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進宮,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玉明鏡一語雙關道。

盧中丞出身世族,推薦的官員多和世族有關係,說私心肯定是有,但賣官鬻爵絕對言過其實。

如今就看聖人的態度,是要將事情鬧大還是重拿輕放。

玉明月點頭,太子召哥哥進宮議事說明盧中丞的事還有轉機,否則,若是聖人一錘定音,便也無需再議了。

東宮

蕭澈召集東宮屬官議事,玉明鏡雖已經卸任,但仍坐上席,可見蕭澈看重。

一些舊部倒見慣不驚,殿下和玉世子是過命的交情,玉世子出生入死幾次救過殿下的命。

當年在幽州條件艱苦,太子也曾和他們同榻而眠,不過就是張座椅,沒什麽好計較的。

隻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看的這麽開。

之前倒也罷了,玉明鏡身後是崔氏,如今可不同了,還那般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玉明鏡倒是一派淡然,像是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

這就是大魏現今的朝堂,將士們戰場馬革裹屍,他們的命運卻被一群小人決定,腹背受敵。

既然聖人要變革,那就要變的徹底。

不能讓那些苦守邊關的將士因為無法得見聖顏而遭陷害。

也不能讓朝中那些不會溜須拍馬的有誌之士被人抱團排擠。

“盧中丞賣官鬻爵一事大家如何看?”蕭澈問道。

聖人出手整治世族,如此便為新君掃清了道路,東宮屬官自然是樂見的。

一些舊臣下去朝中才能騰出位置來,一朝天子一朝臣素來如此。

“殿下,盧中丞賣官鬻爵在朝中素來也不是秘密,他這些年提拔的人哪個不是在各衙門身處要職。”

“的確是證據確鑿。”

“天下皆知範陽盧氏富甲天下,竟不知原來是生財有道。”

……

這些屬官雖有一部分是通過科舉被朝廷選中,但也有不少是世族推薦。

他們能有今日不能說完全仰仗世族,但至少有教導和知遇之恩,如今世族沒落便急於劃清界限,這般趨炎附勢如何能當大任。

世族陋習的確不少,可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殿下,下官認為所謂賣官鬻爵實屬誣陷,就算這些人都是出自世族,可自來舉賢不避親,朝廷選拔人才慣來如此,若要這般查下去,隻怕朝中人人自危,以後誰還敢向朝廷舉薦人才。”周子軒道。

聖人雖然推廣科舉,但三年一次,選拔出的人才有限,無法滿足朝廷所需,所以還是以舉薦為主。

“所以這便是世族之害。結黨營私,貪墨腐敗。”立刻有人反駁。

“你也曾在盧家族學,先生可曾教你結黨營私,貪墨腐敗!”盧秉文反諷道。

周子軒笑著端起茶盞:“飲水思源,便是不感恩載德也不該落井下石,學識不夠可修,若德性壞了就沒救了。”

周子軒、盧秉文和謝嘉晏都是同科進士,他們二人一人曾在崔家族學讀書,一人出身範陽盧氏,自然是替盧中丞說話。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說誰德性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