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華冷酷眼神的威逼下，他毫不遲疑道：“我親眼看見有四撥人在章家院子附近逗留。”
“四撥？”段戎狐疑，“你怎麽確定的？”
“因為他們來蹲點的時候和行為舉止，明顯都不一樣。”楊爍掰著手指頭數：“來得最早的那撥最敬業，幾乎從早到晚都守在小院子附近，應該是來保護他們的。有一撥是衙差，也是每日都會到附近巡邏。”
“還有一撥雖然假裝是路人，可在那門口都晃悠了好幾天，未免也太蠢了。最後那一撥，是夜裏來的，一個個都帶著刀，凶神惡煞的，似乎就是衝著要綁架二位老人的。好在第一撥的人夜裏也在，擋住了伏擊又將二位老人送往梁州方向來了。”
昭華心中大概有了了解。
最早的那一批人，是她入京後委托霍轍的人。
至於衙差，應該是三哥的人。
最後一撥顯然是太後的人。
唯獨那一撥假裝路人的……
沉思之際，耳邊響起艾艾的震驚聲：“你說他們此時就在梁州？”
“不是在夜郎嗎？”令雙有些懵。
他還攢著勁打算大幹一場呢，這才三日就把人找回來了？
“在夜郎那消息是我傳出去的。”
“你？！”艾艾上下打量著他，總覺得離譜，“憑什麽？”
楊爍笑得跟個狐狸似的，“我這個人吧，就是錢多。”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解釋道：“那些人一看就是不要命的，保護二老的人身手再好也架不住折騰啊。我就找人把錯誤的消息散發出去，那些人果然就跟著追去夜郎了。我則在你們必然會經過的地方等著，以免錯過。”
說完他朝昭華抬了抬下巴，一臉傲嬌求誇，“幸好你們遇到了我，不然可要白跑一趟了。”
艾艾翻了個白眼。
哪裏是遇到，分明是他死皮賴臉追上來的。
昭華則默默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真厲害，”後頭跟著一句揶揄，“楊大好人。”
她在客棧時已經得了消息，想來這個時候霍轍已經在那邊了。
隻是楊爍這神來一筆，果真省了不少麻煩。
楊爍嘿嘿笑著，“好說好說，眼下二老就在城中一處老宅裏。”
眼下城門關了，隻能等明日出發。
昭華正色對他說了句謝。
楊爍擺了擺手，笑得更燦爛了，“千萬別說謝，真的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趟有多賺！”
昭華及眾人閑來無事：？
見諸人都好奇，楊爍更是來勁兒，興致勃勃地說起來。
“回到瀘州後，我憑著在柳成蔭那兒悄摸學到的東西大賺了一筆，便自個兒做茶葉生意。
“從瀘州到渝州後，我想著來都來了，閑暇之餘便去渝州的大茶園裏走走看看，誰知遇上那茶園主人和人打官司輸了，要廉價賣掉茶園，我連忙去接手，徑直賺了三成。
“後來我不是找人散播消息嗎？我怕散發這則消息的人太多太刻意叫人察覺，便又連夜編寫了幾個段子叫他們夾雜著傳播，你們猜怎麽著？！來茶園喝茶的人徑直增加了一倍，我又賺了！”
“再後來我一路跟隨第一撥人和二老來梁州，路上沒有多餘的時間煮茶，一次我渴極了便隨手掰了一些茶餅來用熱水衝泡，誰知味道竟然還不錯！推廣出去後，我就又火了。”
“到了梁州後，梁州百姓不大愛喝瀘州那邊來的茶，我以為我賺不到了，便想著買些茶葉回瀘州去擺著，若放不出去就自己煮，誰知瀘州那邊來信說這茶突然在瀘州火爆起來，這又叫我狠狠又賺一筆！”
昭華：……
艾艾段戎和眾人：……
這什麽狗屎一般的運氣。