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聖人。”謝嘉晏拱手朝聖人行禮謝恩，然後才坐下。
姚之年嘴角不屑一勾，還以為他有什麽驚人之語，不過如此。
“聖人，臣有話說。”姚之年迫不及待的站起來。
宋威翻了個白眼，哪都有他，煩死了！
聖人點了點頭，姚之年繼續道：“臣認為該把那為首鬧事的學生抓起來，嚴刑之下必能找出幕後主使。”
姚之年話落，大殿一片安靜，謝嘉晏捏著筆杆的手緩緩落下，姚大人素來能猜中聖人心思，怎麽這次失手了。
“臣認為不可。那些學生年輕氣盛，行事容易衝動，這次顯然是被利用，如果嚴懲，正好落入幕後之人圈套，反倒助長那些流言。”顧伯豪反對道。
“那依顧大人所言，該如何做？如此瞻前顧後，畏狼懼虎，何時才能找出幕後之人。”姚之年振振有詞道。
他本來就看不順眼這個顧伯豪，靠著有個好爹進了中書省，現在老顧相死了，又憑著一張巧舌，博取聖人信任，哼，什麽玩意兒。
“聖人，幕後之人不止在國子監散布了這些流言，在大街上也一樣，那些人都是死士，活人會撒謊，死人卻不會。”顧伯豪壓根就不搭理姚之年不緊不慢道。
“哦？”聖人顯然對此有了興趣。
他倒是忘了，顧伯豪早先在大理寺待過，於查案上十分有天賦。
“聖人，臣從城外歸來，正逢城中賊人鬧事後服毒自盡，臣當時匆匆看了眼，他們所穿衣服的布料是葛絲，這種葛絲是連城特有。”
聖人眯了眯眼：“葛絲？”
聖人當然聽過葛絲，她當年就最喜用連城特產的葛絲做胡服，說葛絲綿軟又有韌勁，十分耐穿。
不管是做胡服還是常服她都喜歡用葛絲，所以，王家每年都會從連城源源不斷的送來，那些年連他的常服都有幾套是葛絲的。
“正是！”顧伯豪確定道。
姚之年這次倒是認同顧伯豪所言：“聖人，定是王家賊心不死和叛軍勾結，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姚之年咬重抄家滅族幾個字，他恨死王家人了，王家女霸占皇後位置多年，王家也占著後族之名。
如今王皇後死了，王家又這般作死，這是老天助他姚家。
墨相沉默不語，宋威也緘口不言，上次王皇後出事，聖人的態度微妙，他覺得若是拿不準聖人意思倒不如不開口。
“墨相，你怎麽看？”聖人過了許久才開口，目光落在墨相身上。
“單憑衣服確定是王家所為隻怕是不能服眾，之前王家京城別院著火，王寧清葬身火海，京中就有不少流言，若沒有切實證據，隻怕動不得。”墨相有所顧慮。
王皇後身死的謎團未解，王寧清又死的不明不白，身為後族，又是五姓之首，王家憑慘占盡輿論，聖人本就在百姓口中落了個負心薄幸之名。
如今，若是這事再發酵，聖人在民間口碑就更無法逆轉了。
所以，在沒有切實證據之前，王家現在動不得。
“王家罪行累累，怎麽就動不得？”姚之年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