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樓內,偌大的大廳,早已人聲鼎沸,夏渺玉和紫月徑直來到了主廳。
一副巨大的壯麗山河屏風,將一覽無餘的大廳變得錯落有致,屏風由六扇高低不同,風格相近的單個山水畫卷屏風組成,一時引得好多客人駐足品評。
紫月緊跟著夏渺玉,賈老板和眾人寒暄一番,轉頭忽然看到夏渺玉一行忙到:“夏公子,今日往來客商不少,其中亦不乏豪門望族,夏公子今日,可算是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時機呀”
紫月緊緊的抱著木匣,冷眼的望著賈老板,紫月追隨小姐多年,心裏隻有自己的好姐姐,凡是向夏渺玉獻媚討好的人,紫月都難對他們有幾分笑顏。
夏渺玉一笑“賈老板,今日受邀前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多多仰仗賈老板和諸位兄台!”
本已被紫月瞪的渾身不自在的賈老板,聽了夏渺玉一番話,神態才放鬆了很多。
“哪裏,那裏!”賈老板趕緊就坡下驢“夏公子快進去坐。”“阿七,帶夏公子進去坐,看茶!”
夏渺玉紫月一行,便由著幾個夥計引路,就坐於大廳前排的位置,最前麵是一排檀香木椅子,正中高台上,一張玉麵八仙桌,三把虎威太師椅,想必那是莊家老板的位置。
夏渺玉和紫月便在第二排的一張八方聚義桌前坐下,旁邊一株牡丹含苞欲放,四周已有幾位穿著考究的商人,夏渺玉彼此頷首坐下。
夏渺玉四周望去,前方的高台邊上隱隱有一側回廊,繞到視線之後,不知通向何處。
紫月雙手把木匣按在腿上,紫月生性活潑,今日略顯拘束,一雙杏眼圓睜,微笑著看著夏渺玉:。
主仆二人剛一對望,又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紫月也淡然了許多,想當年剛來到夏渺玉府上,紫月還是個小丫頭,老管家一路打著燈籠,穿過幽曲的小徑,來到堂上見過老爺和夫人,直到見到了夏渺玉……兩人竟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老夫人看出兩個孩子的緣分,於是就讓紫月服侍夏渺玉,兩人一見如故。私底下成了好姐妹。有仆人看紫月是個小孩子,便欺負紫月,夏渺玉知道了,那更是不依不饒,定要為好姐妹主持公道……
此時,阿七端著一個盤子從高台後的回廊一溜煙的小碎步走出來,清秀的眉眼,透著一股商人的精幹,此人跟隨賈老板多年,在當地本是文采風流之輩,自從跟了賈老板,更是見多識廣,成了近一十三州拍賣行當響當當的人物,給賈老板充當襄理。阿七從第一排檀香木椅的客人開始,一個個的核對今天要拍的寶貝。
輪到了夏渺玉“夏公子,您好,東家吩咐過,今日夏公子的千年靈芝乃是不出世的寶貝,可遇不可求,乃是天生地造,更非普通文玩字畫可比,故次前來核對,不敢不慎之又慎啊。”
“襄理先生客氣了。”夏渺玉接過盤中的冊子,詳細翻看,拍賣行已經將拍賣的寶貝,按照拍賣的順序,一一登記在冊,隨後便是本主的簽名。
夏渺玉剛一抬頭,阿七已經將筆墨奉上,夏渺玉接過筆墨,西域千年靈芝的後麵,簽上了夏渺玉的名字。
“二位公子稍歇,拍賣馬上開始!”阿七一臉笑意,接過冊子,轉身離去。
“咚……”的一聲鑼鼓響,眾人不約而同的朝高台望去,一陣叫好聲隨之而來,夏渺玉和紫月連忙回了神,往高台望去。
“公子開始了呢!”紫月好奇的向著前方張望。夏渺玉不慌不忙,環視了一下四周,領著紫月開始留意高台上的舉動。
隻見紅色的高台上,一張玉麵八仙桌,三把虎威太師椅,背後乃是玉雕花屏風,從回廊後,緩緩上來三人,分別是:賈老板,申員外,和阿七,二人向大家作揖畢,於太師椅上坐定,阿七侍立在賈老板身旁。
眾人一片喝彩之聲,賈老板給大家作揖到:“各位相與諸位高朋,今天第一件寶貝,乃是申員外的這副——丹鳳朝陽圖!”
申員外是周圍有名的鄉紳,祖上世代為官,家中珍寶無數,此番攜帶丹鳳朝陽圖前來,引得眾人紛紛躍躍欲試,想要一睹寶貝的風采。
隻見阿七上前,向申員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申員外微微頷首,與阿七一起,將丹鳳朝陽圖展開,一幅巨大的豎式畫軸,緩緩打開,一隻通體通紅,體態優美,翎羽鮮豔的鳳凰,迎著金色的朝霞,振翅欲飛。
“好漂亮啊。”紫月不禁拉了一下夏渺玉的衣服。
“丹鳳朝陽圖,果然名不虛傳,曾有很多文人名匠人畫過丹鳳朝陽圖,但這一幅,實在是博采眾長,燦爛無比。”就連平時很挑剔的夏渺玉,也能這樣評價。
眾人之中,也有無數有名的士紳,對這件寶貝讚歎不已,台上的賈老板坐在那裏隻顧品茶,而阿七主持了整場的拍賣,儼然一副名師高徒的做派。
台上的申員外更是一臉洋洋得意,眾人不乏一擲千金者,看著申員外一臉得意的樣子,紫月已經沒有之前的激動,反而有些厭惡之色。
那賈老板開拍賣行也不是一朝一日了,他十分懂得安排和鑽營,將最出彩的丹鳳朝陽圖,和最珍貴的西域千年靈芝分別安排在頭尾,整場拍賣會都變得十分引人入勝了。
而那些排在中間的藏品,諸如猛虎下山圖,千佛像,杜虎符之類的東西,占用了大量的時間,然而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半上午過去了,昨夜沒睡好的夏渺玉漸漸有些困了起來,喝了一口茶,便將頭偏向紫月一旁,紫月看著夏渺玉,貼心的為她當起了靠枕。
紫月看著熟睡的夏渺玉,不禁為她感到一絲心痛,夏渺玉本來可以過著舒心的日子,可是如今為了那個人,不得不過的這麽辛苦,紫月早已想好,自己一定要照顧好小姐,這裏唯一跟她相依為命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