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頷首:“那行,我去挑糞,以後家裏做飯做衣服的活都交給你了,我的衣服你也得洗了,還有等過幾日家裏有了小雞仔,也得你來養。”

田玉芝一哽,總覺得像是被糊弄了。

虞嬌起身:“你如果願意去挑糞,明日我便去城裏找個活幹。”

“我養,洗衣做飯我都能幹。”

生怕她反悔,田玉芝迫不及待說道。

虞嬌頷首:“我明白了。”

等著她離開了,田玉芝才琢磨過來不對勁。

虞錦明怒其不爭:“不是讓她去城裏打工掙錢嗎,怎麽您被她給繞進去了?”

“可我不能去挑糞啊。”

“都讓她做不就完了。”虞錦明攛掇著她,“你去跟她說,以後家裏的活都讓她來幹,地是她要堅持種的,那就得她自己來。”

田玉芝猶豫:“不太好吧。”

“洗衣做飯倒沒什麽,難道你真願意上山挖野菜?你不是最怕蛇嗎?”

這個家田玉芝最聽虞大山的話,五大三粗的,一瞪眼就嚇得她不敢言語了,如今虞大山沒了,他最聽的就是兒子的,也不是害怕,就是寵著,舍不得讓兒子受半分委屈。

虞錦明心裏也清楚,有時候難免會仗著這份寵愛耍賴討懶,如今更知道如何利用這份寵愛。

眼看著兒子要鬧起來了,田玉芝趕緊應了。

“我去跟她商量。”

“商量什麽,直接跟她說,你現在是一家之主,還怕她不成。”

田玉芝不語,其實她心裏還真是害怕,尤其她發脾氣時。

虞錦明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快去啊。”

田玉芝咬了咬牙,起身跟了過去。

虞嬌正準備睡覺了,聽見外麵的敲門聲又起來去開門。

田玉芝站在門外,正糾結著該如何開口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隨即懷裏被塞了幾件衣服。

“明日洗了,不然沒換洗的衣裳了。”

說完房門又被關上了,把田玉芝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都拍了回去。

第二日。

天沒亮虞嬌就起了,學著其他村民在吃早飯前先挑了兩擔幹糞去地裏。

以前沒挑過擔,一開始上手很生硬,扁擔也硌得肩膀疼,也不知是墊的巾子管用了還是肩膀麻木了,慢慢的竟也不覺得痛了。

曬幹的糞不沉也不臭,不過虞嬌還是惡心得沒有吃下早飯,隻想著快些把糞挑完了。

兩日的時間施完肥,已經累得走不動路了。

幹活倒是不累,累的是在地和家裏來回跑的路,一天要走上十幾趟,路上耽擱的時間比在地裏幹活的時間都要長,況且去地裏的路都是窄得打晃的田壟,稍有不慎就會摔跤。

這幾日田玉芝倒是安分,老實去山上挖野菜,回到家裏洗衣做飯,也隻有第一日抱怨了幾句,見虞嬌每日累得話都懶得說,也不敢無事生非。

隻是虞嬌一閑下來,田玉芝就覺得不公平了。

“現在地裏也沒活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找活幹?”

虞嬌看向悶頭吃飯的虞錦明:“學院半年束脩多少錢?”

“六千錢。”

“唉,不是三……”

田玉芝剛說了話,虞錦明突然看向她:“就是六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