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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聽到這句話愣了愣,抬眼看向蕭時晏,隻見他一臉正經地瞧著自己,仿佛在說自己是認真的。
“咳咳——”陶枝感覺自己差點被口水嗆到,心中莫名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慌亂,這種感覺很陌生。
“這話可不興亂說……”陶枝訕笑,故作輕鬆道:“粉絲可是忠心的象征,力排眾議去維護他的偶像。”
蕭時晏聽不懂‘偶像’這個詞,但是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眉眼含笑地點點頭,唇角上翹,平添了幾分魅惑,“嗯,沒有亂說。我確是你的粉絲。”
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玩笑歸玩笑,怎麽來真的?這……給她整不會了。
陶枝白皙的臉龐透出微粉,正躊躇不知說什麽好時,突然想到,到時間給蕭時晏的腿紮針灸了!於是忙將蕭時晏帶進空間,此話題就此揭過。
看著陶枝故作鎮定的模樣,這一晚上蕭時晏唇角的弧度就沒有平複下來過。喉嚨裏仿佛含了蜜餞,甜甜的。
……
翌日,王裏正派村民來通知陶枝,那外鄉人的發熱已經退了。他們也按照吩咐,進出都將自己口鼻用麻布掩住,勤洗手。
陶枝點點頭,囑咐村民,那外鄉人的藥還要再持續喝個5天,看看後續情況。
蕭時晏在主屋聽到了,毫不意外陶枝能將這疙瘩瘟治好。
枝枝真是個寶!他可是撿到寶了。
倒是小李又一次被震驚了,這陶姑娘居然醫術如此高明?不但治好了他主子的腿?還能治療疙瘩瘟?
要知道,他們曆史上有位皇帝,感染了疙瘩瘟,傾盡太醫院的能力,也沒能解決。
而這陶姑娘,卻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大開眼界。
虧太後還擔心這跟在他主子身邊的姑娘來曆不明,怕對他主子不利。他可要好好說與太後的人聽聽,陶姑娘如果有異心,他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根本沒機會站在這裏聽他們叭叭。
陶枝在家縫製三個口罩,麻布兩層,中間縫了薄薄的一層棉花。給蕭時晏和小李一人一個,說這叫‘口罩’,並講解了如何用。為了以防瘟疫蔓延開來之時被感染,得隨時帶在身上。尤其是小李,經常外出,如果看到情況不對便要立刻戴上。
小李一開始還不解,這玩意兒能有用嗎?
陶枝耐心地解釋了,“這些疾疫都是從空氣傳染的,這‘口罩’就是起到擋住飛沫的作用,可以有效降低傳染率。”
小李有一半都沒聽懂,但是他看了一眼主子一副欣然接受了陶姑娘的話的樣子,他便憨厚地笑了笑,“我雖然沒聽懂,但是我覺得陶姑娘說的話肯定是對的。”
蕭時晏向他遞來了一個‘你還不算太笨’的眼神。
陶枝將口罩複製了幾十個放在了空間裏,隨身帶了倆,決定今日去縣裏。這是到了約定的時間,去找種子商拿貨。
到了風煙縣門口,發現看守比從前嚴格許多,城門口多了許多重兵把守的守衛。有不少流民四散開來在縣外的林子裏坐著躺著,附近還搭有不少簡易的棚子。
陶枝進了縣裏後,徑直去找種子商。
種子商看到她來了,忙在肥臉上擠出了笑容:“客官,您要的東西我都拿到了。在這等了您幾天了。”
陶枝笑了笑,“如果還有其他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都拿來看看有沒有我能買的。”
“好勒!”種子商的小眼睛露出興奮,這次他可是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如果能賣出去,那他可就賺大了!
待他一一擺在桌子上,陶枝眼睛‘騰’的一下亮了!
除了馬鈴薯,番薯之外,還有辣椒,核桃,胡蘿卜,大蒜,辣椒,苜蓿。
苜蓿屬豆科植物,牲畜愛吃,人也愛吃!可以拿來大麵積種植,她家的牛和羊如果吃了豆科植物,排出的糞便就是氮肥了。
沒想到,這種子商還挺上道,居然多帶了這麽多好東西回來!
陶枝又拿出了二十兩銀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豪邁地說:“其他的那些我也全都要了。”
種子商臉上的肥肉抖了抖,他激動不已,早知道就再多帶一些回來了!他哪知道這人真的啥都要啊。像什麽馬鈴薯這種有毒的東西她也要,一開始他想不通,但是管她呢,反正已經告訴過了她這玩意兒有毒了,他能賺錢就行。
陶枝拿著種子出了店裏後,立刻將種子收進了空間裏。
【叮——檢測到了辣椒,增加積分50分。】
【叮——檢測到了核桃,增加積分50分。】
……
陶枝開開心心地往城外走去,在城外突然瞅到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張大夫。
張大夫花白著胡子,卻置身在流民堆裏,似乎在給他們看病。
不知道為何,看到他這副模樣,陶枝就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她的師父也是這樣一個不為名利,隻為傳承和幫助民眾的人。對她既有師父的嚴格,也有像爺爺一樣的慈愛。
看著張大夫沒有任何防護,就這樣紮進了流民堆裏……
陶枝闔了闔眼,停了腳步,轉身朝張大夫走去。
“張大夫!”
張大夫聽到有人叫他,他便轉過身去,是一個陌生少女麵帶笑意地看著他,看著有點眼熟。
“姑娘可是要看病?等等老夫,待老夫先看完眼前的這個。”
陶枝沉吟不語,在他身後不遠處耐心地等著。
她打量了一番這些流民,比她村子裏那些流民剛來時看著似乎更慘。有些躺在地上不動彈,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突然,張大夫驚呼了一聲——
“這,這是——”還沒說出口的那二個字硬生生地吞在了喉嚨裏。
張大夫腦子嗡了一聲,他的手有些顫抖。前些日子去河西村他以為那疙瘩瘟或許隻是個例,本來還在慶幸,結果今天就發現了又一例……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城內的人亦危矣。
身為醫者,他最害怕的就是疾疫了。
這時,他身後傳來了女聲,是剛剛喊住他的那個女娃娃的聲音。
“張大夫,我是河西村來的,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