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回家睡了個覺,第二天研究院給他放了假,讓他後天再去報道,一下子閑下來陸臻還真的不知道做什麽,於是聯係了楊真真過去拿鑰匙,準備去新房看一下。

兩人約在了工作室,陸臻過去的時候,楊真真一臉神秘的看著他,然後把鑰匙給他之後說:“好久沒跟禾禾聯係了吧?”

從紀禾出國之後,兩個人就沒有聯係過了,他在島上,紀禾在國外,兩個人還是最好避免聯係,哪怕隻是簡單的說話都避開比較好,所以紀禾一直沒有給陸臻打過電話,基本上都是聯係楊真真,說一些工作室裏的事情。

“還要靠我這個傳聲筒吧,不過我最近也沒有聯係過紀禾,我前段時間倒是聯係了我一個朋友,她現在就在法國,但是不在巴黎,通過電視節目,你知道她告訴我什麽了?”

楊真真的人脈很廣,這個毋庸置疑,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遠在法國的,陸臻知道那個比賽是有直播形式的,所以倒是沒有很驚訝,幹脆坐下來問她:“紀禾還好嗎?”

他不關心這個比賽本身,比起來比賽,他更關心紀禾。

“好,我聽說她看起來好像還吃胖了,她不是吃不胖的體質嗎?到那邊看來是沒少吃,不過他們設計的時間實在是比較緊湊,二十天的時間,他們直播的時間比較少,但是主持人說紀禾差不多都是晚上十二點左右回去的,早上五點多六點就到比賽場地了,走的最晚,去的最早的就是她,不過她現在也是產量最高的設計師,並且,她所有的設計款,都是斷層領先,你知道是什麽意思?”

楊真真看起來興奮無比,這就相當紀禾已經把王冠戴在頭上了啊!

“吃得好就行,如果你們在通電話的話,你記得告訴她,不要太拚了,至少要保證七個小時的睡眠。”

一腔熱血好像都被澆滅,楊真真受不了的看著陸臻,她是在分享喜悅好嗎?他怎麽聽話不聽重點呢?

算了,她就不應該和夫妻說這些,她點點頭說知道了,決定還是跟別人分享一下這個喜悅。

陸臻去了一趟新房,裏麵裝修已經完全搞定了,並且也通風了兩個月,楊真真時間比較少,所以大部分這邊都是小紅再管,早上過來開窗,晚上在過來關上加濕,這是紀禾想到的除甲醛的辦法,目前進來已經沒有什麽味道了,等到紀禾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入住了。

她已經搬了一部分東西過來,陸臻打開書房,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還沒有拆開的禮物。

他走過去,是紀禾的筆跡。

“就知道你會提前回來,所以我提前留下了結婚幾年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陸臻打開之後,發現裏麵是一塊手表,不得不說,紀禾是真的很喜歡給他送手表,但是這塊手表和之前不太一樣,是電子表,是可以定鬧鍾的,並且裏麵有很多功能,陸臻知道這個牌子,才剛開始接觸電子表,這一款是最成功的一款,不得不說,紀禾是了解他的。

他雖然不怎麽說,但是卻經常會在手表的櫃台駐足,紀禾都看在眼裏。

他把手表換下來,發現自己的書房其實已經被紀禾收拾的差不多了,書本也都搬過來了,還沒有整理,紀禾一般不太動他這些東西,因為陸臻本身有潔癖,再加上有一點小小的強迫症,不過他自己來了,倒是自己開始收拾起來,把這邊全部都收拾幹淨之後,陸臻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他的BB機響了起來,他看過去竟然是梁寧,陸臻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過去,是梁老爺子叫他過去吃飯。

沒有猶豫,陸臻直接就開車過去了。

進去才發現,竟然隻有他們四個人,卻做了一桌子好菜。

等到這頓飯吃飯,梁老爺子把人支走,然後跟陸臻說:“小臻啊,你跟我來。”

