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不要在老娘家門口放,再放老娘端盆血水出來潑!”

老女人揮手跺腳罵,沒人理,一個小男孩突地丟了個摔炮在她腳下,“啪”的一聲響,老女人嚇得差點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還好柳曼麗扶住。

有人笑罵:“包三婆,你又搞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騙人錢了?這次再被抓進去,看你還出不出得來?”

“胡說,難道我就沒親戚上門了?”老女人朝自家門裏縮,仍不忘抓著柳曼麗嘀咕,薑宴隻聽到尾音“......有效你要拿錢來給我,不是一桶飯菜就可以打發的。”

柳曼麗說“放心”小跑著離開,手裏提著的保溫桶明顯空了,眼神懊惱。

該死,早知道包三婆家門口這樣吵鬧人多,她就不來這了。

薑宴回到家,柳曼麗迎上來:“啊呀宴宴你去哪裏了?都快把媽急死了。”她手拍著胸口,“還好你回來,要不然我都要拿著手電筒出去找你了。”

仿佛之前什麽事才沒發生過。

也一點沒察覺自己臉上的笑跟戴了個麵具似的假,跟史榮貴簡直沒法比。

薑宴一隻手伸到女人鼻子下方,冷笑:“真這樣關心,五百塊拿來給我!”

又捅她心窩子,麵具瞬間崩塌,女人凶光畢露,用了洪荒之力才把一連串髒話咽下肚子:“要,要拿也要等明天儲蓄所開門我去取嘛。”

“好,我等著。”薑宴扭頭關門回房,不一會就聽到柳曼麗怎麽壓都壓不低的聲音:“小娼婦你敢哭出聲,老娘就把你的皮剝了!”

又在打史紅梅出氣了。

不過這次柳曼麗沒打太久,“滾回你房間睡覺,今晚就算聽有人要殺老娘都不準出來,敢出來老娘就擰下你的腦袋!”

“知道了。”史紅梅一臉淚,手捂著嘴回房。

柳曼麗也回房躺**,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等到馬三婆說的醜時三刻,躡手躡腳下床到門口,先耳朵貼到門板上聽,然後慢慢開門伸個頭出去。

感覺一切安全,這才把藏在身上的符紙拿出來,在薑宴房間周圍貼上。

每貼一張嘴裏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同時把兜裏的草紮小人拿出來,朝它心口腦袋上紮針。

馬三婆和她的觀點一致,死丫頭突然變厲害,是鬼附體了!

隻要做法把鬼趕走,死丫頭就會恢複原來的軟弱可欺。

看她明天還敢來要五百塊?就等著被她這個媽壓榨死吧!

符紙很快貼好,柳曼麗拿來一個破銅盆,就是上次史紅梅敲響叫人的那個,她勤儉持家,又罵著打著史紅梅讓找回來了。

現在夜深人靜,她隻要念著咒把符紙揭下來放盆裏燒,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大功告成了!

突然,薑宴的大叫聲從房間裏傳出:“著火了!”

她好像還沒點火啊?

然薑宴已推門而出,朝大門跑去。

死丫頭這是要開門吼的所有人都知道!

“咣鐺!”柳曼麗丟了破銅盆想去阻止,可貼得到處是的符紙怎麽辦?

的叫幫手!

柳曼麗扯著嗓子叫:“紅梅你快出來!”

連叫三聲,史紅梅的房門紋絲不動!

而這邊大門已被薑宴打開,不停大叫:“著火了!”

說實話,這大半夜的,就算有女幹事吩咐過,薑宴真出了啥事,也沒幾人願意從**爬起來。

但著火就不同了,不救馬上就會燒到自家。

等柳曼麗不顧一切衝來阻止薑宴時,已有鄰居光著膀子趕到:“哪裏著火了?”順帶喝問一句,“柳曼麗你這樣揪著薑宴幹什麽?”

“沒幹什麽。”柳曼麗隻得鬆手,可眾人已看到到處貼的黃符紙,倒抽一口冷氣:“新社會破四舊,誰還敢搞這些封建迷信活動?快去派出所請公安來!”

柳曼麗嚇白臉,馬上手指薑宴先發製人:“這是薑宴房間,就她房間貼了這些鬼東西!好啊薑宴,你竟敢大半夜的瞞著我搞封建迷信活動,等著被公安同誌抓去勞教吧!”

薑宴將自己兩手張開展示給眾人看:“李大媽,孫大爺,你們看我手上是幹幹淨淨的。”指向柳曼麗的手,“她手上全是符紙的顏色,誰在搞迷信活動一看就知道!”

眾人目光“呼呼”射來,柳曼麗被火燎到般雙手縮到背後,死命擦著,拚命爭辯:“沒有的事,就是薑宴在貼符紙搞迷信活動,不止我看到,紅梅也看到了。”

她再次扯著嗓子叫:“紅梅你快給我出來!”

那道房門依然紋絲不動。

倒是史紅星的房門打開了,半大小子揉著眼睛生氣:“還讓不讓人睡覺的?要鬧滾外麵去鬧!”

柳曼麗忙呼喚:“兒啊你快來給媽作證......”

回答她的是寶貝兒子一記白眼,加“砰”的一聲門甩上。

如寒冬臘月刺骨冷風刮來,柳曼麗夢遊一般拿過兩手攤開,比的是一個問蒼天的造型,得到是眾凡人的唾罵:

“雖說你現在手上沒顏色了,但你當我們眼睛都瞎了嗎?我們都看到你把手背到後麵擦了,而且你從小養大的兩個孩子都不肯替你作證,可見就是你在搞迷信活動!”

鄰居越聚越多,一個威嚴聲音壓倒性地響起:“是誰敢大半夜的搞迷信活動擾民?”

人群分開,趙所長帶著三個下屬來了。

看得薑宴一愣一愣的。

除非像上次趙所長恰好在旁邊,否則這年頭去派出所報警,等公安來黃花菜都涼了。

趙所長他們來的怎會如此神速?

不過也好,省得她還要費力請大家扭送柳曼麗去派出所了。

女人嚇的瞬間清醒,現在可不是不孝兒女讓傷她傷萬年心的時候,要趕快反咬一口:

“就是薑宴在搞迷信活動,趙所長您看,符紙貼的全是她房間牆上,門口還有一個銅盆,旁邊一包火柴,如果我不叫起來揭發她,她還要燒符紙哩。”

現在手上顏色已擦幹淨,她隻要咬死薑宴,誰都找不到證據來抓她。

瞧瞧,就算沒丈夫在,她也能獨當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