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晚晚一走進教室,便撞上迎麵而來的付源。
付源氣勢洶洶地將一張單子拍到她的麵前:“許晚晚,看看這個!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許晚晚拿起單子,看出這是一張CT診斷單,上麵寫著付源患了腦震**。
但許晚晚掃了一眼診斷單子上的時間,再抬眼瞄了一下正在付源斜後方,以看熱鬧表情望著她的金子妍……
她心裏大概有數了。
許晚晚將診斷單拍回付源的身上。
她越過付源,輕視的目光直接投向金子妍,意有所指地說:“我想說,下次找人做假的診斷單,多用點心。別搞這種時間明顯對不上的單子來嚇唬人!”
付源接過診斷單,明顯一愣。
接著,他的身後便響起了金子妍的咳嗽聲。
“咳、咳!”
付源回過神來,故作氣憤地對許晚晚說:“什麽假的診斷單?我前天被你摔得進了醫院,昨天下午才出院!你還想抵賴?”
聽完付源的說法,許晚晚笑了:“你好好看看這張診斷單子的時間,是昨天下午三點零二分。怎麽你昨天下午剛診斷出腦震**,然後醫院就放你出院了是嗎?那你前天進醫院,醫院到底給你檢查出了什麽?”
許晚晚話音落地,她看到付源身後的金子妍對著付源的背影,臉上盡是埋怨的表情。
許晚晚在心中“嗬嗬”:金子妍,你要造假汙蔑我,也稍微走點心吧?
搞出這麽個一戳就破的東西,再搭配付源這紙糊的演技,這出戲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許晚晚微眯著眼睛,用科普的姿態,好心告訴付源:“你知道偽造診斷書,是觸犯法律的行為嗎?”
付源聞言,嚇得趕忙將單子塞進了褲兜。
他不敢再在診斷書的事上糾結,直接拿前天許晚晚摔他的事說事:“我是想要你引以為戒!這次是我運氣好,沒被你摔出什麽問題。但你不該對我一點悔意都沒有,還像現在這麽理直氣壯!”
“你一個年輕男人,能被摔出什麽事啊?”
許晚晚無語,蔑視地說:“我學跆拳道時,看隔壁柔道館的小朋友,每天都摔來摔去,也沒見誰摔出什麽事。我偶爾過去跟著學兩招,也被摔過幾次,我也什麽事都沒有。怎麽就到你這裏,屁事那麽多?你這身體素質,是還不如女人和小朋友嗎?”
“不是這個問題……”
付源被許晚晚說得慚愧,但又不想放棄譴責許晚晚,他隻是胡攪蠻纏地堅持說:“是你不能隨便摔我!”
許晚晚不耐煩地“嘖”了聲:“大男人婆婆媽媽,我已經摔了你了,你能怎樣?不服就來打我!如果你打得過的話,被人當槍使……”
許晚晚說著,一邊活動她的腳腕,一邊看向付源身後的金子妍。
傅璟行出差不在家,她又穿回自己偏好的褲裝。今天可以發揮她的跆拳道本領,來個回旋踢了。
看到許晚晚活動腳踝,付源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他的後背,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金子妍看不下去,終於從幕後走到了幕前。
她一出現,就指著許晚晚叫囂:“許晚晚,你這個女人真是無恥!你出手傷人,還振振有詞?你快給付源道歉,再賠償他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金子妍從背後推了一把付源,慫恿地說:“付源,你是不是男人?被許晚晚這麽欺負了,也不吭聲?”
金子妍說這話時,教室裏幾乎已經坐滿了同學。
許晚晚看到付源麵露窘態,心中猛地升起了一股火:“說你眼瞎,你還跟我杠?”
許晚晚指著金子妍,怒其不爭看向付源道:“你喜歡這種拿你當槍使的女的,就活該被我摔!”
看著眼前為了幫金子妍不惜放下尊嚴的付源,許晚晚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心裏五味雜陳。
付源被夾在金子妍和許晚晚中間,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我,我……”
就在這時,許晚晚看到付源在自己的麵前,突然直直地倒下。
倒下之後,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
付源的兩隻腳剛好卡在書桌的下麵,在他抽搐之時,不斷勾帶著桌腿,讓桌子產生劇烈的晃動。
桌子劇烈晃動的響聲,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
大家看到付源倒地抽搐,全都驚呼地跑了過去。
大約半分鍾過後,付源的抽搐突然停止,而後身體“嘭”地一聲砸向地麵。
在這之後,付源開始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霎時間,教室內響起了同學們的一片混亂之聲。
“他不是死了吧?”
“不是吧……”
“想什麽呢?你們能不能盼點好?”
“可是真的好嚇人啊……”
有些膽子小的女同學,已經被嚇得快哭了。
還有幾個同學,尚且保持著理智:“快去叫校醫和老師!”
“我看還是先叫救護車!”
“同時,同時!這兩個不衝突!”
在同學們慌亂之時,許晚晚已經蹲在了付源的身側。
她翻開付源的眼皮,又查看了付源的舌苔,最後給付源把了下脈,然後下結論道:“現在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
“什麽?”
“許晚晚,你是說……付源要死了?”
金子妍聽到這裏,突然開始害怕。
她大罵那個說“付源要死了”的同學:“沒病吧你?咒自己同學死?”
“不是我咒,是許晚晚說付源他……”
金子妍憤憤道:“許晚晚是校醫還是急救人員,她說的話,你們也信?!”
許晚晚撐開付源的眼皮,麵不改色地說:“你們好歹也是學醫的,自己看。付源這個樣子能撐到救護人員來嗎?”
現場的同學們都沒有實戰經驗,麵對這種突**況,還是很慌的。
但基礎的理論知識,他們還是有的。
大家看到付源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一般這種情況,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話。過不了五分鍾,付源不死也要變植物人。
許晚晚鬆開手,回憶了一下前世她診斷過的類似病例,鎮定自若地說:“他應該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我猜是麻醉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