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起身出了門。
田玉芝著急:“你做什麽去?”
“吃飯。”
田玉芝趕緊跟上,還不忘追問她什麽時候出去掙錢。
“你也不識字,也沒什麽才能,隻能去有錢人家當丫鬟,不過你年紀大了,怕也隻能做燒火做飯的粗活,人家那富太太小姐指定不會讓你近身伺候的……”
見虞嬌突然停下來,田玉芝還以為她又生氣了,小心看向她的臉色,卻見她正盯著一處看,眼底帶著疑慮。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田玉芝當即一喜。
“錦明回來了。”
上輩子從離開虞家村到現在,時隔了將近四十年,虞嬌早不記得弟弟是什麽模樣,見田玉芝喚人才認出闖進家門來的人是誰。
仗著親姐是皇後在京城為非作歹,最後落得慘死下場的國舅爺虞錦明?
“累了吧,鍋裏已經烙好了肉餅,快去洗手。”田玉芝招呼著。
虞錦明當即樂開了,囫圇洗了手就進了廚房。
虞嬌進去時虞錦明已經吃開了,一隻手拿著張肉餅啃著,見她進來另一隻手伸進筐裏又拿了一張,生怕有人跟他搶似的,完事還衝她做了個鬼臉。
一共就三張肉餅子,他一個人吃了兩張。
田玉芝笑笑:“錦明這是餓壞了,你身為姐姐讓著他點。”
若是以往虞嬌指定乖巧得說沒關係,並跟她分著吃剩下的一張。
虞嬌哦了一聲,坐下拿起剩下的一張餅子,田玉芝還在等著她分給自己一半,不想她自顧吃了起來。
“你……”
田玉芝愣了半天,擠出來一句:“你就自己吃了?”
虞嬌沒搭理她,快速吃完起身離開了。
下午還要繼續下地幹活,趁這個時間還得睡一覺,她可沒時間教她怎麽教育兒子。
虞錦明吃完兩張餅子撐得挪不動步,攤在椅子上:“她怎麽變了個人似的?”
說起此事田玉芝就委屈:“誰知道,昨天夜裏還跟我發了好大的脾氣,嚇死個人。”
三腳踹不出來屁的死丫頭發脾氣?
虞錦明不相信。
虞嬌剛眯上了眼睛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咣當一聲,嚇得她呼吸一滯,心髒在胸腔裏嘣嘣作響。
“我昨天脫下來的髒衣裳洗了嗎?”虞錦明站在門口,頤指氣使道。
虞嬌重新閉上了眼:“自己洗。”
“你說什麽?”虞錦明驚訝大過了氣憤,“你竟然讓我自己洗?”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
虞嬌一口氣鬱結在心中許久,幹了一上午的農活又累又困,實在是忍不下了,猛地從**坐起來,拽著他的後脖頸把人扔出了房間。
“要麽自己洗,要麽掙錢雇丫鬟給你洗,沒人伺候你。”
在他驚恐未定的目光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正抱著髒衣裳過來的田玉芝正好聽見了這番話,趕緊把髒衣服藏在身後,生怕她看見連自己也一塊罵著。
“娘,她欺負我。”虞錦明告狀。
田玉芝是真怵了虞嬌,也看不得兒子委屈,聞言趕緊說道:“她不給你洗娘給你洗,咱還得指望她出去掙錢養活咱們呢,別跟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