏?什麽時候去找父王?”

“太子讓軍醫包紮完了,就已經回了皇宮。軍醫叮囑過,公主這身傷比較嚴重,得多歇息幾天才能挪動,否則會有後遺症的...”丫鬟低著頭默默的說著。

平安公主氣急,“那你給我拿紙筆來,我要給父王寫信。該死的,霍子桑和宋明月這兩個不要臉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緊緊的揪著身下的被子,仿佛捏著的就是那兩人,力氣大到手指都有些發白,臉上一副猙獰的模樣,跟地獄裏的惡鬼差不多。

丫鬟小心退出去,沒一會就拿來了平安公主要的東西,伺候她寫完信,平安公主才累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正在苗族的宋明月等人,壓根不知道平安公主和太子已經脫險的事,更不知自己會被記上一筆,等他們從苗族回去後,整個邊境都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

“夫人,苗珂回來了!快出來幫苗珂瞧瞧,她受傷了。”不苦驚慌的聲音突然從院子外傳來,驚擾了房間裏的兩人。

宋明月抬腳就往外跑去,一眼就瞧見苗珂嘴角帶血,身上劃了好幾道血口子,衣服都被染的變了色,看樣子傷的很重。

不苦等人把苗珂抬到了房間,宋明月先替她把傷口包紮好,再替她把了脈。值得慶幸的是,苗珂並未中蠱毒,這些傷隻看著可怕。

苗珂並未閉上眼睛,她嘴角盡可能的扯出一抹笑,“夫人,讓你擔心了。我這傷是我不小心刮到的,沒什麽大事。”她勉強安慰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