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瑛猛然驚醒,然後就看到小傻子霍長安正抱著自己在啃。
她驚得將霍長安推開,一骨碌從**爬起來。
霍長安顯然還沒有清醒,被推開了之後,翻個身又睡著了,還咧著嘴夢囈兩句,“媳婦,好吃,嘿嘿。”
沈玉瑛……
她深吸了口氣,看在霍長安誤吸了致幻草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後半夜,這種戲碼反反複複上演了好多次。
沈玉瑛嘴都要被啃爛了。
她氣得不行,又舍不得把霍長安一巴掌拍醒,最後隻能趴在桌子上,湊合睡了一夜。
第二天霍長安醒過來,下意識就要去找身邊的沈玉瑛,沒摸到人在身邊,立刻從**爬起來。
“玉玉,你怎麽在這裏睡啊?”霍長安黑亮的眸子裏滿是無辜,奇怪地看著沈玉瑛。
沈玉瑛已經被他磨得沒脾氣了,臉上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沒什麽,床板太硬了,我睡不著。”
霍長安若有所思。
沈玉瑛已經從桌子上爬起來,揉著有些僵硬酸疼的腰,問霍長安想要吃什麽。
“長安去做飯,玉玉要休息。”霍長安把沈玉瑛按住,不讓她動。
沈玉瑛一夜沒睡好,的確是困得不行,趁著霍長安做飯的功夫,她趕緊躺到**眯了一會兒。
霍長安做的早飯就很簡單了,兩個野菜餅外加一碟醬菜。
味道說不上有多好吃,但是勉強可以湊合。
吃完飯之後,沈玉瑛讓霍長安幫她弄了一隻炭筆。
霍啟文的房間有紙筆,但是平日裏陳桂花看得緊,除了進去打掃,平時都是鎖著門的。
沈玉瑛溜不進去,隻能找了一張粗麻白布將就用著。
她歎口氣,想著要抓緊時間去鎮上采買東西了,不然日子可咋過?
沈玉瑛在布上寫寫畫畫,沒多久,白布上就出現了現代防盜窗樣式的東西,上麵還標注好了尺寸和各項數據。
霍長安瞪著一雙眼,看得稀奇,“玉玉,這是什麽?”
“防盜窗。”沈玉瑛一邊收拾圖紙,一邊笑眯眯解釋道:“有了這個,就不怕有人來偷咱家東西了。”
霍長安看看圖紙,又看看沈玉瑛,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那我們現在就去做防盜窗!”
然後沈玉瑛就帶著霍長安去了村裏的鐵匠家,把圖紙拿出來,“叔,您能不能照著這個,給我打一副鐵架子。”
鐵匠老陳是個本分人,為人憨厚誠懇,倒是從沒有看不起過霍長安這個傻子,也沒跟村裏人嚼過沈玉瑛的舌根。
麵對沈玉瑛和霍長安的時候,也沒有半分輕視。
他拿過圖紙看了一眼,好奇道:“丫頭,你打這東西幹啥?”
旁邊還有兩個坐在門口聊天的漢子,聞言也湊過來看新鮮。
霍長安解釋道:“玉玉說了,這叫防盜窗,安在窗戶上,就不怕有人進家裏偷東西了。”
旁邊的漢子聽得一樂,好笑道:“你家那窮困潦倒的,能有啥東西值當人家去偷的?聽說劉冬梅昨晚上在你們屋裏翻半天,也沒找到半個銅子兒呢!”
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霍長安立刻把沈玉瑛攬進自己懷裏,一臉認真地反駁那些人道:“有!我家有寶貝!玉玉就是我家的大寶貝!”
眾人揶揄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喲,沒想到你傻是傻了點,還挺疼媳婦的嘛。”
“沒想到啊,傻子也開竅了,知道討好媳婦了。”
霍長安一點不覺得有什麽,還挺驕傲的,“那當然啦!玉玉是我媳婦,我當然要對她好啦!”
這個小傻子,咋什麽話都往外說。
沈玉瑛臉紅得發燙,輕輕扯了扯霍長安的衣袖,讓他閉嘴。
老陳媳婦正好出來倒水,聽到眾人的調侃,忍不住替霍長安辯駁一句,“傻咋了?人家傻人有傻福,能娶到漂亮媳婦,還知道疼媳婦對媳婦好,比你們這些人強多了。”
老陳最怕他媳婦了,聽到媳婦的話,立刻點頭應和,“是是是。”
其他人哄笑起來,又開始笑老陳是個“妻管嚴”。
沈玉瑛微微鬆了口氣,趕緊付了定金給老陳,這才拉著霍長安離開。
路上,她忍不住開始教育起霍長安來,“以後在人前不許胡說八道知道嗎?會被人笑話的。”
霍長安兩條俊逸的眉毛都皺了起來,委屈巴巴道:“可是長安說得是實話啊,娘子就是我的大寶貝啊,最重要的寶貝。”
沈玉瑛扶額,嘴角又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
任由他去鬧騰吧,反正他又不是每天都可以這麽無憂無慮。
很快鐵匠老陳就把防盜窗給做好,送到了霍家。
因為受到現在的煉鐵工藝水平的限製,所以做出來的防盜窗遠沒有現代的那般輕盈方便。
不過還是勉強可以用的。
沈玉瑛付了剩下的錢,然後就讓霍長安把防盜窗安到了她們的小木屋窗戶上。
陳桂花坐在院子裏,臉色難看地盯著那扇防盜窗,忍不住出言嘲諷,“哎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多少家底呢,還搞個鐵架子來安在窗戶上,大戶人家都沒你們講究,切!”
她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眼底滿滿都是不屑鄙夷。
沈玉瑛心情正好,也懶得跟她計較,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唉,大戶人家裏也沒有那種天天惦記著別人手裏那三瓜兩棗的臭老鼠啊!要不是為了防老鼠,我還懶得花錢安這鐵窗戶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瞥了陳桂花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陳桂花不高興了,怒氣衝衝站起來,恨不得衝上去撕了沈玉瑛。
“小賤蹄子,你罵誰呢?你說誰是臭老鼠?”
沈玉瑛挑眉,眼神也冷淡下來,“我可沒有指名道姓,後娘卻自己對號入座了,難道後娘心裏,也覺得自己是臭老鼠?”
陳桂花心梗,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被沈玉瑛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聽到沈玉瑛幽幽道:“還有,後娘以後可別一口一個賤蹄子的罵了,我聽不習慣,心裏委屈。
怕是要去西山上我親婆婆墳前好好哭一場,順便告一狀,讓她老人家知道後婆婆是如何虐待我們小兩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