很顯然,這次陸臻跟老爺子見麵,他顯得比上次親切多了。

跟著老爺子上了樓,一路跟到書房,梁老爺子坐下來,讓陸臻坐在桌子對麵說:“小臻啊,你打開看看。”

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陸臻不明所以,但還是打開了,這裏麵裝了兩個獎狀。

是部隊辦法給嶽冠英的,梁老爺子看他愣住,又遞過來一個裱好的獎章,還有一個獎杯說道:“當年工程剛開始的時候,你母親當時還是我戰友的學生,但是她一直在實驗室幫忙,後來我的戰友病故,她還是個孩子,卻被迫接手了那個項目,因為當時人手不足,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結果她做的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後來她就留下了,我們是長期合作的關係,但是其實我們每年也有一些獎的,不得不承認,你母親雖然不在部隊裏麵,但是她的聰穎讓她成為了我們整個大工程的領頭人。”

梁老爺子想起來當年的事情,鼻子有些發酸說道:“這是她最後一年得的一些獎項,當時她趕工程,不能來,她的項目因為都是和我們部門對接的,所以都是我替她領的,可惜她沒有回來,後麵我也因為那個項目的失敗離開了北京軍區,等到回來的事後,就沒有了她家人的消息,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營區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是冠英的孩子。”

部隊裏麵隻要不特別打聽的話,是有權替他們保密的,尤其是陸臻還有一個名義上的繼母,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層關係。

陸臻看著上麵母親的名字,記憶裏麵模糊的形象漸漸充實起來。

“這個是當初我們剛合作時候的合照,給你,老爺子我也就這麽一張了,給你,希望能給你留個念想。”

陸臻接過來梁老爺子手裏的照片,還是黑白的,已經泛黃了,能看出來那會兒的嶽冠英還是個二十出頭的樣子,臉上還有一點點嬰兒肥,她站在二炮營區門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梁老爺子當時也還健碩,站在他後麵,他們臉上有對未來的向往,也有對國家的忠誠。

他沒有讓眼淚掉下來,把手裏麵的照片遞回去說:“我有她的照片,隻是以前不太敢看,但是現在不會了,這個還是您留著,這些我帶走。”

梁老爺子看到他臉上露出的一抹笑容,裏麵有說不出的釋懷,他也含淚笑了,用帕子抹掉眼淚,他收回手來,把照片放在書架上說:“你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你現在的成就或許已經超越了你母親當年,你還有很遠的路可以走,我相信,你最終會成為我們大家的驕傲。”

他指了指照片裏麵的人,看向陸臻。

“我會一直往前的。”陸臻說。

大概是這一瞬間,陸臻心口上的那個石頭落地了,不是張蘭被抓的時候,也不是李二牛落網的時候,是看到二十歲的母親在照片上麵眼睛彎彎的時候,或許她的一生很短暫,但是陸臻相信,在她離開的時候,想的應該不是那段婚姻,也不是自己這個聽話不需要人操心的小孩,而是她的每一個計算結果,和這次能不能成功發射。

從小他就知道,在爺爺奶奶去世前,他因為太聰明責怪過母親,也許她在去世前都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的想法讓他難過,但是長大後,他才明白,責任,還有大局,比什麽都重要。

她保護了自己的家人,也保護了自己的國家。

所以他才會走上這條路。

還好,他也成功了。

在法國的紀禾終於迎來了比賽的結果,在長達二十天的時間裏麵,紀禾做出來了五件禮服,是目前為止做的最多的,其中還有一條搞定上麵融入了中國的刺繡元素,也是這條裙子獲得了最高的票數,至於其他的票數,都沒有豔壓紀禾的,她的所有的禮服都穩居高位。

所以比賽毫無懸念,在第十五天的時候,就已經見了分曉,但是紀禾並沒有放棄,依然堅持到了最後一天,她甚至還在每天的飾品上麵都很用心思。

第十九屆的王冠最終是戴到了紀禾的頭上,與此同時,紀禾收到了一個邀請函,來自——巴黎時裝工會。

也就是出名的高定協會,還是世界級的。

紀禾填下自己的名字,並且參加了入會儀式,在那裏看到了唐紹,工會的會長指著唐紹的畫像跟紀禾說:“你們國家有一句老話,曾經在Steven唐加入工會的時候教過我,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看著他藍色的瞳仁,紀禾聽到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青出於藍勝於藍。”

