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你們也不要著急,這挨個的我也都會給你們處理好的……我現在就打算去跑一趟警察局,讓警察把高傑生的事情處理處理。”

陳宏發嘴裏麵一個勁的說著,終於是把村民的情緒給安撫了下去。

他在心裏頭長舒了一口氣,隨後是直接到了警察局裏麵。

警察因著葉梅和陳茵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陳宏發了,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之後,便打算跟著他一起走,但當他們到達高家的時候,卻發現高傑生不見了。

“警察同誌,之前我走的時候,這人還好端端的在這裏,現在怎麽見都見不著了!”

陳宏發完全是沒料到,一個勁的在附近找著,一邊找嘴裏邊一邊說。

“沒事,這村子總共也就那麽大點地方找找,總歸是能夠找得到——”

“高,高傑生又把人給打昏過去了!”

警察話音還沒落下,就聽見遠處傳來的婦人的驚呼聲。

陳宏發聽完這話之後眉頭跟著狠狠一跳,立馬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跟著警察走到了那邊一看。

倒在地上的還是陸隨風。

高傑生手裏麵則是拿著一把菜刀,在他的腳邊有一塊沾了血的石頭。

應該就是拿這塊石頭砸的人。

“你們都別過來!我看誰還敢再過來一步,不然我就直接把他殺了!”

高傑生拿著菜刀的手有點抖,雖然是想要對準躺在地上的陸隨風,但這手就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高傑生,你先把刀放下,有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談。”

警察立馬走到前麵去,幾個人不斷的往前逼近,讓高傑生連連往後退。

陳宏發立馬把躺在地上的陸隨風扶起,跟著一旁的村民一打聽,知道這陸隨風是臨時被叫去了鋼廠那邊,說是還有一點收尾的工作要幹,許嬌則是要去學堂的緣故,所以沒有陪著一起。

這巧合也就是這麽巧的,陸隨風差點就要走到鋼廠了,卻半路遇到了高傑生,一不留神又被他給傷到了。

“這人真的是……”

陳宏發扶著陸隨風,心裏頭也隻能幹著急。

警察那邊已經把高傑生給困在了一個角落裏麵,高傑生眼看著情況有些不對勁,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直接就把那刀子捅進了自己的心髒。

從他胸口噴出來的那一些血幾乎是濺了警察滿臉。

一些在周圍看戲的人紛紛往後退,根本沒想到高傑生現在居然會選擇自殺。

而且還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在大街上拿著一把菜刀直接捅進自己的胸口!

陳宏發則是沒有什麽心思再管那邊的腦子,他一邊叫了一個村民跟著把陸隨風給送到了縣城裏麵,隨後又讓人去通知許嬌。

這一趟忙活下來,已經是晚上了。

許嬌一路在檢查室外麵坐著,看著有不少醫生在裏麵進進出出的,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醫生,他現在還沒事吧?”

許嬌看著最早進去的那一個醫生終於走出來了,斟酌著開口問了一句。

陸隨風一天能被人砸兩次,這醫生估計也都是見著他有些熟眼了。

“這次的情況不像上次那樣好,腦部受傷的位置不太樂觀,而且這傷口也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醫生一直在努力調整著自己說出來的話,但能講的也就隻有這些。

他總不能是隨意杜撰一個假的病例來。

“這,那是會對之後的生活有影響,還是?”

“會暫時性的失去一段記憶,至於什麽時候能恢複的話,隻能看病人自己的後續治療情況了……有些難也是尋常的。”

醫生隻能是言簡意賅的講幾句,把這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就被護士叫走了。

一群人把陸隨風給送到了病房裏麵,許嬌看著他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陸隨風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上午。

白子蘭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幹脆是把小賣鋪直接給關了坐了一輛車來到了醫院裏頭。

她和許嬌一起看著病**的陸隨風漸漸醒來,本來是都已經要鬆了一口氣,可他一開口,這心立馬又懸了上去。

“你們是誰?這又是哪裏?”

陸隨風說話的語氣有一些僵硬和沙啞,白子蘭的眼眶在一瞬間就紅了起來,她隻能顫抖著倒了一杯水給他。

“隨風,我是娘啊。”

“娘?”

陸隨風似乎在拚盡全力的想要記起這人究竟是誰,但是半天卻又沒有辦法找回自己的記憶。

許嬌在旁邊根本不願聽一句,她直接去外麵打查房的醫生給找了過來。

“你說病人目前是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親人了?”

醫生一邊走著一邊詢問,說話的語速非常快。

“對,幾乎是完全記不得了……之前另外一個醫生也和我們說過,可能會出現失憶的情況……不過這情況那麽嚴重嗎?”

許嬌已經帶著些許哽咽。

她之前就已經在心裏麵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沒有想到這事情比自己預料的更加難。

“這個情況到底有多嚴重,也不是我們能夠提前預料的,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之後,肯定是能夠恢複記憶的,姑娘在這件事情上頭就不用太操心。”

醫生也是謹慎的說了些好話,許嬌心裏麵當然明白這不過就是幾句客套,可現在的情況那麽複雜,她也隻能夠當真。

醫生很快就走進病房裏麵,幫陸隨風做了一個檢查,最後給出的結論就是暫時性失憶。

許嬌讓白子蘭在病房裏麵先守著人,自己則是拿著帶出來的那些現金到各個窗口去排隊拿藥,等著這些事情全都忙完了,帶出來的那一些錢也不剩多少。

許嬌看著自己有一些扁的口袋,無奈的笑了笑,拿著手裏麵的那一些藥直接走了回去。

“嬌嬌,隨風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剛才村支書也來了……不過他就是不高興讓人近身,好像是擔心有人會害他一樣的。”

白子蘭壓低聲音和許嬌說,又指了指緊緊關上的那一扇門。

“村支書應該就在外頭的走廊裏麵,你來的時候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