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雖然有一些不太理解這件其中的邏輯,但到底是一個字都沒有問,把許嬌送到了學堂之後,就一個人回了家裏麵。
晚上。
許嬌在村子的禮堂幫一群人補課之後 回家依舊是給陸隨風開起了小灶。
陸隨風學習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甚至於有些東西根本都不用自己去講,他稍微看幾遍課本也能夠學得通。
許嬌在私底下都感歎過,陸隨風這種腦子生來就是要去參加高考,考上好大學的。
他根本不應該被困在村子裏麵。
許嬌一下子講得入迷,在把本來打算講完的那一些內容說完之後,緊接著又開始念叨了幾句別的。
陸隨風聽著她一張嘴開開合合,不斷有新知識湧入自己的腦海。
一下子接受那麽多雖然有一些難度,但是他心裏頭卻把這些東西全給記牢了。
講到後麵,他起身去幫許嬌倒了一杯水,免得他講的太過於口幹舌燥。
結果在走回來的時候,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連桌子上的煤油燈都還點著。
“早知道就應該早點讓你停下來,而不是一直這樣子講下去。”
陸隨風說著,嘴上雖然有一點抱怨的意思,但是心裏麵卻軟了一片。
他哪裏會有什麽抱怨的,許嬌不管做了什麽事情,都是為了他考慮……他就算是想要抱怨都沒有這個資格。
隻是他們兩個人上課的房間是在自己的屋,許嬌現在又睡得那麽深沉,自己一下子叫醒她也不太好。
陸隨風在原地遲疑了一會之後,才慢慢吞吞的伸手把許嬌抱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伸手抱人。
雖然現在到處都在倡導要自由戀愛,也都在說異性之間的接觸不用像以前那樣子羞,可在他把人真正托起來的時候,卻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在發燙。
就像是下一秒能把人燒著一樣。
陸隨風半點都不敢耽誤時間,直接把人給抱回了她的房間裏麵。
見她躺在**之後,又把被子給她蓋了上去,隨後就跟做賊似的跑出了房間。
陸隨風站在房間外頭冷靜,但是胸膛裏頭的心髒卻跳動的非常快,像是馬上就能夠破出胸膛,直接跳出來一般。
隔日。
許嬌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睡在自自己的房間裏麵。
明明昨天的記憶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咚咚。”
外麵傳來的敲門聲直接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許嬌穿上鞋子之後就出門了。
白子蘭站在外頭,看著她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這一下子又說不出口。
“白姨,怎麽了?”
許嬌本來還打算問她,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是怎麽回到自己的屋的,現在則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就……陸隨風他二叔和二嬸來了,好像是聽說了咱們手工皂的生意做的特別好,所以才特地來拜訪的。”
許嬌一聽她吞吞吐吐的往外麵說的這一句話,心裏頭就覺得不對勁。
什麽叫做上門來拜訪?
如果一定要說的直白一點的話,上門來向他們討要錢財還差不多。
“白姨,沒事,我隨你出去看看。”許嬌安慰著白子蘭,跟著她走出門去。
白子蘭最近因著買手工皂的緣故,與人交流的本事一類的已經長進很多,就連說話的也利索的。
但各家的親戚總是難對付,直接來敲自己的門,應該也是慌的六神無主了。
許嬌在心裏麵細細想了一下,特地走在了白子蘭前麵一些。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路,就看見了,陸家寶和鄭少英。
他們和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手裏頭還拿著一個搪瓷杯子喝水。
見著白子蘭進去是又叫了一個人出來,語氣又變得不好了幾分。
“什麽事情還要拉著別人一起商討?這手工造的事情,難道你一個人做不了主?”
他們兩人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也大概是能夠猜得出許嬌的身份。
可這身份不身份的和他們又有什麽關係,不過就是一個擺在外麵給別人看的名頭。
“弟妹,這手工皂也不是我的生意,再怎麽說也要讓許知青做主才是。”
白子蘭看著咄咄逼人的鄭少英,說話的時候刻意是放低了姿態。
她實在是不敢和她麵對麵地嗆起來。
這鄭少英脾氣比較著急,平日裏麵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要是把她逼急了的話,就算是一巴掌打過來也是有的。
“是,那我就和這許知青好好談談。”
鄭少英也是迫切的想要談成這一個生意,所以也不見得有平常那麽著急。
“我知道你一邊要去學堂裏麵教書,一邊又要在這裏做手工皂的營生,這一天天下去,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她極為肯定的開口,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許嬌肯定會附和自己。
許嬌卻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鄭少英,過了良久之後才慢慢開口:“我這時間雖然是有一些匆忙,但是有白姨協助,也並沒有到什麽忙不過來的程度。”
鄭少英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已經把話給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嬌再怎麽樣也該懂自己話裏麵的意思。
現在居然在跟自己裝傻?
陸家寶見鄭少英隱隱約約的有一點要發怒的意思,立馬讓她先去後麵待著,自己上前了一步——
“許知青,你們這整天就做那麽幾塊肥皂的,也賺不到幾個錢,而且還累死累活的,對身體也不好,我姐這身體本來就差的很,哪裏還經得起你那麽糟蹋?”
陸家寶和鄭少英不同,一開口就是打感情牌的。
“而且,我們也不是想要白拿你的手工皂生意,我們也是準備了錢,想要把這個生意全部給盤下來的。”
陸家寶說著,從自己身邊拿了幾張麵額不大的紙幣出來,直接把這一些錢放到了桌上。
“這些就是我們的誠意了,希望許知青也是把自己的誠意拿出來。”
“就這點?我買手工皂原料的錢都不夠,難道你們兩人所謂的誠意就那麽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