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鳳眼狹長,漆黑的眸子宛如寒潭,薄唇抿起,氣場陰沉駭人。
“大人,這就是我說的那名女子,據說是從風煙縣過來的,是個流民。”男人身旁的傅大統領點頭哈腰道,一臉諂媚的笑。
風煙縣?
男人眉毛上挑,臉上的神色頓時淩厲了起來,他看向麵前這女子,語氣不帶有一絲溫度,“起來回話。”
陳皎月這才從地上起身,大著膽子快速看了眼麵前這男人。
居然如此俊美!絲毫不輸給那個蕭時晏!她按捺住心中的驚喜,低下頭看著腳尖。
男人將陳皎月臉上的表情看在眼底,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微微眯眼,“你從風煙縣何處而來?”
陳皎月不敢撒謊,老實答道:“回稟大人,小女在河西村待過一陣子。”
男人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輕輕勾起唇角,“那你可見過村裏的蕭姓貴人?”
陳皎月愣了愣,是在問她蕭公子嗎?
“有見過。”陳皎月斟酌了一番,才繼續道:“小女來此處前,恰好就住在他提供的茅屋裏。隻是後來被他身邊的丫鬟趕了出來。”
男人聽到這話,無聲地冷笑起來,低低嗤笑了一聲,“他倒是有閑心,自顧不暇了還收留別人。”
陳皎月不明所以,隻是低著頭不敢亂答。
這裏管事的曾經告誡過她,見到大人後就是他問什麽便答什麽,不要自作聰明多說話。
“你告訴孤……我,他平日裏都做些什麽?”
陳皎月想了想,便答道:“他沒事就在院子裏和小廝一起練習走路,但是隻能勉強走幾步。其他時候似乎就是在房間內待著看書。”
“那待在他身旁的那個女子呢?”
陳皎月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然是添油加醋了說。
“那女子不知和蕭公子是什麽關係,兩人形影不離,大半夜還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那女子身份很可疑,不似尋常女子,舉止奇怪,還擅長下毒。”
男人蹙起眉,連這女人都知道那丫鬟的厲害,看來他折損了多名死士也不冤枉,是自己輕敵了。
隻是,她會是誰的人呢?
父皇?太後?亦或是,容妃?
“還有什麽關於她的事,你一並告訴於我。”
陳皎月心下一喜,她聽得出來,麵前這大人不喜陶枝,似乎有過節。
於是,她就把陶枝還給自己母親下毒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個事情,就連他親哥都不知道,她母親不讓她告訴陳望之,怕他知道後在礦上做事分了心,那可就危險了。
男人沉吟片刻,空氣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度。
“傅統領,這姑娘我留下了,晚上送到我房裏來。”
傅統領心中暗喜,看來他獻寶獻對了。能討這位爺歡心,可真是難如登天。
陳皎月聽到這話,當場喜上眉梢。她告退後,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陳李氏。
陳李氏也樂得合不攏嘴,滿心誇起了自己的女兒,“不枉我把你培養得這麽大,你終於讓我們長臉了。”
要知道,其他的女人生了賠錢貨,可不會像她對賠錢貨這麽上心。
“從小我偷偷讓你讀書寫字,就是等著這一天。”
陳望之每次學習回來,都會教妹妹寫字,這沒有讓其他幾房的人知道,否則就鬧翻了天。陳李氏知道在老東西眼裏,賠錢貨哪有資格讀書寫字?
哼,都是一幫眼皮子淺的。誰說賠錢貨就不能帶來富貴了?還是她目光長遠。
“那位大人,是何身份?”陳李氏確認了四周無人聽牆角,這才悄聲問道。
陳皎月搖搖頭,“不知。但是看傅大統領那樣,多半是個身份非常尊貴的人。”
“長得如何呢?”
陳皎月紅著臉喏喏道:“非常俊美……”
陳李氏心下便有了數,尋常百姓家難得出幾個非常俊美的,隻有有權有錢的才能挑貌美的女子生出一等一相貌的孩子來。
再加上這裏的軍隊駐紮,莫非這人是……
陳皎月等到了晚上,幾位丫鬟進來給她淨了身,用線除了毛,確認了是完璧後,就將她帶去了大人的房間。
……
陶枝這幾日聽說有人去後山裏本來挖到了不少好東西,但是碰到了野豬,好在逃得快,隻是可惜了他挖的東西都扔在那了……於是她的心思也蠢蠢欲動了起來。
她這日起了個大早,就背起簍子準備進山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那村民挖的東西,再順便多采一些東西,爭取給空間裏多加一些商品類目。
河西村的這個山,是個深山,平日裏村民們也不敢往裏走得太深,就是怕遇到那個村民的情況碰上野豬。
不過,陶枝可不怕野豬。
因為野豬碰到她,那野豬就無了。
陶枝在山上循著地上的腳印走了一刻鍾,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多少能采摘的東西。看來是都被村民們挖完了。
腳印到了林子裏就沒了,地上的枯葉遮蓋了腳印。
“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野豬?”陶枝自言自語道,打量了一番林子深處,正在想著要不要去空間裏拿出一些食物引誘野豬,就聽到了野豬的嚎聲。
一匹野豬衝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陶枝。
陶枝笑了笑,好家夥,這就送上門來了!
她從空間裏拿出藥粉,等著野豬衝上來。然而野豬卻隻是遠遠地盯著她,並沒有上前。
陶枝疑惑性地往前走了幾步,這野豬登時焦躁不安了起來,朝陶枝發出威脅的聲音。
陶枝明白了,這如果再往前踏進它的領地,它就不客氣了。
於是她便又往前走了幾步。
野豬被徹底激怒,低垂起頭就朝著陶枝就衝了過來,準備將她拱起掀翻。
陶枝一側身,朝著野豬腦袋就拍上藥粉,野豬被粉末形成的厭惡迷住了眼睛,刹車不及撞倒在地。
“就是你是吧,差點傷了村民。”陶枝看著倒下去哼唧起來的野豬,走了過去,掐了個決,拍在那豬腦袋上。
野豬感到一頓昏沉襲來,本來渾身豎起的毛,逐漸平息了下去。
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細微的叫聲,幾隻小野豬探出頭朝這邊看了看。
陶枝這才明白,原來這野豬是在護崽。
野豬此刻已經暈菜了。
陶枝上前拿刀割破了野豬的喉嚨。
“我這是仁慈地送你去見佛祖,知道嗎?”陶枝拍了拍野豬,心道,我就放你的崽子們一把,做人留一線。
野豬沒有掙紮,直接在昏迷中就斷了氣。
陶枝突然想到,自己怎麽把它拖回去呢……這小身板可扛不起啊!
這成年野豬並沒有那麽壯碩,但是應該少說也有60-70公斤。
她家又沒有小推車……
放空間裏帶回去,那就拿不出了。
可她還是挺想把野豬用明路帶回去,讓村裏的人家家戶戶吃上豬肉,過個好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