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姨想要做主的話,那也不是不行,隻是我並非是白白住陸家和吃陸家的,老太太說話的時候,還要把這些給講的分明一點。”
許嬌看著容秀,說話的語氣在一瞬間就淩厲了起來。
容秀和許嬌在此之前並沒有打過任何交道,一時之間也摸不清楚她的脾氣,所以說話的時候還是克製的。
“你便是那個許知青吧?那道理什麽的,之前就已經讓隨風的二叔和二嬸說過了,你這種從城裏來的讀書人,肯定能夠聽得明白的。”
容秀說話的口氣明顯好轉很多,但依舊還是不見得客氣的。
“這生意說到底也賺不了幾個錢,而且你現在又忙的沒空來打理,教給自家人的話,難道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
她嘴上雖然是說的如此苦口婆心,但是心裏麵卻是已經著急了。
許嬌不像白子蘭那樣,要不然自己再把之前那一番話給說完之後,她肯定就應該有反應了。
“我在學堂裏麵教書確實是有些忙,但也不至於是完全沒有功夫來折騰這生意的,之前陸隨風也是站在我這一邊,把這個事情給拒絕了的,老太太如果想要軟磨硬泡的話,那可就沒意思了。”
她依舊還是堅定著自己的立場,抬頭看向容秀的雙眼。
容秀的眼神已經帶了幾分躲閃,她卻依舊是梗著脖子:“就你這個油鹽不進的,不知道我剛才是在給你台階下?”
她說著就往前走了一步,起桌子上的一把刀就直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反正我現在就把這話給放在這了,你要是想嫁給陸隨風的話,還不如是先把我給殺了!”
她嘴上雖然說的非常硬氣,但是握著刀的手卻有一點抖。
她在來的路上,聽陸家寶和鄭少英念叨了一路,全都是在說這個許嬌有多麽難纏的,還有在說她手裏麵的這一門生意到底是有多好的。
自己聽著聽著早就已經心動了,這一趟過來可是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思!
“這。”
許嬌看著那一把放在脖子上麵的刀,原來已經想好的那一些話,頓時無法脫口而出。
她確實是需要再緩一緩,如果說現在真的是把人給逼急了,那日後的事情再怎麽打算也是無法。
白子蘭在一旁看著著急,眼淚差點就從眼眶裏麵蹦出來了。
陸家寶見著現在的情況稍微是有些僵,上前了幾步,在容秀耳邊說著。
“娘,我們現在一直逼他們做決定也不太好,不如是給他們一個喘息的機會,好好想想,這事情應該怎麽做才對。”
他心裏麵也是害怕,如果說就因為這件事情讓許嬌著急了,之後的那些事再進展下去肯定沒那麽順利。
所以說現在退一步也是好的。
“是,稍微給他們點時間考慮考慮。”
容秀嘴上雖然是那麽說,但是手裏卻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把刀放下。
她也害怕自己拿著刀真的會傷到脖子,到時候這血流出來,可是一點都不好止住。
“許知青,我們也沒有想要逼你做決定的意思,隻是希望你趁著這個時候好好考量考量,然後明天便給我們一個結果。”
陸家寶說完,先帶著容秀和鄭少英走了。
許嬌看著他們幾個人遠遠離去的背影,心裏麵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她確實是不能在這種時候貿然決定,而且這件事情應當也並非是沒有回還的餘地。
“嬌嬌,都是我的問題,本來在他們幾個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人給趕出去……反而是讓你受了他們這一頓威脅,還背上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名頭。”
白子蘭說到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就變得更低了一些。
她所謂的不清不白的名頭是許嬌和陸隨風兩個人的關係。
在她看來,同一個年紀的人稍微走的近一點,關係好一點,也是尋常的,而不是像鄭少英說的那樣,一定要談到婚姻。
“沒事,這生意說到底,也總歸是有我的一份子在裏麵的,他們一群人眼紅的,不過也就是這些。”
許嬌寬慰地笑了笑,把自己放在一旁的東西重新收拾了一下。
“我就先進去了,明天一大早上的還要起來。”
“好。”
白子蘭回答的聲音依舊很輕。
許嬌今天晚上特地是找了一個借口,不給陸隨風開小灶,洗漱完之後就躺在**,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麽樣都睡不著。
她總覺得自己腦子裏麵是亂糟糟的一片,雖然說是在絞盡腦汁的想解決這問題的辦法……可思緒一下子又飄到了別的地方去。
比如,陸隨風。
“真是,不要再繼續想他了。”
許嬌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她側了身子,腳踹到了一旁放著的一個鐵盒子,鐵盒發出了一聲悶響。
許嬌點了煤油燈爬起來看,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之前自己帶來的裝餅幹的盒子。
她最近總是忙這忙那的,早就已經把這一盒餅幹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許嬌忍不住搖了搖頭,剛想躺下去的時候,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立馬又坐了起來,把那一盒餅幹拿到了自己身邊。
她在這種事情上麵肯定沒有辦法,白子蘭麵對這樣子的極品親戚,也就隻能一個勁的忍讓。
但她怎麽忘了陸家還有一個特別能潑灑的人,陸恕意。
她年紀小又恰巧是陸家的,有些話自己不方便說出口的,讓她說出來就沒有半點問題了。
至於如何讓她來幫自己,估摸著隻要手裏麵的這一盒餅幹到位了,就能夠順利收買。
許嬌心裏麵越想越是高興,困擾已久的問題終於能夠得到解決了。
隔日 在兩個人一塊去學堂的路上,許嬌把昨天晚上的那一盒餅幹交給陸恕意。
陸恕意一開始拿到這一盒餅幹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這東西居然是許嬌給自己的。
她平日裏麵不是和自己相互看不順眼嗎?怎麽現在卻又變得這樣子親熱了?
“許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拜托我去做,還是說抱著別的目的?”
她說話的口氣略帶著些嚴肅,同樣也有非常濃的好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