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不能走。”謝嘉晏臉上的表情很平靜，隻是過於平靜了，有種超乎年齡的內斂。

“亂子已經出了，兒不能一走了之，否則怎對得起父親多年教誨，這場火起的莫名其妙，兒子若不查清，母親也不會心安，隻要父親母親餘生安樂，兒便無後顧之憂。”

謝元朗聽他說完，沒再說什麽，過了許久才啞著嗓子擠出了兩個字：“嘉晏，”

“兒心意已決。”

自知道王寧清出事的消息他便已經決定了，明日他便會開個方子讓父親服下。

父親在國子監病倒，有學生為證，便是太醫也隻會查出乃勞累所致，需要靜養。

父親再提出辭官，聖人再不會說什麽。

等朝廷度過這次危機，他便可以前去江州了。

……

王家別院大火，王寧清無故身死，再加上之前王皇後死的不明不白，這次徹底觸底反彈，滿朝嘩然。

世族門生不依不饒，讓朝廷徹查此事，揪出幕後黑手。

姚家本來就有害死皇後嫌疑，如今王家族長出事，自然第一個被懷疑。

姚之年被逼的差點失態到跳起來罵人，可仍然沒辦法洗清嫌疑。

姚之年下了朝到貴妃宮中又被罵了一通，姚之年憋了一肚子火，可又不敢對姚貴妃發，隻能跪在地上指天誓日的發誓。

“娘娘，我承認的確恨死了王寧清那個老賊，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以姚家全族性命發誓。”

姚之年話一落，姚貴妃便摔了杯子：“你這是威脅本宮。”

“臣絕不敢，七皇子回京在即，臣就是再蠢，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生事端呀。”姚之年誠惶誠恐道。

聖人今日態度模棱兩可，隻怕也懷疑上了姚家。

“你最好把尾巴收拾幹淨，若連累到澈兒，誰也救不了你。”姚貴妃說完起身，丟下姚之年一人跪在外廳。

……

謝嘉晏剛到王家別院就發現有人，隻得找個地方藏匿起來，等那人離開。

“主公，火勢像是從這裏燒起來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檢查後將目光落在一處。

“這裏像是廚房。”

“是，屬下嗅出一絲火油味，許是老鼠打翻了燈油。”

“可笑，哪裏會有那麽巧合的事。”那人冷哼了一聲。

“主公懷疑是人為？”

“當然是人為，王寧清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這般輕易死了，再繼續檢查可有不妥之處。”那人吩咐道。

謝嘉晏向來過目不忘，對聲音亦是如此，可這個人的聲音卻從未聽過，應該不是朝中大臣。

聽主仆二人說話似乎不像世族之人，可為何又要調查王寧清死因？

“主公，這裏！”那隨從壓低聲音道：“主公，起火點不止一處，還有這兩處，看來主公說的不錯，的確是人為，到底什麽人這麽大膽，膽敢在京城放火殺人。”

“為了權力地位，他們什麽事幹不出來，我們走吧。”說話之人口中滿是不屑。

“主公不查了？”

“京城敢如此大膽又能做到如此縝密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除非……”

“除非什麽？”

“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還是不問的好。”

“主公，等等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