“謝謝您。”紀禾優雅的向她道謝。

紀禾是第一個以國人身份加入搞定協會的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國內,唐紹比誰都高興,他甚至在家裏麵舉辦了一個小型的聚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但是在這裏,他沒有繼續以紀禾的師父自居,而是恭喜我國的紀禾以第一人的身份進入了世界級的高定協會,無疑是把我們國家的時尚往前麵狠狠走了一百步。

這讓唐紹心裏高興不已,雖然他也是高定協會的人,但是他隻能是華人,卻沒有國籍,現在想要轉變國籍,對他來說還有些困難,不過他會為此努力。

於是紀禾還沒有回國,她的名字已經在時尚圈傳開了,她的禮服的圖片還沒有回來,卻已經有人知道她在國外的時候就在宣揚我國文化了,除了第一個參賽作品之外,紀禾在T台上展示的所有的作品,都是有我國元素的,並且在她自己直播介紹的時候,也都介紹過這裏麵跟我國文化有關的地方,不得不說,她的英文很好,把一個作品都形容的非常完美。

這些都是唐紹在國內告訴大家的,所以媒體朋友早都等著采訪紀禾了,但是紀禾卻在回國之後第一時間回了家。

陸臻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好了,所以是新家入駐的狀態了,等到紀禾回來的時候,他去機場接了她,紀禾狠狠的擁抱了陸臻,在他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

“發生什麽好事兒了嗎?”

“全都是好事,不過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你回來了。”

她注意到了陸臻的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於是直接跟陸臻回了家,許久不見,陸臻進屋就給紀禾打了個橫抱,然後帶著她走了一圈之後說:“我把屋子都收拾好了,有沒有什麽獎勵?”

紀禾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說:“你還想要什麽獎勵?”

“你猜。”陸臻笑了一下。

等到紀禾從**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陸臻不在**,她穿上衣服看到書房的燈光亮著,紀禾打開門進去,就看到牆上嶽冠英的獎狀,她了然於心,走過去從後麵抱住陸臻說:“陸臻,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他轉過身來,把紀禾抱在懷裏說:“暫時不想。”

“為什麽?”

“你剛在國外拿了獎,現在是你事業上升的關鍵期,這個時候不適合要孩子,等你穩定下來了,如果你想要,我們就要個孩子吧。”

其實以前他從未想過要孩子,也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也許是因為想讓紀禾追夢,但是當她說起來的時候,他確實有一點點動心。

紀禾抬頭看著他,他的目光深邃,但是卻狠狠吸引了自己,她踮起腳尖,在陸臻的脖子上親了一下說:“好,我會努力往前走。”

“又**我。”陸臻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又給人抱了起來。

……

紀禾沒有急著去見那些媒體朋友,而是第一時間去了唐紹的工作室。

仿佛是在等她一樣,紀禾進去的第一句話是:“師父,我拿獎了。”

她帶著她的獎杯而來,跟唐紹架子最上麵的那座獎杯幾乎差不多,唐紹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說:“我可沒有收你做徒弟。”

她其實很了解唐紹的心裏,這種事情要兩邊都心甘情願,之前唐紹那麽說,是為了把法國的人脈放在紀禾的臉上,也為了讓大家尊重她,否則從作品來看的話,大家一直到後麵才知道她的實力,這個比賽被譽為服裝設計師的頂級比賽,所以也不怕別人說什麽黑幕,但是事情過後,還是要紀禾正式拜師的。

於是紀禾也不在開玩笑,而是直接跪下來,把自己的獎杯舉起來說:“請您收我做徒弟。”

唐紹看著她,連忙伸出手去把人扶起來說:“又沒有說不收,你做這麽大禮幹什麽,何況,明天開始,我都要給你打工了。”

