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像是大家默認留給紀禾的一樣,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那邊,很快帳篷就被爭先槍後的占領了,紀禾看到那邊的記者同誌在一個一個的挨個采訪,她帶沒有猶豫,直接走向了那邊的小房子帳篷。
臨時搭建的小帳篷其實麵積不小,裏麵大概有十五平米左右,雖然外麵看著搖搖欲墜,但是其實從裏麵看結構還是很穩固的,裏麵都是鋼筋架起來的,這邊不怎麽刮風,倒也不怕飛走,外圍有很大的沙袋壓在上麵,她進去看了一下裏麵的結構,其實中間那個看起來塌下去的地方也是很安全的,隻是外麵那個看著有點不太好而已。
確保安全之後,紀禾並不在意,然後她發現裏麵圍繞是放了一個很大的架子的,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紙筆,另外靠著一邊牆的是一個巨大的裁剪桌子,裏麵還有四個模特架子,東西很齊全,應有盡有,全部都是一套的。
架子上麵的東西都是各式各樣的布料還要飾品,她進來之前工作人員還給她發了一個牌子,以後進出會場可以用牌子,然後牌子的背麵有一個聯係方式,上麵寫著“需要其他物品請聯係這個電話”。
準備的是很齊全的。
紀禾打開最下麵的兩個箱子,布料是按照麵料來歸類的,她心裏已經有想法了,所以直接拿出來自己需要的麵料,然後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這會兒剛好是早上九點鍾。
還好她提前來了幾天,現在時差完全沒有問題。
直播的時間一般是在下午或者晚上,有兩個檔期,據說是在一個巴黎本地的頻道播放,雖然是個很厲害的比賽,但是也是屬於圈層了,所以隻能在地方台播放,主要還是給一些時尚圈的人看。
紀禾不著急,她整理出來東西之後,就開始坐在桌子上畫圖,巴黎的溫度很舒適,舉辦方要求大家都要打開外麵的門,所以有一點點小風流過,裏麵一點都不熱。
每個小帳篷裏麵都是隻有一個人,圍繞著T台一圈都是小帳篷,到了下午開始直播的時間,外麵也架上了專業的工具,中午的時候舉辦方還給大家安排了吃飯,吃的也是當地的披薩,味道紀禾覺得可以接受,雖然稍微有點不適應,但是她還是吃了不少。
在這裏一天下來是很消耗體力的,所以她一定要保證自己的體力,對於這一點紀禾還是非常堅持的。
下午的時候主持人就過來采訪了,直播開始了之後就一直從第一個開始采訪,紀禾在最後一個,采訪到她的時候其實已經都快要結束的時候了,時間剩下的並不多了。
她在最後一個,再加上對她多少一點排擠,她前麵那個人說了很久。
現在還沒有人做出來第一件服裝,所以現在這個階段,隻能采訪一些人,或者是看看她們是如何製作的,不過設計圖一般不會被拍攝到。
比起來其他的人,紀禾這邊要幹淨很多,她拿了很多東西,但是還沒有開始裁剪,隻是用大頭針在模特的身上紮了一些,看不出來形狀,主持人走進去,然後用流利的英語采訪她。
這邊是沒有給人配翻譯人員的,主要還是因為隻有紀禾一個人是國人,其他國家都離得不遠,英語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紀禾倒是不擔心這些事情,主持人問她來自哪裏,她用很流利的英式英語回答了主持人。
紀禾微笑,她的外型看起來就是標準的東方美人,但是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一眼就讓人感覺很有韻味的樣子,就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再加上她的頭發已經長長,很黑又很直,其實跟這裏其他人還是不太一樣的,畢竟這邊的人大多數都不是純黑色的頭發,攝影師忍不住走進了一步,紀禾黑色的瞳仁讓他覺得很美麗。
連主持人都是,她也是見過不少美人的人,但是見到紀禾還是被她第一眼就吸引,因此和她說話的語調都變得溫柔不少,紀禾溫柔的點頭,主持人問她:“我看到你挑選的布料好像都不太一樣,我不太懂這些,但是能看出來不是一個類型的,請問都要用在一件衣服上嗎?”
