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看著錢招娣,拇指用力,在她頸後用力一按——

“我的天哪!你打我!”錢招娣驚叫一聲,倒在地上,四肢麻的不能動。

溫綰眯起眼睛:“什麽打不打的,您可千萬別說笑,我這是替您的兒媳婦盡孝,幫您按摩呢。不信您去打聽打聽,我溫綰的醫術,也算有名了。”

溫綰又故意陰森地笑了下:“哦對了,我還會下蠱呢,你再惹我不高興,說不定哪天,就從你肚子裏跑出來幾條蟲子呢。”

老太婆直接嚇得跌坐在地,恨不得跪下來求溫綰饒命。

溫綰又看了眼馮遠:“你也別閑著,給我跪下來,跟你的妻子好好道歉。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

馮遠:“你別嚇唬人,我可不信你那套!”

“哦,是嗎?”溫綰看慣了這種外強中幹的家夥,直接一個橫掃,把馮遠踹的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記好了,有我在,你們就別想欺負她!”

溫綰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林悠被哥哥帶回娘家,冷靜想想以後。

溫綰教她,離不離婚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過多幹涉。

但有一樣東西,你必須學會,以後受欺負的時候也要學著用。

什麽?

溫綰拈起食指與拇指。朝胸口下方正中位置指了一指。

這是檀中。

然後是臍下一寸。這裏是氣海。

腰椎旁三寸,是至室。

都是她剛才好心幫王招娣按摩過的穴位。

下次她再招惹你,你就學我那樣,用力按這些穴位,知道嗎?

可是如果看出來我對付她,肯定會跟馮遠說我不好。

那就是你的事了,都過得這麽壓抑了,你還不離婚隻能受著。

不過你放心吧,這次我教訓過她,她肯定要老實一段時間。而且隻要你哥在,你再對馮遠態度差點,他就知道反過來討好你了。

林悠垂下頭,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和馮遠離婚的事嗎?男主說。

對啊,馮遠除了一張臉還有點可取之處,剩下個還不錯的工作也是靠著林封臉上的光。其他到處是缺點,跟他還有他媽相處說不定還沒出月子就要產後抑鬱了。

但像她那種性格,想要下定決心離婚還是件很困難的事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溫綰沒往別的地方想,隻當是顧晏平跟她在閑談,毫不猶豫道:離啊,為什麽不離。我肯定不委屈我自己。

顧晏平鼓起勇氣問道。

母親和他都恢複得很快,小姑娘也靠這身醫術賺了不少,說不定她馬上就要提起離婚的事了。

掌心沁出一層汗,停住步子。

溫綰反應不及,撞進他寬闊的後背,像是撞上一堵磚頭牆,把她鼻尖都蹭紅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喉結滾動中,顧晏平強行將苦澀咽下,走進診室,說明了來意。

看著醫生摸了摸他的腳踝,讓他走路行動蹦跳,認為已經沒有大礙,溫綰打心底為他高興。

像他這樣的人,就不應該被傷痛困在愚昧的鄉下,被罵是個瘸子,就該去更廣闊的地方發光發熱,讓所有人敬重!

溫綰想,這就是她作為醫者最想看到的事情之一吧。

進來一個相貌年輕的小護士,匆匆跟醫生說了什麽,醫生雙手合十:抱歉兩位,我有位患者要接待,過一會兒你們再來拿證明可以嗎?

女主哎呀一聲,說自己迷了眼睛,

男主輕輕對著她的眼皮,吹了一吹,癢癢的。睜開眼,就發現男主放大數倍的麵容。

她突然回憶起上一世看過的雕塑展,顧晏平的臉就像雕塑一樣,線條勻停流暢,

男女主答應,親密和睦的舉動在一無所知間被某個女人納入眼中。

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的女人眼裏寫滿了憤恨。

“徐夫人,徐夫人。”

徐夏蓮回過神,剛才那對夫妻來幹什麽的。

“她們來做檢查,想讓我幫開個證明。因為男的想複員回部隊,挺帥一夥子吧,跟那姑娘郎才女貌的,真好。”

徐夏蓮一直不搭茬,醫生立馬噤聲,卻不知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良久,徐夏蓮才敲了敲桌麵,目光陰狠:“剛才那個人,條件不允許回部隊,你明白麽?”

醫生被盯得光禿禿的頭皮直冒汗:“可是他確實沒什麽問題,這...”

徐夏蓮一把將麵前的茶杯甩到地上:下次評級你要是想提主任,就照做!

徐夏蓮拿起包,跨過一地狼藉,怨氣衝天地走了。

直到迎麵走來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她才換了表情,小鳥依人地挽住男人手腕。

“姓顧的,你怎麽才來接我?”

雖然已經不是年輕小女孩,但保養極好的徐夏蓮做這個動作依然嬌媚。

男人側頭哄了哄徐夏蓮,紳士地替她拿起背包。溫綰恰好在此時眨了眨眼睛,發現那男人的側臉還有眼睛,都依稀和顧晏平有些相似之處。

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溫綰若有所思。

背對著那對男女的顧晏平一無所覺:“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世上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怎麽樣,她也不能隨便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和顧晏平長得像的,就說那人是他的混賬爹吧?

“真好,拿到證明再走走程序,你不就能回部隊了?聽說你們的部隊還養著軍犬呢,到時候我能不能沾一下你的光,摸一摸它們?”

“是,有隻海東青是我親手接生的,當年也是它把我從死人堆裏拖出來。”

顧晏平回憶道,臉上也多了層淡淡的笑意。

有了剛才醫生的保證,複員的事基本上沒有問題,到時候

不好意思,這個證明我沒法給你們開。

我先問問,聽說你當時腿被流彈擊中,半年前還疼痛得無法行走,是怎麽治療的?

“是我用針灸治療的。”

醫生不由得高看這年輕小姑娘一眼,但頭頂還有那位夫人的指示,他不敢不從,隻有狠下心道“你還會針灸?”

未等溫綰解釋,醫生便搖搖頭“不是我說小姑娘,針灸再怎麽樣有效,也不可能把傷得那麽重的一條腿從根本上治好,除非國醫聖手陸培來了,才敢打這個包票吧。”

溫綰一陣頭大。

她這針法可都是陸培手把手教的,怎麽就不行了呢?!

可現在她還沒打聽到老師的消息,也還沒成為老師的弟子,總不能張嘴來一句我是陸培親傳弟子吧?

絕對沒人會信,以為他們在說大話。

有時間的話,還是要考個從醫資格證,再想辦法打聽下老師的行蹤。

但眼下,她該為了顧晏平據理力爭。

他就算做劇烈運動也沒有問題,為什麽不是治好了?

我們這裏沒有CT機,無法證明你丈夫的恢複是他在撒謊強撐,就算他沒有強撐,但也有可能隻是你們自我感覺良好,等到部隊裏訓練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嚴重。

到時候,積重難返,這條腿就永遠都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