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我這一趟來的實在是太著急,也沒怎麽注意。”
許嬌立馬是搖了搖頭,當真是不知道陳宏發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趕來了。
他之前陪著自己來醫院,就是一件叫人難以預料的事,卻沒想到這回來的照樣殷勤。
“誒,我也不知道是怎的,估計是這次高家的那事情鬧得實在是太大了,想著村子裏麵肯定會有人說閑話,所以才特地是來走動走動。”
白子蘭心裏頭也是有些明白這些人情世故的,湊在許嬌耳邊細細說了說。
“我去外頭應付一下人,你先忙著看好陸隨風。”
“好。”
許嬌應下,見陸隨風病床邊上的一張椅子不見了蹤影,索性是坐到了另外一張控製的病**。
“陸隨風,你一點也記不起來我是誰了?”
許嬌沉默片刻才開口,心裏麵依舊還是抱著一分不切實際的期待。
“不知道。”
陸隨風給出來的回答照樣是冷冰冰的,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多。
許嬌臉上露出來的笑容略微是有些勉強。
陸隨風現在是比剛剛見麵的時候還要冷淡不少,似乎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和自己多說。
“沒事,我給你講講以前發生的事情吧,沒準你也能夠想起來一些。”
許嬌說著,就開始講以前的事情。
她這方法也是從醫生那邊問到的,醫生的意思是說這些事有助於陸隨風恢複記憶,雖然具體能夠恢複到哪一個程度還是未知數,但總歸比冷處理要好。
她對陸隨風的每件事情都上心,一些小細節也能夠在這時候慢慢講出來。
陸隨風一開始還是有些抗拒,可越是聽著卻越是覺得熟悉,漸漸的臉上冷冰冰的表情也變得軟了很多。
門外。
白子蘭一眼就看見了陳宏發。
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裏麵還拿著一本病例冊子。
見到白子蘭,他先是站起來客氣一聲:“陸家媳婦,這隨風現在的情況是怎麽樣了?高家的事情是我一開始就沒有處理好,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人遭這種罪。”
陳宏發一麵是詢問,一麵是把責任給推到自己頭上。
其實他心底是沒這種想法的,不過表麵上的功夫一定得做全。
“沒事,就是有些記憶暫時沒了,現在是連我這個娘都認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白子蘭勉強笑了笑,回答的風淡雲輕。
陳宏發聽完她說的這些話之後,心裏麵自然是有些驚異,可自己一個外人也講不了什麽別的。
“這……這就是我這村支書做的不到位了,隨風以後要是真的很難再記起來的話,那這可不好辦。”
“醫生這邊總是有辦法的。”
白子蘭回答的依舊不冷不熱。
陳宏發也看出她似乎是沒什麽心思在這裏跟自己多說,索性是把椅子上放著的一個保溫桶拿了起來。
“我特地是讓家裏麵那婆娘燉了一點雞湯來,高家的事情,我也是先來跟你們道個歉,事情過也過去了,人該死的也死了,村子裏麵那些講的不好聽的,你們也別太計較。”
“肯定不會,這還得多虧了村支書費心。”
白子蘭一張嘴,說出來的話是越來越圓潤。
她這些天在小賣鋪裏頭見的人多了,形形色色的都有,也知道什麽話才最客氣。
陳宏發站在原地又是客套了幾句,隨後就找了一個村子裏麵還有事的理由轉身走了。
白子蘭提著一桶雞湯進去,見許嬌正在和陸隨風講以前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加打擾,隻是問醫生要了兩個椅子來,給許嬌和自己坐。
陸隨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聽了一個上午從前發生的事情後,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許嬌和白子蘭坐在病房裏麵,說話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嬌嬌,你這大白天的還要去學堂裏麵教書,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來就成。”
白子蘭看著許嬌眼底掛著的黑眼圈,心裏麵多了幾分心疼,還有不是滋味。
她本來是根本不用為這種事情東跑西跑的,但現在卻硬生生的被拖累了。
“學堂那邊我會和村支書再說說,盡量是把我的課分給別人一點,雖然說全部都分出去的話有些玄乎的,但總歸是比整日泡在那邊好。”
許嬌順著白子蘭的話說,但是也沒把話說的太死。
她不可能是整日待在學堂裏麵的,陸隨風這邊萬一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她來的不及時,隻怕也會擔心。
何況,白子蘭一個人的精力本來就有限,家裏頭還有一個陸恕意要照顧,縣城和村子還隔著一段的距離,整日東跑西跑的,她也累。
“那,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隨風這邊我們兩個不然是輪著來,還有那一家小賣鋪,也尋思著先招一個人來看著,太久不開門的話也不行。”
白子蘭隨後又說。
她現在腦子裏麵的思緒還是亂的,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她也隻能是想到什麽就先說什麽。
許嬌大概是明白她話裏麵的意思,把她說出來的那些全都點點頭應了下來。
“成,等著陸隨風這邊的情況稍微好一些,我就回村子那邊去招一個店員來。”
白子蘭頷首,原本是想要再說些什麽,病房的門就直接被人打開了。
一個頭頂裹著白布的男人,被一群醫護給簇擁著推了進來。
他嘴裏麵還時不時的叫喚著疼,讓那些醫護臉上都染了幾分不耐煩的情緒。
“梁先生,這麻醉的藥效過去之後,身上有一些疼也是正常的,基本上熬過一天之後就會有所好轉。”
醫生是怕他是有些不懂,好聲好氣的解釋起其中的原因來。
“我,嘶 你以為這道理我能不知道嗎?還不是你們醫院不給我止痛藥吃,要不然的話,我至於騰城這呲牙咧嘴的樣子?”
那個叫梁先生的一個勁的大聲嚷嚷著,話裏話外全都是在怪醫護的做法不對。
他這可是直接從二樓摔了下去,這麻醉的藥效過了之後也不知道給自己來點止痛藥,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