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很長時間都不知道生發液是不是真的有用，更不會想到自己的論文主題。你很棒啦！”宋眠說這話並不摻假，當初都是因為季白晴主動詢問生發的問題，她才會把生發液給她。

之後也是季白晴用照片向宋眠證明，生發液是有用的。宋眠這才決定用生發液作為自己的畢業論文方向，這才有了後續數據收集的事情。

“真的嗎？”季白晴止住哭泣，她總覺得自己占了宋姐姐的便宜，拿著宋姐姐的東西去幫助自己的偶像，心裏非常愧疚。

“真的，你做得很好了。”宋眠拍拍季白晴的腦袋，“不過，有一件事你得答應我。”

宋眠故作神秘，吊著季白晴。

“什麽事，別說一件，幾件都行！”季白晴抹了一把眼淚，信誓旦旦，就差豎起手指向天發誓了。

“我聽常星辰說你們快要月考了，你得靜下心來好好複習。”宋眠淡定地說，常星辰雖然已經痊愈，偶爾還是要來複查一下，確定耳朵恢複的情況。

上次他來的時候，毫無意外地又提到這位同桌，話語中也透露出他們馬上就要月考的事情。初三學習本來就緊張，一輪一輪的總複習，每一科都要抓緊時間去看去記。

季白晴的基本功紮實，但是也不能這樣天天來醫院守著，更不能因為收集數據這種事情分心。

季白晴也知道自己最近因為哥哥的事情耽誤了太多時間，上次小測試她平常還不錯的數學簡直達到了人生中的最低分。

季白晴點點頭，她知道宋姐姐說的都是對的。不僅接下來的月考，之後的期中考，以及考高中，她都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的精力才行。

隻是這樣的話，她可能就沒什麽時間給穆景明寫信了，也沒什麽時間去關注他的頭發到底有沒有長出來一些。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宋眠搞不懂現在小朋友的想法，追星這種事情更不是她會做的。也許小朋友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這一份喜愛，一定要在學習的間隙裏獲取一些偶像的信息。

又或許偶像是她前進道路上的動力，隻有看到偶像，才能讓她更加努力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季白晴很聽話，她本來就學習好，這下因為宋眠的話收了心，自然是更加認真地投入到學習中去。積極備考，用全部的精力去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然而遠在京市的穆景明和A哥就急了，他們之前收到了粉絲寄來的生發液，第一次的時候助理小圓還不放心，說要拿去檢驗一下具體成分。

當時穆景明憑著對自己兩年老粉的信任，更主要的是自己當時脫**況嚴重，發際線已經明顯後移。抱著“死就死徹底”的想法，穆景明用了那瓶生發液。

沒想到效果會那麽明顯，隻用了一周，他的頭發不僅更加濃密黑亮，連發際線都長出了頭發茬。

A哥知道之後當然是立即給小粉絲寫信求藥，還送了不少公司裏的周邊，簽名照什麽的。畢竟是穆景明的粉絲，這種東西最容易收買人心了。

果然，粉絲又一次寄來了三瓶生發液，還有一封信，希望他能到寧城做一個具體的檢查，這樣可以針對他的情況治療效果更佳。

他沒有去。

考慮是方方麵麵的，他沒有寧城的活動安排，沒有時間，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明星。如果被別人知道自己去寧城一趟，居然是為了治療脫發，那麽新聞就有的寫了。自己也很可能會因為這件事粉絲流失，手裏的劇本和代言說不定也會因此旁落他人。

他不能賭。

四瓶生發液用完，A哥本想故技重施，再讓粉絲寄一些生發液過來。之前已經跟對方提過給錢的事情，隻是粉絲那邊拒絕了。

他們已經收了幾瓶，當然不能一直讓粉絲出錢。這回A哥直接通過郵局打款過去，這樣也算是不虧待粉絲。

季白晴收到信和匯票的時候，正在準備第二天的考試。想到宋姐姐的話，她沒有辦法繼續若無其事地去找宋姐姐拿藥，然後寄給偶像。

直到考試結束，季白晴才用了一點時間，寥寥幾句，拒絕了對方的錢和請求。

穆景明那邊已經等得著急了，用藥之前不覺得有什麽。明星常年晝夜顛倒，工作壓力又大，脫發也是很常見的，隻要不是太誇張就好。

可是用過效果這麽明顯的生發液，他當然不想繼續脫發，等到再過幾年，成為他父親那個樣子。

隻是穆景明沒想到，自己這次等了這麽久，結果居然是拒絕。

“這個粉絲怎麽回事，為什麽有錢不拿？居然還敢拒絕我們！”A哥很生氣，現在的粉絲都怎麽了，因為偶像好說話就這樣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非要他們跑一趟寧城才願意？是不是還得跟她合影簽名握手擁抱一個流程下來才行啊？

“我們不能去，我看你這個粉絲就是故意吊你，目的就是為了騙你去寧城。”A哥說這種話也不是亂說，之前那些瘋狂的粉絲為了追星，什麽事幹不出來？

“她不會。”穆景明皺眉，小白的每一封信他都認真看過，她不是那種人。

小姑娘言語誠懇，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自己這層身份，他倒是很想去寧城看看。

“明啊，這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也在圈子裏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這麽容易相信別人？”A哥一臉不認同，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名利場，大家都是追名逐利來的，誰要看你的真心？

穆景明哂笑，他才不是什麽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剛出道的時候也因為稚嫩相信過別人，可是後果呢？這麽多年摸爬滾打，穆景明早就習慣了這個圈子的殘酷無情。

小白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肮髒黑暗裏的一束光，是他知道自己是誰，在做什麽的指引。

年輕小姑娘的單純，她信裏的那些校園場景，瑣碎小事，都是穆景明可望而不可得的人生經曆。

她是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