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芝嗬嗬一笑,笑容有些勉強:“聽誰說的,我怎麽沒聽說。”

“沒聽說嗎?”

虞嬌皮笑麵不笑,看得田玉芝瘮得慌,趕緊找了做飯的借口離開了。

虞嬌也沒打算捅破,見她不願多說也沒再問。

第二日。

虞嬌起了個大早,天還沒完全亮便下地捉蟲。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日的蟲子比昨日的又大了一些。

村民說的果然沒錯,這蟲子長得快,得趕緊把剩下的給捉了。

等著天色大亮,太陽也升起來了,虞嬌便回家吃了早飯。

田玉芝剛做好了飯,虞錦明也起來了,三人默不作聲吃了飯,虞嬌又去了地裏。

緊趕慢趕,終於在太陽最熱之前把剩下的苞米苗也捉完了。

田玉芝剛從外麵回來,手裏還挎著籃子,看見虞嬌麵上閃過一絲慌亂,趕緊把籃子藏到了身後去。

虞嬌隻當是沒看見,洗完手臉去了廚房。

田玉芝正在藏東西,見她進來嚇了一跳,籃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麽進來了。”

虞嬌反問:“做什麽呢?”

“沒什麽。”

“手裏拿的什麽?”

田玉芝支支吾吾:“沒,沒什麽,就是路上碰見了周屠夫,他剛從集上回來,非要給我塊豆腐。”

“人家給你就要?”

“他非要給。”

虞嬌氣閉了閉眼:“以前周叔念在我們兩家有親事沒少幫我們,如今親事都取消了,我們應該避嫌。”

“那,那我給他送去?”

“你都收了還送什麽,下次見了麵把豆腐的錢給他就是了,日後再不能收人家的東西了。”

田玉芝怯怯點頭:“知道了。”

收了人家的東西還藏起來,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虞嬌便沒多說。

“我挖了點野菜,正準備做飯,你怎麽進來了?”田玉芝說道。

虞嬌把籃子撿起來,看見了她所說的野菜。

跟昨日一樣,就那幾顆,也不知道能吃幾口。

“算了,你出去吧。”

田玉芝猶豫:“我幫你燒火。”

見她真心是想幫忙,虞嬌也沒趕她。

從籃子裏的野菜中挑出來想要的,又從灶膛裏抓了一把灰,放進碗裏倒上水攪拌均勻後靜置,又去繼續處理方才的“野菜”。

田玉芝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見她抓了一把灰放進碗裏便忍不住了:“你在做什麽?”

“涼豆腐。”

田玉芝看了一眼旁邊的豆腐,小聲說道:“得等著錦明晚上回來吃。”

見虞嬌不說話,田玉芝梗著脖子繼續說道:“咱們不能吃獨食。”

這時候知道不能吃獨食了,晚上和虞錦明偷吃的時候也沒說要把她叫起來一起吃。

許是她眼神中的諷刺太刺眼,田玉芝心虛移開了視線。

等著虞嬌做完,一碗色澤淡雅狀似豆腐的綠色東西擺在眼前,而那塊豆腐一直放在旁邊也沒用到,田玉芝紅了臉。

她所說的涼豆腐是這個,一開始便沒打算用豆腐。

虞嬌也沒打算理她,把做好的涼豆腐分在兩個小碗裏,最後撒上糖,留下一碗,端著剩下的一碗出去了。

說起和涼豆腐的淵源,虞嬌不得不回憶起以前初到王府的情景,她吃不慣府上的大魚大肉,腸胃時常鬧毛病,王爺便吩咐府上的人特意從外麵淘來的民間做法。

她覺得好吃,一來二去便也學會了,不過開始吃的涼豆腐放了油辣子,還有蔥花蒜泥,不過她吃不了辣,廚房便更改了配方,做成了一道甜食小吃。

想起在京城那段唯一愜意的時光,唇角也不由多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