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以為是水果糖,但入口的味道,這是……巧克力?

“這太貴重了。”東西已經入口,他也不好還給人家,卻也知道對麵的小姑娘,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

巧克力可是稀缺貨,現在隻有華僑商店能買到,他也隻吃過一次,味道還沒有這顆這麽好。

謝圓圓小心地吃完,這才問向張謙,“我沒吃過,你知道是什麽?”

張謙點了點頭,“這是巧克力,隻有華僑商店能買。”

本就圓圓的小臉,此刻更是紅了起來,立刻翻起了小兜,“我這還有大白兔,你還吃嗎?”

安以南笑了笑,“你別找了,想吃我再找你要。”

“嗯嗯。”小丫頭趕忙點頭。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還有大白兔呀?給我一塊。”孫小琴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謝圓圓也不是傻的,她最開始給糖,也隻是問了傻問題害羞而已。

但,這人卻得寸進尺地厲害。

“我是你媽?”小姑娘脆脆的聲音,眼睛更是直視孫小琴。

……

後麵的話是什麽,孫小琴已經聽過一遍了,以為是個好騙的,怎麽就不上道了呢。

“哼,一副資本主義小姐做派。”孫小琴冷哼一聲,一手叉腰。

安以南立刻起身,“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直呼孫小琴的臉。

“我帶著年幼的弟弟建設農村,就因為沒給你吃食,你在這滿嘴噴糞,隨意汙蔑別人,誰給你的臉?”

“你,我和你拚了。”孫小琴都被打懵了,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

張謙本就坐在謝圓圓和孫小琴的中間,立刻站起身,擋了一下孫小琴伸出去的手。

謝圓圓更是站了起來,直接抓住孫小琴的手。

“你怎麽要打人呢?打人是不對的,我們都是下鄉的知青,要互幫互助。”剛剛安以南出手的時候,小丫頭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現在還有啥不清楚的?

如果資本主義做派這個詞,落在了她們身上,那就沒有一個好,不光自己倒黴,還要連累家裏。

一句惡毒的話,就想毀了別人啊。

就在這時,列車員走了過來,“幹嘛呢幹嘛呢,要打架下車去打,大晚上的鬧什麽鬧。”

剛剛一圈看熱鬧的紛紛散開,而謝圓圓也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拍了拍小臉。

“就是呢,那麽凶,力氣還大,你可別打架了啊,我差點拉不住你。”

安以南抿了抿嘴角,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剛剛孫小琴伸手的瞬間,安向北就擋在了姐姐的前麵,隻是先被張謙過道擋了過去,後有謝圓圓出馬,這件事告一段落。

安以南看向身邊的弟弟,“北北,以後不準這樣,姐姐力氣大,她打不過我。”

安以南自出生起,就是一個大力士,甚至連部隊的安爸爸都沒她力氣大。

但在安爸爸和安媽媽的刻意囑咐下,才沒有人發現。

以後下鄉,這把力氣倒是不用收著了。

安向北卻執拗地看著姐姐,“我可以保護姐姐。”

安以南眼睛發熱,最終隻是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好,北北保護姐姐。”

因為剛剛的一出,孫小琴被調坐了,換了一個小夥子。

小夥子老實本分,撓了撓頭發,“我去三羊公社泉水村,你們呢?”

謝圓圓立刻點頭,“我也是唉,我叫謝圓圓。”

“南南,你呢你呢?”謝圓圓話剛落,立刻問向安以南,她可喜歡安以南了,要是她們在一個村就好了。

安以南暗道,真巧。

“也是。”

……

安向北自然和安以南一起,四個人又都看向了張謙。

張謙沒說話,卻點了點頭,眼神卻隱晦地看了安以南一眼。

好吧!無巧不成書,現在隻希望那個孫小琴,和他們不是一個地方,不然以後就熱鬧了。

這回五個人很和平,沒有挑事兒的人,也沒有占便宜的人。

“你們睡一會吧,我和張謙看行李,絕對不讓你們丟東西。”小夥子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已經過了三天,每個人都很疲憊,最開始還說說笑笑,到後麵整個車廂都很安靜,安以南把被子放到大腿上,讓安向北躺在上麵。

“睡吧,姐看東西,你精神了才能替姐姐,對吧?”這幾天小向北都瞪著眼睛,就怕行李丟了。

其實外麵這些行李都是掩人耳目的,值錢的東西都被她放進了空間中。

“那一會姐姐叫我。”安向北點了點頭,他好困好困。

“好,睡吧。”安以南應了下來。

謝圓圓一看安以南看行李,也放鬆下來了,“我眯一會。”

安以南點了點頭,順手給安向北披了一件外套。

第二日,太陽高照,安向北揉了揉眼睛。

“姐姐,你不叫我。”控訴的眼神看向安以南。

安以南笑了笑,“後夜我也睡著了,剛醒沒多久。”

後夜,謝圓圓醒了,讓安以南眯一會,安以南也就順勢睡了。

對於謝圓圓和張謙,經過這三天多的接觸,她還是信得過的,最主要的是,她的大包裏就是被褥和幾件衣服,沒啥值錢的東西,就算是丟了,她也就是費些勁罷了。

又坐了兩天的火車,終於到站了。

如果說方便的話,火車能直接到縣城,倒是不用再坐汽車倒騰了。

火車站的外麵,一個拖拉機在等著,旁邊還站了兩個人。

“這邊是去三羊公社嗎?”有人快步走過去問道。

為首的人點了點頭,“你們把行李先放上去吧,再等等,人齊了就走。”

五個人把行李放好,都坐在自己的行李上,誰也沒說話。

坐了五天的火車,熬的每個人都蔫蔫的,沒有一點精神氣。

不一會,又來了十多個人,公社的人點了點名,人到齊了後,才和前麵的人說,“走吧。”

謝圓圓斜眼看了看剛上車的孫小琴,“晦氣,怎麽她也是三羊公社。”

安以南想了想各自的座位,恐怕不是在一個公社那麽簡單。

“不惹咱們,就當她不存在。”安以南拍了拍謝圓圓,然後又給安向北套了一件衣服。

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這時候的東北,早晚還是有些冷。

更何況坐的還是拖拉機,風不斷的吹著,凍得人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