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在心中踩了霍子廣好幾腳,她跟著霍子桑進了典當行,還沒進門就聽見一道嬌蠻的聲音不依不饒道:“來門即是做生意,上門即是客,你憑什麽趕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聽見這話,宋明月眼底浮現出點點笑意。

兩人走進去,隻見一道粉色的身影賴在櫃台邊上,一言一行皆是高高在上的嬌憨。

那人是鄧夢蝶,鄧家的嫡女,前世和宋明月算不上朋友,但是卻同命相連。

鄧夢蝶自小便喜歡霍子廣,也被他騙的團團轉,利用殆盡後被他扔進了軍營,成了一名軍女支,最終不堪受辱而死。

宋明月定定看著她,鄧夢蝶性子刁蠻,但罪不至此,她頂多就是個被愛情蒙蔽的小姑娘,卻為霍子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明顯,鄧夢蝶轉過臉來質問:“你看什麽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宋明月挑眉:“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你……?”

鄧夢蝶說不過她氣的直跺腳:“你是哪家的?”

“與你無關,”宋明月故意挽上霍子桑的胳膊,用甜膩的嗓音道,“不是說帶我來挑東西的嗎?快一點!”

她是故意的。

霍子桑看了她一眼,在心中下了定論。

他不太相信她是因為想氣鄧夢蝶才這番做派,尤其是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撚著他的衣袖,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素白纖細的手指,也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

或許,她是想勾,引他。

也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地,霍子桑看著女人嬌羞明豔的麵容心裏猛地跳出這樣一個念頭。

“你當你是誰啊?沒聽掌櫃的說這裏不接客嗎?”

鄧夢蝶不屑道:“連我都不接待,更何況你們呢。”

鄧家在京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確實,若她鄧大小姐都不接待,旁人更是想都別想。

不過,少東家除外。

那掌櫃的一見霍子桑嚇的腿都軟了,要不是霍子桑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早就跪下了。

此時聽聞霍子桑要帶宋明月來選東西,立刻上前迎道:“公子裏麵請,好東西都在裏麵呢。”

鄧夢蝶:???

她眼睜睜看著宋明月帶著‘挑釁’的笑意,挽著霍子桑的胳膊在她麵前大搖大擺走進去,當即就不幹了,一把拽住宋明月揚聲道:“憑什麽他們能進去,我就不能?!”

掌櫃的擦了擦腦門的汗,一臉為難:“這……這是因為……”

一邊說還一邊瞄著霍子桑,可惜自家主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還是宋明月幫他解了圍。

“是因為我家相公對掌櫃的有恩,掌櫃的欠他一個人情”,宋明月笑道,“你說是吧,相公?”

霍子桑品味著兩個字,眼底盡是戲謔的笑意,他抬手勾緊了她的腰輕聲細語:“自然,夫人說是那就是。”

掌櫃的經曆了大起大落已經麻木了,一個勁低著頭順著霍子桑和宋明月的話附和。

於是兩個人當著鄧夢蝶的麵進了典當行的內室,剛一進去,掌櫃的就跪下了,大喊:“少東家!”

這一聲,可比吾皇萬歲來的更氣勢激昂,宋明月聽在耳朵裏,心裏卻憋著笑。

“起來吧。”

霍子桑淡淡道:“想要什麽,自己去挑。”

後一句是對著宋明月說的,沒等她回話,他便又道:“畢竟你是我的夫人,不好太苛待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