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一定要幫我壓下去。”張文清說一句話就牽扯到嘴裏的傷,說話並不利索。

“嘴巴長在別人嘴上,有那麽多雙眼睛看到了,我哪裏能壓的下去。本來村子裏關於你倆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你們就應該收斂一些。沒想到你倆還頂風作案叫的那麽大聲。”

周美麗很難堪,“隊長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文清看到了窗台上有一隻會說話的狐狸,我是被嚇的才叫的。”

李玉田哭笑不得,這是把他當傻子了?

“會說話的狐狸站在你的窗台上?”

周美麗認真的點點頭。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張文清想起那張恐怖的狐狸臉,又打了個寒顫。

李玉田不知說啥了,他根本不信。別說會說話的狐狸,他從小在這裏長大,從來沒有見過狐狸,也沒聽說誰見過狐狸。他們這是又想玩哪一出?

“不要散播迷信思想,這樣會讓村民們產生恐慌。”李玉田有些不高興了。

張文清想到夏青青身上發生的怪事,他來找周美麗也是被她逼來的。就想把他跟周美麗的事轉移到夏青青被狐狸附身這件事上。

“隊長,我們沒有撒謊,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夏青青搞得鬼,她可能中邪了。”張文清道。

“對對對,自從那天她掉到水裏被李衛國救了之後,好像就換了一個人似的。那河裏淹死過人,她肯定被邪靈附身了。”

李玉田看了他倆一眼,這才明白他們的用意,對他們的印象就更差了。

“那照你們這樣說,你倆剛才睡到一起也是夏知青搞得鬼了?”

周美麗點點頭,“就是這樣的。那隻狐狸肯定就是夏青青。”

他又看了眼張文清,“你也是這樣想的?”

張文清也點點頭。

李玉田對這兩人也是無語了,他們越說越離譜。

他的臉頓時嚴肅,聲音也嚴厲起來,“荒唐,這種事情你們都能往人家身上賴。還要不要臉?你倆的事我不管了,我走了。”

周美麗趕緊上前拉住她,帶著哭腔,“隊長叔,你不能不管我們呢?”

隊長甩開她的手,“你們要我怎麽管,說你倆光溜溜的躺在**,都是夏知青中邪了變成狐狸搞得鬼。跟你倆沒關係?”

周美麗臉通紅,“隊長叔,我們沒說謊。我們的確看到一隻狐狸還會說話。”

李玉田被她氣笑了,歎了口氣道:“你倆不要甩鍋了,說出去沒人會信。人家隻會認為你倆不僅品德有問題,腦子也有問題。

想把這件事壓下來,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你倆就結成夫妻。沒有其他的辦法。你們自己想想吧。”說完就走了。

病房裏安靜下來。

張文清心裏憋了一肚子氣,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毀了,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不跟周美麗結婚,他就是作風問題,上頭肯定是要給他處分的。

周美麗的家人肯定也不會同意,老爺子要是去告他,他知道現在的流氓罪有多嚴重,弄不好小命都不保。

跟周美麗結婚他這輩子就要待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永遠頭朝黃土背朝天,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想想這樣的日子他生不如死。

他煩躁的想要罵人,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忍住周美麗的勾引。弄成今天的局麵,都怪周美麗這個辦事不成敗事有餘的女人。

周美麗看張文清躺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說:“文清,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要麵對。要不,你跟我結婚吧。結了婚別人就不會再說什麽了。”

張文清本來就煩躁不已,心裏有股氣無處發泄,“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周美麗我這輩子都毀在你手裏了。你為什麽來勾引我?我不僅名聲毀了,跟你結婚我一輩子都要留在這裏。這是要我的命啊。”

周美麗的眼淚也流了下來,“文清,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要是不想留下來,我勾引有用嗎?

你的名聲毀了,我的名聲也毀了。要想保住咱們的名聲,你必須娶我。我姥爺是個要麵子的人,如果你不跟我結婚他肯定會去告你的。”

“你在威脅我?”張文清不可置信的看著周美麗。

“我沒有,我隻是跟你分析一下我們現在的處境。咱們現在沒有其它的路能走了。”周美麗眼淚汪汪的看著張文清。

如果以這種方式能讓他娶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隻要能嫁給張文清,她不在意是用什麽方式嫁給他。

張文清無奈的閉上了眼。

……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都起床了。

知青們圍在水缸旁邊刷牙洗臉,準備去上工。

隔壁的知青李小虎跟劉海洋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

“紅梅姐,昨天張文清出去一夜未歸。不會出了啥事吧?”李小虎焦急問。

王紅梅也嚇了一跳,“一夜未歸?那他能去哪?”

“昨天他從這裏走了之後,就往村子裏去找周美麗對質,我們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今天早上起來一看,他根本就沒回來。”

“走,咱們去村子裏找隊長。”王紅梅道。

夏青青也不知道後來的事?阿狸隻跟她說她交代的事完成了,並沒有跟她細說。

難道張文清被村民送去派出所了?她也好奇張文清去了哪裏?

“你們把钁頭帶著,今天的任務是挖山芋。我跟小虎,海洋去找隊長。”王紅梅道。

說完就走了。

夏青青跟知青們拿著钁頭也跟在了後麵。

大家對張文清的失蹤議論紛紛。

“青青,你說張文清會不會出啥事啊?”胡曉梅問。

“他一個大男人能出啥事。”

“嗯,你說也對。他一夜沒回來能去哪裏?”

“那誰知道啊?”

“他昨天去找周美麗,會不會住在周美麗家裏?”李小豔道。

“還真有可能。”

“不能吧,昨天他還不承認,晚上就住在人家裏了?”

走在前麵的王紅梅轉過頭,一臉嚴肅,“不許胡說。”

知青們閉了嘴。都對張文清的去處是相當的好奇。

上坡村離知青點不遠,撐死也就一裏路。很快的就到了村口。

村民也都集中在大榆樹下啃著手裏的窩窩頭,等著七點鍾一到,大榆樹下的鈴聲一響,大家一起去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