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源迷茫地抬起頭,望向許晚晚,聲音微弱地說:“謝謝。”
“謝我的事不急。”
許晚晚下巴揚向付源麵前的棒球帽:“先把這個帽子裏的東西處理了。”
付源聞言,立刻撐著身體起身。
剛才守在他身側的同學,是付源的朋友,馬上過去扶著付源:“你先休息,我去幫你扔掉。”
許晚晚見二人會錯了意,不得不再次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帽子裏的東西有你遭遇這場飛來橫禍的答案,有凶手傷害你的證據。你若是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就將帽子裏的東西送去專業機構鑒定。”
許晚晚話音落地,付源便扭頭望向金子妍。
剛剛昏迷倒地的時候,付源雖然控製不了他的身體狀態,但他的頭腦還很清醒。
周圍同學們說的話,他全部都能聽清。
許晚晚說他吃錯了東西,質疑金子妍的那些話,付源聽完就已經確定凶手就是金子妍,問題就出在她早上遞給他的那瓶牛奶上。
付源望著金子妍麵色緊張的臉,停頓了兩秒鍾,冷冷道了句“不用了”,然後便收回了視線。
金子妍心裏“咯噔”一聲,她從未看過付源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看她,更沒聽過付源用這樣冷寒的語氣跟她說話。
但聽到付源說不會去找專業機構鑒定,金子妍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
“隨你。”
既然正主說不用,那許晚晚也無意多事。
她隨口說完,便走出人群,繞回座位上。
曲寒立刻趕了過來,一邊用濕巾幫許晚晚擦著褲腳,一邊緊張地問:“老大,不然你請假回家吧!濕巾有點擦不幹淨。”
許晚晚擺了擺手,雲淡風輕地說:“先這樣吧!中午我讓司機給我送套幹淨衣服過來。”
二人說話時,付源一直在看向許晚晚。
他看到許晚晚被他弄髒的褲腳,腦海中浮現出剛才抬頭看向許晚晚時,他仿佛在許晚晚的周身看到了一圈光暈。
那是白衣天使的聖光,直照進他的心裏。
付源意外地發現,許晚晚原來長得這麽美嗎?
過去,他貌似一直沒有站在異性的角度,好好地去看許晚晚的臉。
他一直受到金子妍的蠱惑,天然地將許晚晚看作敵人。
付源現在想想,許晚晚說得真對。
他不僅眼瞎,還瞎得厲害!
這時候,急救醫生收拾好儀器,看向付源:“雖然你現在的身體指標趨於平穩,但保險起見,你還是跟我們去醫院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付源點頭,聽話地跟著兩個急救醫生走了。
待教室裏隻剩下醫學係二班的同學時,剛剛扶付源起來的男生朋友,雙眼怒視著金子妍。
這位朋友氣場強大,帶動得其他同學都紛紛向金子妍投去目光。
有些同學,在剛才許晚晚對付源施行急救措施時,聽到許晚晚和金子妍的對話,心中對金子妍已經充滿了疑問。
感受到大家投向她的複雜目光,金子妍雙手不自然地交疊在身前,弱弱地說:“你、你們……都看我做什麽?”
付源的朋友語氣不善地質問金子妍:“早上付源進教室時,是你遞給了他一瓶牛奶,對吧?”
“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到“牛奶”的事,金子妍一陣心虛,胡攪蠻纏道:“他吐了那麽多東西,你怎麽就單找我送的牛奶的茬?”
付源朋友冷哼一聲,繼續戳金子妍的要害:“我是付源最好的朋友,對他的情況最清楚不過了。他根本就沒被摔得進醫院,他隻是借故逃課了兩天罷了。我問你,他手上的診斷書是怎麽來的?”
聽到這裏,教室裏的同學們基本都已經將裏麵的事捋清了。
大家投向金子妍的視線,變得更加多樣。
“看來剛才許晚晚說得沒錯,那張診斷書是偽造的。”
“還沒看明白嗎?就是金子妍為了誣陷許晚晚,故意推付源出去做槍。”
“付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喜歡上這種惡毒女!”
“不過,他還是很爺們的。差點丟了性命,卻還是決定不找金子妍算賬。”
“怕了怕了……這種心機惡毒女,跟她一個班級,我都覺得要折壽。”
金子妍看著昔日簇擁著她,把她捧成小公主的同學們,此刻一個個都用看毒瘤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金子妍撅著嘴,眼神仇視地望向許晚晚。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接收到金子妍的目光,許晚晚冷眼看向金子妍:“你還有膽這樣瞪著我嗎?付源大度地放過你,不去做鑒定。但我這人如你所說十分小氣,可是不會放過誣陷我的人!指證犯罪的人,也未必一定要受害者吧?”
許晚晚話音落地,曲寒已經走出座位,奔向還躺在地上裝載著證據的棒球帽。
金子妍見狀,慌亂地撿起棒球帽,一溜煙衝出教室外。
然而,她悶頭跑得太快,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人,與趕來上課的針灸課老師撞了個滿懷。
棒球帽被撞翻,裏麵的髒東西撒了金子妍和針灸課老師一身。
老師大罵道:“金子妍,你敢死嗎?跑那麽快!這課沒法上了!”
針灸課老師被氣得轉身回去換衣服。
金子妍卻顧不得這些,正在原地抓狂:“啊啊啊!真是髒死了!誰幫我拿個濕紙巾?”
察覺到沒人響應後,金子妍發起了小公主的脾氣:“你們聾了嗎?”
全班同學全部坐在原位,沒有一人有起身幫她的意思。
有幾個角落,響起了不滿和嘲諷的聲音。
“看她那麽緊張地消滅證物,害付源的人一定是她!”
“活該!害人的人,就該是這個下場。”
“還有臉發小公主脾氣?當我們誰都是付源呢?”
“經此一事,付源也不會再把她當小公主了。”
金子妍羞憤地跑出教室,她人生中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是這麽狼狽的。
許晚晚,你給我等著!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
“看來今天的課是上不成了。”
許晚晚站起身,對曲寒道:“我回家了。”
她給爺爺熬的湯藥,下午就能全部做好。
許雙雙是否將遲鋒給她的止咳藥拿給爺爺,這也是許晚晚所關心的。
今天她要回許家,親自查探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