紀禾笑起來說:“不能算給我打工,我已經想好了,我想正式邀請您加入我的工作室,不是以設計師的身份,而是以合夥人的身份。”

昨天晚上紀禾就跟楊真真商量過了,那邊簡直是恨不得把四肢都舉起來同意,好家夥,現在可是兩個拿過世界比賽的人,還都是法國高定協會的人,這以後就要做到一頭獨大了,她比誰都高興。

甚至一高興,今年大賺的楊真真大手一揮,把工作室附近正在建造的寫字樓直接買了三層。

真不愧是土豪。

雜誌社占領一部分,他們設計工作室用一層,她自己的影視工作用兩層。

她甚至把旁邊的兩個店麵也跟著買了下來,打算直接把工作室的部分工作轉移到這邊去。

其他的部分她就不參與入股了,提供場地,剩下的部分是紀禾跟唐紹商量的部分。

完全沒有想到紀禾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唐紹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紀禾完全沒有必要拉著他入股,按照現在的形式,如果要拉動我國的設計往前走,他們強強聯合是最好的方案,因為他們需要衝,走在前麵,團隊強大後麵會有很多的設計師,但是眼下不是大家一起往前走的機會,因為他們已經走在前麵了。

衝開市場,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的選擇並不多,但是紀禾還是希望他能加入。

兩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紀禾就拉著沈念到工作室,把所有的資料交給了雜誌社那邊,然後她拉著唐紹和她一起做了這個采訪,他們還是要拿到第一手資源的。

所以這一期雜誌的內容都往後挪了,等到雜誌發行的那一天,紀禾才接受了其他媒體朋友的采訪。

不得不說,她是設計界的紫微星,在她出現之後,連國家方便都是注意到了的,結果沒有想到紀禾所有的采訪裏麵都表示,自己能有這個機會,她非常珍惜,並且,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未來帶著我們國家的設計,還有設計師,走向國際。

從她的言語中,能看到她的堅定。

在一個月後,紀禾已經在我國的時尚圈裏麵有了一定的名氣,尤其是找她做高定的人絡繹不絕,這個時候紀禾已經不做定製了,她表示自己會在每個季度做出相應的款式,大家可以提前定,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等著給紀禾做定製。

所以她的預定已經到了一年後。

不過同時唐紹也是,作為商人的楊真真再次感慨,還好她是早年的合夥人,紀禾和唐紹的高定禮服價格,已經到了天價的階段,但是就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想通過她來走關係,走關係是可以的,但是楊真真向來是提價的小能手,光是定金,就已經收到手軟了。

所以在年底的時候,紀禾又拉著陸臻去買了一套四合院。

這次不是住了,而是用於投資。

過年的時候紀禾受邀,跟陸臻一起參加了軍區大院裏的邀請,很多人在看到紀禾的時候眼睛都放光了,尤其是那些夫人們,恨不得撲上來,如果不是楊真真在那邊攔著,紀禾感覺就像是她們眼裏的肉骨頭一樣。

梁老爺子和楊老爺子一塊兒過來跟他們說話,梁老爺子忍不住搖搖頭,湊近陸臻說:“小臻,你這個媳婦是了不得啊,我在軍區大院裏都聽說了,她可現在是紅人,我們都不敢說半個字的,尤其是他們小輩,說是買一件你做的衣服,比登天還難呢。”

陸臻微笑,看起來狀態比半年前還要好不少,他身上那種冷凝的氣味幾乎沒有了,整個人都有了一些溫和的色彩,他拉著紀禾的手說:“您若是想定,我也做不了我夫人的主。”

他連忙擺擺手說:“那可不能,我都是一把骨頭了,不能給你們添亂咯。”

這半年來,梁老爺子對陸臻可謂是非常好,連紀禾都看在眼裏,後麵也知道了其中緣由,所以兩個人經常結伴去老爺子家吃飯,老爺子沒有孩子在部隊裏麵了,梁寧在研究院做的非常好,甚至比部隊裏麵還要好,也算是讓老爺子放了心,但是老爺子還有一身力氣,下麵還有許多人脈,苦於用不上,倒是好,全給陸臻用上了。