紀禾點點頭說:“是的,我之前參加初賽的那件衣服用料比較複雜,所以這些都是都是為了那件衣服做準備的。”
初稿是沒有發回來的,這是舉辦方故意的,因為怕他們是用別人代筆的參加比賽,雖然說在後麵的比賽裏麵也能看出來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但是對於舉辦方來說,過了初賽的還是很重要的,所以基本上要讓他們靠著自己的記憶力畫出來,紀禾對自己的稿件都是很認真對待的,並且記得很深刻,所以對她而言沒有什麽問題,現在基本上已經畫出來了。
所以紀禾接下來做的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沒有想到她的英文說的這麽好聽,並且發音一點也聽不出來是外國人的感覺,主持人很好奇的問她:“你們國家的人說英語都說的這麽好聽嗎?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說英語很好聽。”
看出來她是真心這麽認為的,紀禾笑著說道:“我的英語是自學的,也是去年才開始的,不過能得到您的讚揚,我很開心。”
她的話讓主持人更加高興了。
兩個人開始聊起來,從她在國內是從事什麽的,聊了很多,采訪結束的時候,主持人還說很高興能參與采訪她。
這是對紀禾第一個散發善意的人,至少是在這個國家裏,不過紀禾倒是覺得很溫暖。
直播收尾結束之後,主持人還過來找紀禾聊天,給她帶了她身上裝著的糖果和她說:“你很漂亮,也很溫柔,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會被你吸引,這個送給你,希望你能比賽順利。”
紀禾很感激她。
第一天就在製作中過去了,紀禾晚上回去之後從自己帶來的行李中找到了一些國家特色物品,她之前準備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充分,其實就是一些小手絹一類的,有一大堆都是小紅給她準備的,她自己也想著如果遇到還不錯的人可以送給人家,紀禾從裏麵挑選了一個最適合那個金發碧眼的女主持的手絹,然後裝在了身上,準備明天送給她。
等到她把手絹交給女主持人的時候,對方驚訝的看著她說:“這上麵的花色好漂亮。”
紀禾微笑,給她解釋了一下什麽叫做雙麵繡,然後告訴她這個都是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對方很是驚訝,因為帕子上麵的花色,荷塘,都栩栩如生。
最後紀禾告訴她,她現在有個徒弟就是專門負責雙麵繡的,她很厲害,以後也會成為很優秀的人。
對方顯然非常高興,表示回去會收藏紀禾的手絹。
等到十幾年後,紀禾在看一個國外的時尚節目的時候,女主持人還拿出來了這個手帕,她把手帕裱在一個相框裏麵,平平整整的,那個相框的邊緣已經有些掉了顏色,但是她還是很珍惜的撫摸它,並且說這是她主持比賽的時候一個選手送給她的,那個選手非常漂亮大方,她一直念念不忘,也很感謝她,送給自己充滿文化的東西。
因為那個時候,這個選手,還有這幅刺繡的主人,都已經是享譽世界的設計師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女主持人後麵很照顧紀禾,不過遠在大洋彼岸,還有一個人也很關心比賽現場,這個人唐紹,他掛斷電話之後興奮的跟身邊的人說:“紀禾在那邊適應的非常不錯,我的朋友看了昨天下午的直播,說這個東方女人不愧是我的徒弟,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完全不害怕鏡頭,甚至還讓鏡頭記錄她的美麗,除此之外,紀禾自己也顯得遊刃有餘,雖然她和我一樣,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
說道後麵的時候,他的表情非常不好。我
對方把他摟過來說:“如果我不是你的愛人,我都要懷疑你不是愛上別人了,她好像沒有承認自己是你的徒弟吧?”
“你說話真是不好聽,她隻是不知道我有收徒的計劃,若是我說了,她一定會答應的,畢竟像我這樣的師傅,可是找不到了,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不是,我是在告訴你,你這樣的設計師,已經讓大家很尊重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
“確實,不過紀禾確實比我要大方許多,當年我比賽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著急生氣了,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磨我的設計稿件,並且我當年是以意大利的身份參加比賽的,盡管如此,我都被這麽多人排擠,何況是紀禾呢,好在她心裏強大,我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你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我相信她會很棒。”
“那當然了,不過好在主持人對她很好,我相信她是看到了紀禾的美貌,隻能說,美貌雖然不是她的全部,但是卻可以成為武器的一部分,至少不會讓她被人當做透明人。”
男人摟住他的腰身說:“你年輕的時候也很英俊。”
在這邊的紀禾還不知道在英國的圈子裏麵,已經有人在說她是唐紹的徒弟了,不過卻能感覺到在三四天之後大家的作品都開始走上T台之後,有人對她的態度變得不一樣了起來,其中甚至有設計師會主動和紀禾說話,還有打招呼,在跟他們溝通過後,紀禾才知道,這邊的設計師真的都是就近的,要不就是比較知名的時尚國家的。
英國的,法國的,意大利的,都有是,不過距離都不算很遠,也有很多美國人,但是紀禾這麽遠的,她是第一個,甚至這邊連亞洲人都幾乎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紀禾進入了決賽,她自己都要懷疑真實性了。
有了交流之後,氣壓就不會那麽低,他們會在中午的時候聚在一起吃個午飯,中午本身也沒有直播,直到紀禾的作品也走上T台的時候,終於有人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尤其是之前很排斥她的一個英國的女設計師,在看到紀禾的作品後,破天荒的跟她說了話。
所以在後麵的比賽的時候,直播上女主持人是很照顧紀禾的,雖然選手們還是不喜歡紀禾,但是也不會跟之前一樣了,不過紀禾和他們相處的也很一般,她並不多說話,保持了自己的神秘感。
沒想到的是,第五天她過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帳篷變了樣子,原本頂上變形的地方不一樣了,看起來像是換了個新的帳篷,紀禾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快步走了進去,看到自己的設計東西都原封不動的保存的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時門口站了一個舉辦方的人說:“您好,紀小姐,之前是我們的疏忽,昨天我們才有了新的,就立馬給你換上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東西我們都是保存好了給你放回去的,不用擔心,都是我們的人來做的。”
比賽的公平性還是在的,所以紀禾也檢查了一下,完全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才走出去和對方說了謝謝。
舉辦方也是第一次跟紀禾聊起來,他們平時也會和其他選手閑聊,但是一般都不會聊到紀禾這裏,每次都是到她這裏就會停下來,這還是第一次跟紀禾閑聊起來。
等到快結束的時候,對方才有點歉意的說:“之前不知道您Steven唐的徒弟,很抱歉,是我們工作上有了很多失誤。”
看到他們態度誠懇,紀禾才知道他們的變化是從何而來,如果說選手的態度是因為看到了紀禾的能力,那舉辦方這邊就是因為看到了她的人脈。
看來是在她過來比賽之後,唐紹在國內依然關注著她,甚至還想辦法給她打開了這邊的人脈,讓大家都以為紀禾是他的徒弟,才會這樣,紀禾晚上回去就立馬給唐紹打電話感謝他。
“謝謝您,聽說您從不收徒,竟然為了幫我告訴大家我是您的徒弟,我真的非常感激您。”紀禾的鼻子甚至有些發酸。
“不用感激我,畢竟我確實是準備讓你做我的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