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從鎮上買了不少羊和鴨子回來,在地窖裏的畜棚養著。
畜棚裏墊了許多茅草,也蓋了棚頂。
畜棚旁邊圈出了一大塊地,裏麵種了苜蓿,牲畜可以吃,人也可以吃。
她從空間裏拿出氮肥當做地窖的肥料,這樣長出的糧食就會產出更多一些。
然後,她還種上了土豆和紅薯。
將長了芽的土豆,切成兩半,芽眼朝上,種在鬆散的土壤裏,保證土壤的透氣。每周澆水一次即可。生長周期約5個月。
陶枝將這裏可以種植的區域全部種上了土豆和苜蓿。但這還遠遠不夠,目前條件有限,隻能先從簡單的著手。
種完了這些,陶枝滿頭大汗,好在這個身體是農家女,從小就幹活,這些倒不在話下。
現在這裏有莊稼,有牲畜,但是卻門口大開……任何人都可以進來。
雖說村子裏的民風淳樸,但是流民如果大晚上溜進來偷東西,也是防不勝防。
於是陶枝將目光看向了村裏的大黃狗,沒人喂養,但是一直在村子裏待著。村民們時不時喂它一些吃食,它自己偶爾去後山捕獵。
這大黃狗很聰明,通人性,人說什麽,它基本都能明白。
陶枝經常逗喂它,大黃對她已很是熟稔。每次遠遠見陶枝來了,就朝她搖尾巴。
這大黃狗雖然長得凶,但是性格很溫順,基本上不會朝著人犬吠。
陶枝拿出了幾塊肉幹,喂給了大黃,摸摸它的腦袋,咬破手指,在它腦門上畫了個符。
這個符用在人身上效果甚微,隻能將人迷糊一陣子。但是用在動物身上,尤其是狗這種聰明的動物,效果就很好,可以按照你的指令做事。
現在大黃明白了,替麵前這女人做事,可以有肉幹吃。
於是,它屁顛顛地跟著陶枝來到了地窖處。
“大黃,你來守著這個地窖,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如果有人硬闖,你就馬上來匯報給我。”
大黃汪了一聲,搖著尾巴,表示它明白了。
陶枝現在有了這個得力小幫手,每每去地窖時,大黃都老老實實趴在地窖的入口處。
小李現在最喜歡跟著陶枝一起來這地窖,他很賣力地幹活,就希望陶枝空間裏的那‘世外桃源’能在外麵也跟著實現。
喬進去了外地一段日子,現在也終於趕回來了。當初走的時候,也隻是隨意說了句要外出一段時間,仿佛隻是去做個短工就回來。
“陶姑娘,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喬進進了村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陶枝,他給她帶了一隻信鴿。
陶枝看到信鴿,突然想到自己家門外的那些鳥屎,莫非也是信鴿?
“這鴿子經過了訓練。需要它送信給我的時候,就將它放飛。”喬進笑了笑,語氣裏似有不舍,“我年後又要離開一陣子,可能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他將鴿子留下,也是希望屆時能幫到陶枝。但是更多的,他現在並不能說。
陶枝沒有問他要去哪裏,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她不會刻意去問他。
這就是她最喜歡與喬進相處的一點,他很有邊界感,不會過於打聽她的隱私,對於她很多奇奇怪怪的舉動他也從不刨根問底。
至於他的秘密……陶枝也是理解的,誰沒個自己的秘密呢?
隻是陶枝對於他還是很好奇的,心知他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麽簡單。她看過他的麵相,大概有個推算,絕對不止是普通的村民這麽簡單。相反,他的經曆還挺多。
對於他‘失蹤’的這段日子,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與他‘真實身份’有關。
至於張嬸……她看過張嬸的手,雖然也有繭,但那是習武之人的繭。與普通村婦因為幹農活家務出來的繭是不一樣的。不仔細看,可能還真注意不到這個差別。
“我走的這段時日,你可好?村裏有發生什麽事情嗎?”喬進笑著問陶枝,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透出健康的光澤。
陶枝就將最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包括陳氏母女的事情……
“沒想到那小子的娘是這樣的……”喬進倒是記得陳氏的那個兒子,為人勤快,話不多,但很懂禮貌,他對他還挺有好感。隻是來不及多接觸,他就暫時離開了。最令他遺憾的是,他沒有親自教育那陳氏母女……
說起陳氏,陶枝算了算時間,也該是她回來找自己拿解藥的時間了。
於是,陶枝一邊和蕭時晏準備過年,一邊等著陳氏來找她。
喬進自從回來了,又常常來找陶枝,這令蕭時晏在一旁看著尤為不爽。
趁著陶枝不在的時候,蕭時晏斜睨了一眼喬進,扯了扯嘴角,“喬公子藏得真深啊。事情都辦完了?”
喬進哈哈爽朗一笑,“這點我可比不上蕭公子。明明腿早就可以走路了,卻裝了這麽久。”
蕭時晏的腿,其實早在枝枝給他第一次紮針的時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他在宮裏挨了板子,腿部受傷,為了打消帝王的猜忌,將計就計,便一直扮演著腿瘸的人。
瘸腿身弱之人,當不了一國之君。
他這麽多年伴隨在皇兄身邊,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身體裏的毒素亦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
慢性,要不了命,但身體虧空的厲害。
好在這段時間經過陶枝的‘調理’,已經好上了許多。
身為皇弟,他身不由己。
保全自己隻能用這種法子。
太後對於他中毒一事,一直認為是太子幹的。對於這個孫子,太後一直是不喜歡的。因為睿文帝不是親生的,他的孩子自然也與她不親近。
於是,睿文帝勢力,太後勢力,太子勢力,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況。
蕭時晏毫不意外喬進知道這些,淡淡道:“枝枝如果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她還會跟你走得這麽近麽?”
他不過就是拿著這個假身份來接近枝枝罷了。
喬進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她遲早會知道,我也沒想一直瞞著。她都能和你這種王爺成為朋友,與我也成為朋友又能如何?”
陶枝對於這些爭鋒毫不知情,很快,她就等來了月餘不見的陳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