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決賽時寧佑玲說讓顧森嶼好好逛一逛京城,決賽結束後他們在京城玩幾天。
但真正等到排名出來後,寧佑玲歸心似箭,根本沒有一點想要在京城多待的念頭。
兩人和帶隊老師說了聲,買了當晚的機票就回了蓉城,隨後坐火車緊趕慢趕第二天一早回了渡寧市。
向家裏人報告好消息,拿成績,做寒假作業,預習高中課程知識,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回歸到了正軌。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桂華被常茹的威脅給嚇到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事,初三這一年,程桂華都沒出一點幺蛾子,寧佑玲的生活平靜又忙碌。
直到高考結束,常茹才終於有勇氣約見了寧佑玲和程西瑤,隻不過這一次,顧森嶼也跟著來了。
幾人還是約在市中心的咖啡館。
常茹看了眼坐在他們旁邊座位上的顧森嶼,忽然勾起唇笑了笑:“你們知道吧,那個誰被蓉城高中退回來了。”
她沒有說名字,但是寧佑玲和程西瑤都知道,她說的是讓她初中放棄保送蓉城高中的那個男生。
其實寧佑玲和程西瑤都知道,畢竟這事在一中鬧得轟轟烈烈,那男生被退回來還找關係想要回一中就讀,被校長嚴詞拒絕了。
那男生最後別無他法,隻能選擇在實驗高中複讀高二,這次暑假過後,才升高三。
常茹輕輕攪拌了下咖啡:“高考結束那天,他來找我了,哭著和我說,他當時真的沒想到被保送的名額會落到他身上。說他據理力爭不想去蓉城,但是家裏覺得這是好事,逼著他答應了。”
寧佑玲和程西瑤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知道常茹忽然說起這事是為什麽。
自從常茹轉學到了六中後,她們就沒和常茹見過麵了。
也許常茹是因為學習忙,又或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寧佑玲她們兩人,直到今天才聯係他們。
寧佑玲原本以為常茹叫他們出來是想敘舊,解開矛盾。或者是想宣泄一下她在六中的生活,卻不想常茹忽然會說起這個男生。
她斟酌道:“表姐,那你是怎麽想的?”
常茹端起咖啡,一口氣全部喝光,隨後諷刺道:“我很好奇他怎麽還有臉來找我,所以我就試探著接觸了下,結果你們猜他想做什麽?他竟然想讓我高考結束後給他補習。”
補習這兩個字一出,程西瑤再也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這男的是不是有病啊!”
寧佑玲也點點頭,隨後道:“他該不會是想到初中時,因為表姐的補習讓他成績突飛猛進,所以……”
她挑了挑眉,就見常茹滿臉嘲諷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望向了窗外:“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我當時就為了這麽個男人,放棄保送去蓉城的機會,真的是太傻了!”
看著寧佑玲略帶愧疚的眼神,常茹低聲道:“當時被發現私下賣玩偶後,老師和校長都找過我,給我說得很透徹。這件事其實不算什麽大事,隻要我認認真真做檢討,蓉城第一中學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她聳了聳肩膀道:“但是我拒絕了。”
寧佑玲瞳孔微縮,看著常茹的神情略微吃驚,這件事,常茹以前從未說過。
常茹見狀很不好意思道:“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是很小的事情,但我沒想到,我媽竟會因為這件事而記恨舅舅一家,記恨你。”
她猛地站了起來,對著程西瑤和寧佑玲鞠躬致歉:“因為我的任性,讓你們遭受到了誤會,我對不起你們。”
寧佑玲和程西瑤忙起身將她扶了起來:“表姐,你這是做什麽?”
程西瑤摁著常茹坐下,和以前一樣挽著她的胳膊,但對程桂華還是無法原諒,直呼其名:“程桂華做的事情是程桂華,和你沒關係。等你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你就好好地準備迎接你的新生活就好了。”
寧佑玲見常茹表情隱忍,眼中泛著淚花,終於明白她找他們來是做什麽了。
她覺得因為她自己的任性,連累到了他們,所以才會有這個遲來的道歉。
寧佑玲也笑了笑:“瑤瑤說得對。你馬上就是一名大學生了,要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才是。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要向前看。”
她不著痕跡看了眼顧森嶼,見他整個人有些慵懶地半靠在沙發靠背上,翻動著一本雜誌書。
5月底,蓉城實驗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就已經寄到了學校,確定了她和顧森嶼兩人保送生的身份。
兩人從那個時候起,就沒再去學校上課了,很自覺預習著高中知識。
這一切都和上輩子不同,屬於她的未來也是一片光明,那些陳年舊事,不應該成為她的桎梏。
寧佑玲滿臉笑意:“表姐,放寬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隻要程桂華不再來招惹自己,她所做過的那些事情,自己可以看在常茹的麵上既往不咎。
但如果程桂華還不死心,那她絕不會手軟!
常茹好像明白了寧佑玲話裏的意思,臉上的笑總算是帶了幾分真心。
三人說說笑笑以前的事,很快又說到了即將要來臨的中考。
程西瑤摟著常茹的胳膊,看著寧佑玲的眼神滿是哀怨:“玲玲,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竟然和顧森嶼同時保送到蓉城去,隻有我一個人留在渡寧市!”
每每想到這事,程西瑤就無比後悔。
早知道她當時就應該參加新概念作文競賽,不說決賽獲獎,就是能進入前二十名,中考也是加分的,說不定中考能憑借這點加分項搶一個全市第一什麽的。
寧佑玲沒好氣道:“你可別瞎說!”
自從英語競賽,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再看顧森嶼,寧佑玲早就沒了之前單純的想法,自然也知道同學們早就將他們看作一對的事情。
這一次雙雙被保送到蓉城實驗高中,班裏同學可是沒少調侃。
但顧森嶼遲遲沒說,她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享受著這種友達以上,戀愛未滿的狀態。
畢竟他們現在還小,早戀什麽的,要不得。
寧佑玲還要辯解,忽然就聽一個人旁邊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
“什麽,寧佑玲被保送到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