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最近狀態好很多,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像是年輕了好幾歲。和閨蜜一起逛街的時候,兩個人站在一起高下立見。
“老實交代,你最近是不是老鐵樹開花,找了什麽野男人來滋潤!”閨蜜比時君還小上兩歲,結果現在兩個人站在一起,感覺她才是那個大姐姐。
“別瞎說,哪有什麽男人!”時君也是服了閨蜜這張嘴,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要是被別人聽見,她們以後還怎麽見人。
“這有什麽呀,人類又不是無性繁殖。”翁名姝嘴上沒個把門的,時君差點要過去捂住她的嘴巴。
“我可求求你快閉上嘴吧,再這樣我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時君很佩服翁名姝的大膽和勇敢,可也不能在公眾場合這樣大膽吧。
“那你老實交代,最近發生了什麽讓你這麽容光煥發?”三十好幾的獨身女性,除了那點事兒,還能是什麽讓她重回年輕活力?
“你可拉到吧,你以為我是你啊!”時君雖然是嫌棄的表情,可語氣裏難掩羨慕。
她因為曾經被誤解,身體和心理對異性排斥。翁名姝則走到了另一個方向,和時君有過相似經曆的她,被同學侮辱之後大膽回擊,雖然被學校處分但是並沒有受委屈。
不結婚純粹是不信任婚姻,雖然沒有婚姻,她的感情生活依舊精彩。
說起來難以令人相信,如今三十三歲的翁名姝,包養了一名小她整整十歲的男人。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時君恰巧是其中之一。
這年頭,女人婚前談過戀愛都會被認為是不忠,翁名姝這樣的行為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時君剛剛知道的時候好幾天都緩不過來,可她也知道,這確實是翁名姝能幹出來的事兒。
她們因為有過相似的經曆,又同在寧城打拚事業,早已成為彼此最親近的人。
翁名姝不想結婚,但她對於孩子是有過憧憬的。她想要一個可愛的孩子,屬於自己的孩子,這也是她為什麽選擇包養男人的原因。
她選的那個男人皮相好,人也知趣。可就是這麽久了,翁名姝的肚皮一直沒有反應。
“那你是怎麽回事,我這才出差多久啊,回來你整個人大變樣!”翁名姝之前去港城參加一場慈善晚會,這種事情名頭好聽,實際上就是一場門票高昂的社交晚會。各型各色的人接著慈善的名義商談經濟,要是能拉到一個大客戶,公司未來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流水就有了。
“名姝,我去看醫生了。”時君湊近翁名姝,把自己看病的事情告訴她。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翁名姝睜大眼睛,她可是知道時君多討厭看醫生的。更何況中醫能有什麽本事,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時君調理得這樣好?
再說了,她在寧城生活這麽多年,可沒聽說過什麽女神醫。
“我騙你幹什麽?”時君沒理由騙自己的閨蜜,她是真的服氣宋眠的醫術。也許,名姝的病她也能治?隻是她和名姝的情況不同,不知道宋眠是否擅長治療名姝的問題。
“君君,你能不能幫我介紹這位宋醫生?”翁名姝不像時君,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像是親如姐妹的閨蜜,但是兩個人的性格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時君排斥異性,她巴不得找到合適的男人早點拐回家生包子。時君討厭看醫生,她則是願意為了孩子四處求醫,有用的沒用的跑遍了全國各地不孕不育門診,甚至一些偏方也嚐試過。
“名姝,宋醫生就在省醫實習,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掛號。隻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治你的病,而且,我其實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一定想要一個孩子。”
她們有相似的遭遇,隻是因為性格不同選擇了不同的解決方式。可是時君始終不能理解名姝對於孩子的執念,如果不是因為愛,那麽生下來的孩子難道要延續大人的痛苦嗎?
“君君,有些人天生不喜歡小孩,比如你。也有些人天生喜歡小孩,就比如我。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就想有人喜歡吃香菜,有人聞見就惡心。”
翁名姝從小就喜歡小孩兒,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願意幫鄰居帶小寶寶,拿著奶瓶給小朋友喂奶的時候,覺得整顆心都被暖化了。
“而且,我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他了。”翁名姝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小聲,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確認自己的心意。
那個男孩兒小她整整十歲,若不是因為錢,兩個人是絕不會走到一起的。怎麽會有年輕的男孩兒喜歡她這種老女人呢,沒有小姑娘的青春活力,更沒有年輕人的膚白貌美。
她已經江河日下,現在隻想抓住手中的機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名姝,你……”時君一直沒有見過那個男孩兒,她隻聽翁名姝偶爾說起。起初她對於翁名姝的做法是不支持的,可三十多歲的獨身女性,想要一個男人有什麽錯呢。她排斥異性,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跟她一樣永遠單身。
她對那個男人沒什麽好感,一個願意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年輕男性,今天他可以為了錢和名姝在一起,日後就可以為了錢拋棄名姝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好在名姝一開始就很明確自己的目的,她隻是想要孩子,並不會動感情。
結果現在,成了這樣。
“非他不可嗎?”時君從未戀愛過,難以理解這種感受。名姝隻是想要一個孩子,男方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如果是他,那麽以後名姝每次看到孩子的臉,會不會想到那個男人。
“君君,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居然像小姑娘一樣情竇初開。”翁名姝自嘲地一笑,淺淡的笑容裏藏著不被人發覺的溫柔愛意。
原本是為了孩子想要一個男人,現在卻是為了一個男人,想要他的孩子。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名姝,我明天去複查的時候,幫你問問宋醫生。”
曾經和她一同經曆風雨,同睡一間漏水地下室的姐妹,她如何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