結果就讓陸臻直接兩級跳,年紀輕輕已經是大校軍銜了。

不過還是科技軍官,實權多少有點不一樣,但是在這個聚會裏麵,已經是有不少人主動過來和他說話了。

作為二炮營區的啟明星,陸臻幾乎是沒有落單過,倒是紀禾,她是一點都不想湊這個熱鬧,她連忙跟楊真真走到了一起,結果就是,她也沒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陳瑤過來和兩個人說話,她一直慶幸自己遇到紀禾的早,還記得那個時候紀禾坐在她的後麵和她說話,她隻是碰碰運氣,沒有想到竟然能成為以後高定第一人,她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聽說紀禾最近的方向之後,她便湊過來小聲的說:“我母親說,想讚助你們。”

紀禾看向她。

“你們不是要在國內組織高定協會嗎?我母親在建築協會裏麵聽說了,她讓我來問問你們,如果需要讚助的話,她可以幫忙。”

那真是太好了。

紀禾回來的時候就跟唐紹著手準備了,也是在這個月的時候才得到了初步的審批,國外有自己的協會,他們國家也應該把這個協會做起來,然後跟萊鉑杯合作,把設計師推動起來,所以紀禾他們準備做一個國內的高定協會,楊真真的人脈確實是不夠,但是初審能過,其實和陸臻有一些關係,紀禾的背調確實是很好的,隻是唐紹那邊卡了一下。

不過眼下有了陳瑤母親的助力,就會方便很多。

在這次宴會上,紀禾跟陳瑤母親談好了,等到開春的時候,我國自己的高定協會已經順利成立,而紀禾就是這個協會裏的會長,很多人都遞了入會的申請,紀禾在裏麵篩選之後,我們國家也有了自己的高定協會。

成立的那一天,紀禾拿著東西回家,紀禾把自己的工作證放在茶幾上,第一次感覺到腳踏實地。

在國外備受排擠的時候,那一刻,紀禾才知道自己作為我國設計師該做什麽事情,也是在得獎了後獲得了大家的另眼相看後,她才明白自己作為華人的意義。

就是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這份意義裏麵,而不是空想。

陸臻打開門,看到紀禾坐在沙發上,之前在國外吃胖的那幾斤已經又瘦了回去,看來紀禾還是要吃一些高熱量的東西才能長胖,陸臻走去廚房,切了一份水果放在她麵前,然後聽她和自己分享喜悅。

她好像在發光一樣。

他記得高中那會兒,紀禾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不說話,但是她有一個好朋友,她經常會和那個人說小話,兩個小女孩也不知道說什麽能笑得那麽開心,那個時候紀禾的臉上是無憂無慮的,他離開學校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去哪裏了,但是上輩子聽說那個女孩後來被家裏賣給了別人,了無音訊。

他當時想,那個愛笑的紀禾,是不是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動心了,所以在當初碰到她的時候,才想,如果還是重蹈覆轍,不如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對年少時候唯一動心過的女孩,有一個表白的機會。

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孩先說出了那句話。

盡管是合作,但是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還好,她的臉上又有了當時的笑容。

“紀禾。”

巴拉巴拉的紀禾停下來,看著陸臻,她的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你這樣看……有點太好看了,我的心跳有點快。”陸臻抓起集合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男人的胸膛起伏的並不厲害,但是她安靜下來感受到陸臻的心跳,砰砰砰砰,真的是跳的很快。

她臉上有點紅,雖然跟陸臻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還是會因為這些事情臉紅。

“還好我遇見了你。”陸臻說,他的心跳變得更快了,連帶著紀禾的心跳也變得更快了。

“這句話不應該由你來說,其實應該我來說,還好我遇見了你,如果不是遇到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紀禾湊上去,吻上陸臻的嘴唇,陸臻摟著她的腰,熱吻過後,陸臻在她的耳邊說:“我愛你。”

“我也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