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救人也該奴婢來才是。”祝餘心疼道。

剛才那一瞬姑娘完全沒有給她考慮的餘地,若是她不配合,姑娘更危險。

“我比你年紀小,身子輕,若換你,我可沒你那麽好的內力可以助你。”玉明月邏輯清楚,說的祝餘無話可說。

玉明月看了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眼神頓時冷厲起來。

“可惜了我的追風。”玉明月臉上也濺了許多血,配上她此刻的冷笑,整個人都帶著嗜血的狠勁兒。

“大姐姐,”

玉妙言聽到玉明月喚她才回過神,她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麽近。

她險些墜馬,還有熱血噴灑在臉上,眼睛裏,她覺得視線都變得血紅,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玉明月的身影有些模糊,可聲音卻是清晰的。

玉妙言一下撲到玉明月懷裏哭的像個孩子:“六妹妹!”

做了十多年的姐妹,她們兩個關係也就最近才有所緩和,可也沒有好到這般親密的程度。

玉明月愣了一下,到底沒有推開玉妙言,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好了,沒事了。”

她救玉妙言的確是有私心的,她想玉家人同心協力,鼎力相助,這樣父親和哥哥不用那麽辛苦,定國公府才能越來越好。

若玉妙言在她眼皮子低下出事,她之前的努力白費了,一個家族的離心,最先就是從這些小事開始的,就像話本裏。一個蘇婉晴就讓玉家各房分崩離析,各自為營。

可當玉妙言這般信任的撲過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被震了下。

她好像真的做對了。

被信任的感覺好像很好。

玉明川和玉妙齡過來的時候就是二人抱在一起的畫麵。

玉妙齡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也顧不得她們身上的血,手臂搭在二人肩上,一臉焦急道:“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傷啊!”

玉明川雖是哥哥,但因為男女有別,不好像玉妙齡那般毫無顧忌,一臉擔心的站在旁邊,捏緊了拳頭。

他真的是太弱了,若是大哥在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好了,沒事了,不哭,我們先回去。”玉明月輕聲安慰。

兩人都沒受傷,但玉妙言受驚不輕,驚弓之鳥一般,極其依賴玉明月,她說什麽都點頭說話。

玉明月冷靜的不像個孩子,確切的說不像個女孩子。

“祝餘,派人將馬屍抬去馮家帳子,就說,這是定國公府送他的禮物。”

玉明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馬,血淋淋的,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是!”祝餘應道。

玉明月不用查,但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堂堂武將又怎會是軟柿子。

隻是,她也不是軟柿子。

欺她父兄不在京城嗎,那就好好瞧瞧她定國公府怕不怕?

總覺得今年的春獵不夠熱鬧,原來是少了場壓軸大戲。

隻是沒想到,這場大戲竟然是她來唱。

陪著聖人狩獵的人都回來了,安靜的營帳,漸漸熱鬧起來。祝餘也是這時把馬屍送到了馮家帳前。

血淋淋的馬屍,帶著騷腥味,還有議論紛紛的人群,馮夫人一下就怒了。

“你們定國公府欺人太甚,等將軍回來定要好好在聖人麵前參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